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我說道:“喫吧。”

    打開了粥盒,然後喂梁語文喝粥。

    她沒有再抗拒,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喝着喝着,她突然就哭了,眼淚啪啪的往下掉。

    我急忙拿了紙巾給她擦眼淚:“怎麼了這是。”

    梁語文搖搖頭。

    沒說爲什麼。

    是被我感動到了嗎?

    還是想到了我們的曾經,所以才哭了。

    我不知道。

    我繼續喂她,她沒有再哭,喫着喫着,她說道:“飽了。”

    我說道:“才吃了這麼一點,就飽了嗎。”

    她說道:“真的飽了,我的飯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說道:“那可不是這樣,我印象中,你的飯量是特別的大的。”

    她說道:“哪有。”

    我說道:“是啊,你就是很大飯量啊。”

    看她好像心情好了一點,我問道:“說,剛纔哭什麼,是不是感動的。”

    她說道:“是,和你在一起那麼久,也沒見你那麼溫柔過,分手了,你才溫柔的。”

    我說道:“梁語文你搞清楚一點問題,分手是你單方面提出來的啊,我可沒有答應也沒有同意說分手。當時是你直接走了的,你沒有跟我說一聲。”

    梁語文說道:“我後來說的,後來說了的。”

    我說道:“我沒有同意。”

    她說道:“分手都是單方面的,你不同意也由不得你。”

    我說道:“是,你欺負我好慘,當時讓我瘋了的找你,天天哭夜夜哭,難受要死。”

    她說道:“我纔不信,你那麼多女的喜歡你。”

    我說道:“對,是很多女的喜歡你,但是你在我心中是無可替代的,你一走,讓我心都碎了,又擔心你,又怕你自殺,又不捨得,別提多痛苦,那段時間是我人生中的至暗時光,從來沒有覺得一個人的離開可以讓自己那麼的難受過。你真絕,真的直接杳無音信了,若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恐怕我真的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你要真讓我在難過和懊悔自責中度過一輩子。”

    梁語文說道:“張帆,一切都會過去的,我現在很好,不是嗎。”

    我說道:“是很好,但我就是放不下,我覺得還是讓我來照顧你,纔是最好的選擇。”

    她說道:“不必了。”

    說完,她的眼淚又嘩嘩的往下流。

    我問道:“是我不好。對吧。”

    她說道:“你很好。”

    我說道:“那你是覺得自己配不上我了嗎?你別亂想好不好。”

    她說道:“別說了好嗎?我們可以做朋友。你現在可以去幫我看看我男朋友怎樣了嗎。”

    我問道:“你男朋友,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他對你好嗎?”

    她說道:“求你,幫我去看看他的情況。”

    我深呼吸一下,說道:“好吧。”

    去了那邊,她男朋友還在搶救的狀態中。

    回來後,我告訴了她,她男朋友還在搶救中。

    梁語文雙手合起來,作祈禱狀,嘴裏唸唸有詞。

    我說道:“我讓他們盡力救你男朋友,他們會這樣做。”

    梁語文說道:“謝謝你。”

    我說道:“你男朋友對你很好吧。”

    梁語文說道:“如果不是我要求他陪我去看這場電影,他不會這樣。”

    我說道:“所以你對他是愧疚,還是愛他害怕失去他才難受。”

    梁語文說道:“愧疚,也害怕失去,我喜歡他。”

    我說道:“哦,真好,挺好的,爲你感到高興。”

    我的聲音低落下去。

    梁語文說道:“張帆,屬於我們的那些日子已經過去了,那已經翻篇了,我和你一樣不捨得。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兩個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我,你要的太多,你的愛太多,分到我身上沒有多少。是一個女人都希望她的男人一心一意的全心全意的把她捧在手心當她是寶,可是你……”

    我打斷了她的話:“知道了我明白了,我不會糾纏你的你放心,我的心裏,對你愧疚的比較多。我很自責。”

    她說道:“所以你並沒有喜歡過我?”

    我說道:“當然喜歡啊,不然我怎麼和你在一起。”

    她說道:“一個女人可能很愛一個男人,卻不會和他在一起,女人的青春十分短暫,我總想要爲我自己考慮未來。”

    她盯着我的眼睛,說着這番話。

    我說道:“呵呵,你瞎編,你根本就不是那樣子的人。我覺得你離開我的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爲覺得自己不乾淨了。”

    她的眼淚一下子就嘩嘩的流了下來。

    我的這句話,真正戳到了她的痛處,也真正的說中了她的心裏所想。

    當時離開我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爲她覺得自己被玷污了,不乾淨了,配不上我了,沒臉見我,她總是爲我着想,她不會爲她想過什麼。

    她就是那種單純到不能單純的女孩子,愛一個人,就要付出全部,全身心的付出,全部的付出,毫無保留。

    我抓住了梁語文的手:“梁語文,回來吧,好嗎。”

    梁語文想要掙脫,但是她很虛弱,沒有多大的力氣:“你放手。”

    我說道:“我不放。”

    我抓着她的手更緊了。

    梁語文說道:“你總是這樣,自私,自私,自私。”

    她連連用了三個自私來形容我,形容我很自私。

    我說道:“對,我就是自私,喜歡一個人就是自私。”

    她說道:“我們回不去了,我們不是同一路人,張帆,如果你真的對我好,放我走,讓我自己走,好嗎。”

    這話,就是柳智慧跟我說的那些一樣的話。

    我說道:“你做什麼,我都尊重你的選擇,但是你如果是因爲自己遭受了玷污而不敢面對我,覺得自己不乾淨了才離開我,那我不會放你離開。可如果你認爲離開我這個自私的人,感情氾濫的人,然後尋找到屬於你自己的幸福的話,我放手,讓你走。”

    她說道:“剛開始我是沒臉見你離開,我毀容了,毀了身,我不敢再見到你,現在我是想要找到屬於我自己的,可以握在手中的幸福。”

    我鬆了手,說道:“好,那我放手,我會祝你幸福,然後幫助你幸福。”

    她說道:“謝謝。”

    聲音輕輕的,低低的,然後兩人便是沉默,長長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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