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

    我和詹映雪,說清白也清白,說不清白也不清白。

    爲何這麼說。

    說清白,的確是清白,我們可沒發生過什麼事。

    我的意思是說,實際上的那種事。

    而說到不清白,也的確不清白,爲何?

    我兩很多曖昧的時刻。

    她守不住自己,我守住了自己。

    我在電話裏安慰詹映雪,不用想那麼多,其實賀蘭婷不會去想那麼多的事。

    話鋒一轉,詹映雪突然說:“我表哥給我打了電話。”

    又是表哥,又是說到表哥。

    我說道:“嗯,表哥,怎麼了你表哥。”

    她說道:“表哥說,讓我求你全力去救他,他答應你的條件。”

    我說道:“是真的同意了?”

    她說道:“嗯,是真的同意了。”

    看來楊志剛已經守不住了,已經繃不住了,這也說明,他覺得自身受到了極大的危險威脅,否則他不會這樣。

    他這個人,惜財如命,如果不是受到生命的威脅,不會願意拿錢出來贖自己。

    救自己。

    我說道:“楊志剛啊,最終還是同意了我的要求,然而現在說這個,不是太晚了嗎。”

    詹映雪問道:“真的是太晚了嗎。”

    我說道:“是啊,真的是太晚了。詹映雪,不是我不想救,我沒法救,我現在就是被奪權了一個平凡人普通人,我沒有說話的權力,沒有說話的分量,誰也不聽我的。”

    她說道:“那我預感,我表哥會死。”

    我說道:“這個……其實我也不清楚,我雖然討厭他,但是我不想誰死,誰我都不想他死。”

    她說道:“那還能幫到我嗎。”

    我說道:“說實話,我無能爲力。”

    那邊嘆嘆氣說道:“嗯,我知道了呢,謝謝你。”

    說完,那邊掛了電話。

    也許在難過,也許在給楊志剛回覆電話。

    我爬起來,去洗澡洗漱後,去找賀蘭婷。

    賀蘭婷哪還在?

    只有孩子們,家人們。

    我問父母,賀蘭婷呢。

    母親說一早天沒亮就離開。

    我問去哪。

    她說道:“我怎麼知道她去哪。”

    的確,她怎麼知道賀蘭婷去哪。

    我這問的,不是白問嗎。

    賀蘭婷昨晚可是和我喝醉了啊,後來可能和我睡了一覺,但是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說了什麼話,她天還沒亮就離開了,是真的有事嗎,還是真的有事。

    我不得而知。

    我覺得,心裏對她挺愧疚,但又不能說出口。

    我給她打電話,打了兩次,都沒接。

    走到了門口陽臺,打了第三次,後邊聽到身後的手機鈴聲響起,回頭,賀蘭婷在我身後。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

    其實說真的,和她相處那麼久,我知道我們兩個的心是在一起的,但,總是一種拿捏不住的感覺,她虛無縹緲,她若隱若現,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是開心的,什麼時候是不開心的,我也不知道我說什麼話她會喜歡聽。

    我說道:“醒來沒見到你,聽說你天沒亮就離開,我擔心你。”

    她轉身:“睡覺。”

    我跟着她,她進了房間,我問道:“去了哪兒了,天沒亮就走。”

    她說道:“有事,工作的事。”

    我說道:“哦,那你,那你真忙。”

    實際上,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躺在了牀上,說道:“別和我說話,我睡一覺好嗎。”

    我說好,然後轉身離開,準備帶上門,她突然說道:“別走。”

    我看着她。

    她關了燈,說道:“關門,過來。”

    我關門,房間裏一片黑暗,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我正要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她說道:“別開手機,過來。”

    這裏邊一片黑暗,一片漆黑,不讓我開手機,就讓我過去,這是在想什麼呢。

    好吧,我聽她的話,我沒有開手機,沒有開手電筒功能,摸着黑走了過去,靠着牀沿,爬上了去。

    鑽進了被窩裏。

    她摟着了我。

    很暖,很香,很舒服。

    一種熟悉的久違的讓人踏實安心的感覺。

    我問道:“昨晚啊,我喝醉了,然後你帶我洗澡嗎。”

    她說道:“別說話。”

    我說道:“哦,那不說話,那,那你要幹嘛。”

    她說道:“你別說話,就這麼樣,靜靜地,別說話。”

    行吧,別說話,我不說話,靜靜地,就這樣靜靜地。

    她睡着了,真的睡着了,我聽到了她均勻的呼吸聲。

    我也是昨晚喝多了,也還難受,我也睡着了,睡得昏天暗地。

    再次醒來,這次真的天黑了,窗簾外一片漆黑,只有滲透進來的看得出來的是路燈的夜晚的燈的光線。

    我動了一下。

    賀蘭婷背對着我,她還在熟睡中。

    我動了後,她被我吵醒了,她轉身過來,轉身過來後,先是把手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順勢也就抱着了她。

    她說道:“你醒了。”

    我說道:“嗯。”

    她問道:“你睡得好嗎。”

    我說道:“這個問題不應該是我問你的嗎。”

    她說道:“嗯,我睡得很好。”

    我說道:“你突然間的那麼溫柔,好像回到了曾經歲月,讓我有些不習慣。”

    她輕輕踢了我一下:“知道你賤,喜歡被揍,被打。”

    我說道:“那可不是這麼說,誰都喜歡被溫柔對待。”

    她說道:“我不溫柔。”

    我說道:“我知道。”

    她說道:“嗯,你知道。”

    我說道:“一直知道,但我還是喜歡你。”

    她笑了一下,然後又不說話。

    我說道:“你笑什麼呢。”

    她的聲音低沉,好聽,慵懶:“沒笑什麼。我做了一個夢,一個長長的夢。”

    我問道:“你說啊,是什麼夢啊。”

    她說道:“孩子長大了,男的像我,女的還是像我,我們有空了,我們帶着孩子的孩子們玩,我們老了,我們白髮蒼蒼,我們還在一起。”

    這些話,說的我有些想哭,我們能夠白髮蒼蒼,看着我們的孩子長大,還能帶着我們的孩子的孩子,這……

    應該是一件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吧。

    如果真的可以,我希望我的這輩子的最後,就是這樣子,我們白髮蒼蒼,依然相守,帶着我們的孩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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