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賀蘭婷在這個停車區找什麼東西。

    這大晚上的,天氣又冷,能找什麼?

    我給她套上外套,她也不穿。

    我就跟着她身旁,用手機電筒幫她照着。

    賀蘭婷找着找着,停住了。

    我說道:“怎麼了。”

    賀蘭婷的手伸進去一棵樹的樹枝下的葉子下邊。

    我蹲下來,拿着手機電筒亮着,只見一個黑色的小小的什麼東西,賀蘭婷拿了出來。

    是一個自帶電池的攝像頭,賀蘭婷給我看了看,上邊有夜視的紅外線的功能的攝像頭。

    我看着賀蘭婷。

    賀蘭婷將攝像頭扔到林子間,然後轉身回車上。

    我說道:“難道真的是程澄澄他們搞的?”

    賀蘭婷說道:“這種攝像頭是我們國內生產的,大概率就是程澄澄的人放的了。這種攝像頭,待機時間長,價格不高,只要有信號的地方,都能上傳數據,幾乎都是實時同步,我們現在在這裏,程澄澄他們能夠知道我們就在這裏,她一直都看着我們。”

    我說道:“你們這些頂級智商的人,做的事也真的是頂級的燒腦的事,讓我這種人來想,根本都想不到啊。”

    賀蘭婷說道:“我只是覺得挺失望的。”

    她看了看我。

    車子繼續往前開。

    我說道:“失望什麼,呵呵。”

    賀蘭婷說道:“你說呢,失望什麼。”

    我說道:“不知道啊,失望什麼。”

    賀蘭婷說道:“你明明知道。”

    我沉默。

    是的,我知道呢,我怎麼會不知道,我當然會知道。

    我當然會失望。

    程澄澄用這種方法看看有誰跟蹤她,以防別人的跟蹤尾隨,但是,明知道我那麼艱辛艱苦的找她,她卻一直在讓我撲空,不讓我找到她,不讓我尋到。

    真的是,什麼心理?

    我知道她躲着我,我知道她不喜歡被人跟着,不喜歡被別人直接找到見到,哪怕是我,她也不喜歡。

    但是,如果知道我跟了上萬公里而來,應該是有急事了,明知道如此,卻還躲着我?

    何必呢。

    爲何呢。

    心冷。

    無情無義。

    老子還差點死了呢。

    見我這幅樣子不好受的模樣,賀蘭婷說道:“想什麼。”

    我說道:“失望啊想什麼。”

    賀蘭婷說道:“其實也可以換一種方式來理解。”

    我說道:“你又要安慰我。”

    賀蘭婷說道:“這倒也不算是安慰,可說出來了,你想一想就想通了,也算是安慰的一種,你聽了心裏會舒服很多。”

    我說道:“你說。”

    賀蘭婷說道:“人家手腳通天,你找她所爲何事,你說她知不知道。”

    我說道:“這個嘛,很有可能是知道的。”

    賀蘭婷說道:“所以了,既然她知道,所以她就躲着你,她知道你找她爲了讓她幫忙,她知道你沒有危險,沒有面臨滅頂之災,所以她懶得理你,她遠遠的走了,就這樣。”

    &r/>我說道:“也就是說,過了這陣子,她可能就派人來幫忙也不一定。”

    賀蘭婷說道:“是。”

    我說道:“你這麼說,我就寬心了,那好吧,我們回去吧,掉頭回去,不需要再繼續找繼續跟了。”

    賀蘭婷說道:“你甘心?”

    我說道:“甘心啊。”

    賀蘭婷說道:“那萬一她還不知道你找她爲的什麼事呢。”

    我說道:“又來這個,唉。”

    我承認賀蘭婷想事,都是非常的全面的,我們千辛萬苦來找程澄澄,爲的就是讓她幫忙找人才的事,戰爭的人才。

    沒找到程澄澄,沒有當面和她說沒有得到她的同意,那我也不敢說,程澄澄肯定會來幫我們。

    而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最大的麻煩,就是我們的敵人發展壯大了,我們需要程澄澄的幫助,纔有力量和敵人對抗。

    否則,有可能敵人一出手,我們就被滅了個乾乾淨淨了。

    我看着窗外,一片黑漆漆的,閉上眼睛,靠在了賀蘭婷的肩膀,睡着了。

    次日,醒來,到了極北之地一處海邊的港口。

    已經到了。

    我爬了起來,車裏只有我一個。

    我急忙下車。

    賀蘭婷站在港口那裏,風挺大,很冷,我小跑過去,問賀蘭婷怎麼樣,見着人嗎。

    看着這茫茫的天空,這個冬天十分極端的環境,看起來真的跟我所見過的蒼涼環境都大不同。

    蒼涼的港口,蒼涼的大海,蒼涼的天空,蒼涼的空氣,蒼涼的味道。

    賀蘭婷說道:“她知道我們找到了這裏,不從這裏出海了。程澄澄爲了躲你,真的是用盡一切方法。”

    我說道:“我知道。”

    賀蘭婷說道:“那應該會用別的方式出海。”

    我問道:“怎麼。”

    賀蘭婷說道:“也許是去了別的地方出海,別的港口別的碼頭,也許是坐小船出去再上大船。以程澄澄這個人的派頭,應該是去了別的港口上船。”

    我說道:“你對她瞭解有幾分?”

    賀蘭婷說道:“她帶了少說幾十個人,多的可能上百個幾百個人,浩浩蕩蕩,有錢有勢力,她安排得起,她需要這麼大的派頭。”

    我說道:“那倒不會,程澄澄也能委下身段做很多事的。”

    賀蘭婷說道:“是吧。”

    我說道:“是。以我對她的瞭解。”

    賀蘭婷說道:“那以你對她的瞭解,她爲何如此苦苦躲着你。”

    我一時語噎。

    以前我也找過她,她雖然不快,但至少會見面,哪像這次,次次讓我們撲空,完全都是躲着我的,爲何,真的是煩我了,不想見我了,感情淡了,沒得感情了嗎。

    我嘆嘆氣,說道:“我也不清楚,那現在我們還去哪兒找。”

    賀蘭婷說道:“去另外一個小港口尋找,如果再找不到,說明除了海,我也無能爲力了,出海後她們去哪兒,我也不知道,茫茫大海,我們也跟不了。”

    我說道:“好,那上車吧。”

    我們又上車,趕往下一個港口,下一個港口離這裏有一百公里左右,不算太遠,那個港口不大,賀蘭婷認爲程澄澄大概率在那裏登船。

    希望,能遇到吧,希望,再也不撲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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