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很久很久,醒來,還是有些疲憊,還是不想出被窩,還是留戀和她的溫存。

    和賀蘭婷在一起,如同鑽進了幽暗的美妙的時光隧道,這裏,什麼也沒有,除了她什麼也沒有,但是她就是全部。

    賀蘭婷慵懶的說道:“我有點餓。”

    我說道:“我去煮點東西給你喫。”

    她說道:“不用,點一些喫的叫人送來。”

    我說道:“好啊,你想喫什麼。”

    她說道:“麪包,牛奶,就這樣。”

    我說道:“嗯?”

    她說道:“就這樣。”

    我說好,就這樣。

    讓人拿了麪包和牛奶來,隨便吃了點,然後她又鑽進了被窩。

    而且,都不讓我開燈。

    賀蘭婷說道:“如果能一直這麼睡着,真好。”

    我說道:“我覺得也是,我也想這樣。”

    正說着,她手機響了。

    她手機響,說明又要有事去忙了。

    我說道:“你又要去忙了。”

    她看了一眼手機:“我該走了。”

    我說道:“小心。”

    她在我嘴脣上親了一下,然後抱了抱我:“捨不得。”

    我說道:“哦,你也會說情話啊。”

    她沒回話,離開了被窩。

    感覺一下子就空蕩蕩的。

    她離開了,這下,心裏全是空蕩蕩的了。

    當擁有時,當她在身旁,會有滿足感,幸福感,安全感,她一離開,那些感覺都離開了。

    我又是躺了一會兒纔起來,因爲睡了一天,根本沒法睡得着。

    我想了想,還是給詹映雪打了個電話。

    我必須要找她出來聊聊,關於楊志剛的事,我聞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味道,楊志剛爲何答應我這個要那麼多錢的條件?

    說明楊志剛真正遇到了人身安全的威脅。

    他感到了危險,他不想死,他想活着離開覺辛甘的地盤。

    約了詹映雪出來。

    兩人在她酒店樓下的咖啡廳見面,坐下後,她問我喝點什麼,我說道:“要一份牛排吧。”

    她問我道:“你沒喫飯嗎。”

    我說道:“嗯,今天沒喫飯。”

    剛纔賀蘭婷吃了點牛奶麪包,我咽不下去。

    叫來服務員,點了一份牛排,一份水果沙拉,一些小喫,她則是點了咖啡。

    我說道:“這個點喝咖啡,能睡得着嗎。”

    她說道:“睡不着便睡不着。”

    我說道:“按你平時的習慣,這個點應該喝果汁纔是啊。”

    她問我道:“你找我什麼事啊。”

    我說道:“哦,沒事,就是想和你說一聲,不好意思。”

    她說道:“沒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事。”

    我說道:“嗯,不是什麼大事。楊志剛纔是大事。”

    她看着了我。

    水果沙拉上了,我兩喫着,她的咖啡也上了,她拿着勺子的手,有點抖。

    我問道:“怎麼了,手會抖。”

    她說道:“不知道。”

    我說道:“看起來好像沒睡好。”

    有些黑眼圈。

    她點了點頭。

    我說道:“應該是操心你表哥吧。”

    她問我道:“如果是你的表哥,你不會嗎。”

    我說道:“應該會吧,但說真的,你表哥就是自找的。”

    她說道:“就算是自找,我也要救他。”

    我問道:“怎麼救。”

    她說道:“我讓人聯繫到了那邊抓他的人,出錢救他。”

    我說道:“他們只會敲你竹槓。”

    她問道:“什麼叫做敲你竹槓。”

    我說道:“意思就是說,敲詐。”

    她說道:“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我說道:“把你錢給我算了,你給他們,就是白白送給他們。”

    她問道:“那我到底要怎樣,才能救得了我表哥?”

    我嘆氣,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菜都上了,我吃了起來。

    喫飽了後,喝着果汁,看着她。

    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我說道:“別愁了,愁是沒有用的。倒是啊你表哥怎麼會答應我提出的要求的呢?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她搖頭,說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說道:“聽天由命吧。”

    她說道:“其實我一直知道你的老闆娘在想什麼。”

    我說道:“想什麼。”

    她說道:“她們讓你來這裏,不讓你在那邊,不就是擔心和我在一起,我會煩着你,叫你去救我表哥,你會心軟,是嗎。”

    我說道:“是這樣子的嗎。”

    她說道:“難道不是嗎。”

    我說道:“可能是吧。”

    她說道:“她們如果想要我表哥死,那現在看來,我表哥根本活不了。以她們的智慧,她們的頭腦,我表哥還能活着回來嗎。”

    我說道:“詹映雪,她們可沒說一定要你表哥死。”

    她說道:“你們是敵人,我能理解。可我就是要救我表哥。”

    我說道:“那你告訴我,你倒是告訴我,你要怎麼救?你能怎麼救?”

    她搖了搖頭,說道:“我是沒有什麼辦法了。”

    我說道:“那不如任其自然,我現在也沒有辦法插手其中。”

    她轉了轉咖啡杯,站了起來。

    我問道:“回去休息了嗎。”

    她說道:“嗯,去休息了。”

    我送她回去到了酒店。

    不過當她開了酒店房間門,我無意間看到她打包好的行李箱。

    我跟着進去了她房間裏,看着她的行李。

    我問道:“你要走?”

    她沒說話。

    我看了她的幾個行李箱行李包,說道:“現在就走,是嗎?”

    她說道:“我要回去救我表哥。”

    我說道:“怎麼救?”

    她說道:“聯繫上了那邊的人,我直接過去見他們。”

    我說道:“哦,直接過去和他們談判,對吧。”

    她說道:“嗯,是啊。”

    我說道:“你傻啊,你有多單純啊,你可知道那些人有多窮兇極惡嗎?你一個小姑娘,羊入虎口,真不想活了!”

    她說道:“那我也要去。”

    我說道:“你這不是去救人,你這是去送死。送死之前,還把錢都送給了他們。”

    她說道:“你不會救我表哥,但你一定會救我,我相信,我死不了。”

    我說道:“你!”

    我一下子氣得說不出話。

    她十分倔強的說道:“你也可以不救,沒事我不會怪你,但我表哥我是一定要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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