女囚們對那幫走狗們恨之入骨,鐵了心要往死裏打打那幫人,不打死也要她們半殘,我們獄警真的是攔都攔不住。

    人一旦被激怒,往往都是如此,不計後果的報復,報復。

    那幫走狗幫也是罪有應得,但我覺得,不該如此沒腦的報復,否則,換來的是自己的悔恨。

    如果只是打傷,我也能幫她們擺平。

    但打死打殘人了,我這邊壓不住,她們是要付出法律代價的。

    好在,女囚們還是聽高曉寧等人的話,高曉寧下令後,衆女囚壓住一胸怒火,漸漸的退後。

    有人問到:“高姐,幹嘛攔着,幹嘛不打了?”

    高曉寧說道:“給我們張帆張監獄長一個面子,還有,來日方長,報仇嘛,十年不晚。大家都是在監獄裏,她們能逃得哪兒去。”

    衆人點頭同意。

    高曉寧的意思不是不報復,而是先往後放一放。

    對於衆女囚來說,她們可不會想那麼多,她們只想撲上去將這幫走狗幫打死打殘就是。

    女囚們退後了之後,在獄警和防暴隊的指揮下,排好隊一組一組送回去了監區。

    另外的走狗幫們,有的被打得奄奄一息,有的害怕的縮成一團躲在角落抱在一起。

    有人認出了我一下子就撲通跪倒在地:“張監獄長,我們,我們也是被逼的啊,是以前的那些人逼着我們做,不是我們要這麼幹。求求你,你放過我們,你讓高姐放過我們吧。”

    越來越多的走狗幫的人跪下來求饒。

    我說道:“現在反悔,何必當初。你看人家高曉寧,還有以前的薛明媚,被以前的那幫人逼成怎麼樣,哪怕是逼死,都從來不會掉準矛頭對付自己人。你們倒好,爲了自身,做了人家的幫兇,做了人家的槍,沒點骨氣。人死就死吧,也沒什麼大不了,你們卻非要做走狗,做幫兇,做漢奸,做叛徒。”

    她們磕着頭哭着求饒:“我們知道錯了,我們知道錯了,監獄長,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我轉身就走:“高曉寧,過來。”

    高曉寧跟了我走出來。

    那個先跪着求饒的女囚,跑過來撲通跪倒在我面前,衆獄警見狀不妙,趕緊把她攔着架走。

    她哭喊道:“監獄長,饒了我們吧,高姐,高姐!我,我給你們錢,給你們錢。”

    聲音中盡是無限的絕望。

    對,就是絕望,無奈的嘶喊的絕望。

    她知道她們什麼下場,就是被整到死,整到沒命。

    所以她纔來如此撕心裂肺的嘶喊求我們放過她們,饒過她們,甚至喊出給我們錢。

    我深呼吸一下,點了一支菸,看看身旁的高曉寧,拿過去給她,她搖搖頭,她不想抽菸。

    我問道:“戒菸了。”

    她說道:“煙讓人加速衰老,戒了。還想着出去時,雖然不能以年輕貌美吸引男人,但也希望自己至少能風韻猶存徐娘半老,不想那時已經是個老太婆的模樣。”

    我說道:“哦,這麼想就對了。怎麼了,以前見你對未來沒多少期盼,最近變了人了。”

    她說道:“一直都這麼想,但每次啊,想到十幾年,心累,不是想放棄,而是無奈。現在嘛,也還好,想着出去的時候,找個好男人,過過小日子,共度餘生也挺好。”

    我笑笑:“是想男人,想吸引優質年輕男人,而不是什麼過小日子吧。你一個大姐大,你出去了一樣是個大姐大,你會願意過普通小日子?”

    她說道:“不然呢,你想我做成什麼大事。”

    我說道:“你少扯,我知道你有夢想有理想,說你沒野心,可能你真沒野心,但你這樣的人才,出去能淪爲普通小人物,我還針不相信。”

    她這樣的人,就是一塊黃金,放到哪裏都是出衆。

    哪怕讓她來跟我,讓她管人,她一樣能勝任,可以說是大材小用了。

    她這樣的人才,不亞於薛明媚彩姐,能把一個監獄的女囚們女魔頭們管得服服帖帖,已經不是一般人物。

    她笑笑:“謝誇獎了。是,就是爲了吸引男人,年輕優質的男人。”

    我問:“還有多少年。”

    她說道:“減了兩次刑,還有,挺多年的,你來了就好,看你會不會讓我再減刑,爭取能在四十歲之前出去。”

    我說道:“四十歲,嗯,四十歲之下,不算太老,當然,也不是說很年輕,不過這個歲數的女人,大把的男人喜歡,是最美的年齡,還有大把的人生享受。你這邊表現好,我這邊沒話說,該怎麼減就怎麼減,按規矩來。”

    她說道:“和我說那麼多客套話。”

    我說道:“沒辦法,我這個身份,總不能直接一口給你答應下來吧。”

    我對她狡猾笑笑。

    兩人去了監獄飯店的包廂。

    本想過了這幾天,再找她喝酒,奈何今天監區剛好有事,既然進去見了她,就順道叫出來喝酒算了。

    不過啊,昨晚喝太多,今天還難受。

    但也沒法了,老友相見,不喝點怎麼成。

    上酒上菜。

    她端起酒杯就敬酒。

    我問:“不喫菜啊。”

    她說道:“現在對好喫的也不感什麼興趣,酒很久不喝還是想喝一點,特別是見到想見的人。”

    說完她一飲而盡。

    她問我道:“最近你們發生了什麼事,監獄那麼大的變動。”

    我說道:“權力移交,權力角逐,拉鋸,爭奪,輸的滾蛋,贏的留下。上上邊大人物們的大戰,監獄,只是其中一個小戰場。”

    她點頭,表示明白。

    繼而問道:“現在是你們贏了。”

    我說道:“暫時贏了,暫時撥開雲霧見青天,至於將來,以後,誰懂會怎麼樣。輸了也許一敗塗地,命都沒有。我在外邊的戰場,不亞於你們在監獄的血腥。”

    即使她們不和我提監獄在我們的敵人接手之後是怎麼樣個狀況,我猜也能猜出個大概,當時我剛進監獄,康雪和舊監獄長統管監獄時,怎麼樣,就是怎麼樣。

    受罪的,永遠是女囚們,即使是走狗幫,自身也不會撈到太多好處,她們只能是走狗,一點好處是有,大好處,大利益,永遠屬於管監獄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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