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明珠沒在房間病牀上,我急忙找她。

    找了許久,打了電話才找見她,在樓下的院子裏,她坐在樹下吹風。

    我走到她面前,說道:“你怎麼能到處亂跑呢。”

    她說道:“我可以走了。”

    我說道:“好好多休息幾天,再起來慢慢的走路,然後過些天做點恢復的運動,你這才躺了幾天,你就到處跑,你真的是讓我擔心。”

    她說道:“我沒事。”

    我說道:“上回也說沒事,後來呢,躺了幾天睡了幾天沒醒過來,嚇死人了。”

    她說道:“我的身體,我知道怎麼樣。”

    我說道:“行,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她臉色看起來雖然和普通人無異,但,她可是從樓上摔下被刺穿肺部的重傷患者,受二次傷害後,她才休息了幾天而已啊,就想像完全健康的人一樣走跑,那不是又會引發再次傷害嗎。

    黑明珠見我生氣,她倒是樂了。

    我問道:“你笑什麼。”

    她說道:“沒有,你怎麼有時候,還是像個孩子一樣。”

    我說道:“像嗎。”

    她說道:“是。”

    我說道:“走吧回去躺着。”

    我站起來要去牽手,她甩開了:“說了沒事。”

    她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說道:“行吧,我不理了行吧,反正你也是不聽的。”

    她問我道:“程澄澄在哪?”

    我說道:“我不知道,鬼知道她。她的花草不小心被炸平後,她心情不好,去周遊世界了。”

    她說道:“讓她最好好好呆在大本營,到處亂跑的話,小心出事。”

    我說道:“我能攔得住她?”

    黑明珠站了起來,說道:“過幾天我們過去。”

    我說道:“可是你傷還沒好。”

    她說道:“沒什麼。”

    我說道:“你就硬撐着吧你。”

    她說道:“不過去的話,我擔心那邊出什麼事。”

    我說道:“能出什麼事。”

    她說道:“那防禦工事還沒完成,我肯定會擔心。”

    我說道:“好吧,那就去吧。”

    反正她也不會聽我的話。

    她問我道:“你去嗎。”

    我說道:“我可以不去嗎。”

    她說道:“你不想去嗎。”

    我說道:“去啊,不然做什麼。”

    她說道:“不過,在去之前,我想把這邊的事情先給解決了。”

    我問道:“解決?解決什麼事。”

    她說道:“那個人。”

    她說的是那個逃脫的搶劫犯,把她差點炸死的搶劫犯。

    她說道:“留他活着,對我們來說是個不小的威脅,對我們家人,對賀蘭婷。據我分析,這人的報復心極強,他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我問道:“那你想怎麼抓人?”

    她說道:“我做誘餌。”

    我一聽立馬就不樂意了:“黑明珠,你覺得自己命太長了是嗎?你多少次死裏逃生?你以爲你每次的運氣都能那麼好嗎!”

    她不回答我,走回去。

    我過去攙扶着了她。

    她有她的想法,有她的計劃,只要她做出了決定,我沒辦法能改變

    我問道:“那你想怎麼計劃?”

    她說道:“不反對了?”

    我說道:“我反對有用?我說什麼話你會聽我的?”

    她說道:“我這麼做是冒險,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如果我不這麼做,我們一家人,你,賀蘭婷,全部都會遭到歹徒的報復,他要我們全死。”

    我問道:“一家人,我們一家人,是哪一家。”

    看來她從心底裏承認自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她說道:“說錯。是你們家。”

    我說道:“哈哈,說錯,行吧,當你說錯。你說,繼續說。”

    她說道:“我們的保鏢都不是普通人,對於一般的企圖對我們動手的殺手,我們的保鏢能輕易對付,可是這個不一樣,這個人才我們的保鏢不是他的對手。萬一他哪天潛進來,在這裏放個炸彈,或者在我們出行的路上,外邊哪個點,暗殺我們,怎麼辦?”

    我說道:“他還真那麼神通廣大。”

    她說道:“這個人不一樣,我沒想到他那麼強,在層層包圍中,還能找到我的指揮室,炸了指揮室。在層層包圍中,他還能利用各種條件創造機會逃跑,你想想看,這人可不可怕。”

    我說道:“你說你的計劃。”

    她說道:“這兩天我會頻繁出入,去找賀蘭婷,看起來像是去和賀蘭婷談事,實際上是一個幌子,引蛇出洞。”

    我說道:“你確定他會回來?他好不容易脫身了,還回來幹嘛?”

    她說道:“這人報復心強。我分析過,他應該不是我爺爺的那個手下,不是同一個人,從視頻中身影來看,也的確不是,不過,天底下居然還有這樣子的人才,真的是少見。”

    我說道:“那你覺得他會在路上怎麼對你下手。”

    她說道:“我覺得他不會在路上對我下手,而是會使用他之前的那一招,找到我們的指揮所,然後炸掉,把我和賀蘭婷同時滅了。”

    我說道:“所以你讓賀蘭婷找個你們平時聚的地方,然後在周邊佈下天羅地網?”

    她說道:“賀蘭婷經常所在的警察局前的那間酒店最好。不能讓人蹲守,只能從已有的那邊的監控攝像頭來盯,如果我們去新裝攝像頭,他會發現。”

    我說道:“沒有人蹲守,那萬一你和賀蘭婷聚了,歹徒就炸了你們的窩了呢?”

    她說道:“所以我們要快,他快,我們要比他更快,他剛開始前幾次來偵查跟蹤,絕對是遠遠的跟着,一旦決定動手,他會迅速動手,我們要提前找到他的人,消滅掉他。”

    我說道:“那你不提前讓人佈下天羅地網,怎麼提前動手消滅?”

    她說道:“只能找幾個神準的狙擊槍手,在高樓各處好位置預先埋伏。”

    我說道:“計劃雖好,怕萬一有什麼紕漏?”

    她說道:“很多萬一,沒有哪個計劃是百分百的穩定,萬一他不來,萬一我們先死,都有可能。”

    我嘆氣。

    扶着黑明珠到了她的房間,兩人坐在外邊陽臺上,看夕陽落日。

    江湖永遠江湖,不可能有平息之日。

    有刀光劍影、爾詐我虞,有黑與白、正義與邪惡、虛僞與真誠,緊緊糾纏、難以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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