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詹映雪的商場裏邊後,我才記得起來詹映雪這個人。

    我的生命中,經歷過無數的人,無數的朋友,無數的同學,無數的兒時夥伴,無數的女孩子,出現過的,走了的,忘記了的。

    不得不說,人真的是一種健忘的動物,倘若不是深愛,深深刻印在心底裏腦海裏的人,哪怕她多美,多好,多溫柔,無論當時她陪伴了自己多久,只是一段時間不見,如果不是因爲睹物思到人,根本就不會去想這個人。

    柳智慧看了我一眼,眼角彎了一下,意味深長。

    我說道:“你這表情什麼意思。”

    她沒理我,往火鍋店而去。

    我跟着她上去了。

    柳智慧這個人,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到表情很難,除非是我,除非是珍妮,面對別人時,她永遠一副冷漠的姿態,不說話,那種表情,絕了。

    我兩坐下來,靠着一個窗口坐下,這兒可以看到外邊,看到遠處。

    我看着海邊,看着這棟大建築物,這個大商場,說道:“之前的不毛之地,讓我們建設成了這個樣子了。”

    詹映雪帶着表哥楊志剛去做治療去了,如果沒猜錯的話,肯定是在做恢復治療,想讓楊志剛恢復到之前的記憶。

    我問詹映雪道:“喫什麼。”

    詹映雪拿了菜單,用筆劃了十幾個菜,然後要了一個鴛鴦火鍋底。

    等上菜時候,我說道:“來這裏,我就想到詹映雪。”

    柳智慧說道:“正常。”

    我說道:“我在想,詹映雪這段時間也沒聯繫我了,是忙什麼呢。”

    柳智慧說道:“表哥變成這個樣子,成年的記憶都沒有了,跟詹映雪逃脫不了干係,他們的親戚一定煩着她纏着她。”

    我說道:“不會是怪她吧。”

    柳智慧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說道:“那麼,他們會不會拿着楊志剛去做記憶恢復治療。”

    柳智慧說道:“肯定。”

    我說道:“會恢復嗎。”

    柳智慧說道:“這很難說,可能會,可能不會,也有可能,更加倒退了。”

    我說道:“還能倒退了?”

    柳智慧說道:“對,從十幾歲的記憶,倒退到幾歲,都有可能,看怎麼治療怎麼操作了。”

    我搖了搖頭:“我想,這個世界上應該沒人可以辦得到了吧。”

    柳智慧說道:“這可難說了,你以爲就我厲害,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還有人。榮世煌,記得嗎。”

    對,那個榮世煌,也很厲害。

    我說道:“哦,肯定記得啊。”

    柳智慧說道:“你以爲我厲害,但是世界上有可能還有比我厲害的人,只是沒遇到而已。哪怕是現在沒有,將來也會有。”

    我說道:“嗯,說什麼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也要看一些領域。”

    柳智慧說道:“但是泡妞泡得跟你一樣的人啊,還真的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我說道:“你笑話我消遣我呢。”

    柳智慧說道:“菜上了。”

    我們先把肉放進去了,然後再把蓮藕什麼的放進去。

    柳智慧說道:“之前我有教過你,從一個人喜歡喫什麼,看出一個人出一個人的性格。”

    我深呼吸一下,說道:“姐姐,這些東西真的好難啊,不是我不學,學了我也記不住,用不了,我太笨了。”

    柳智慧說道:“不是笨,人都是一樣,喜歡簡單化,生活簡單化,用腦也要簡單化,太複雜的東西讓人累,讓人煩,人的大腦喜歡抹去很多很難很複雜的記憶,例如你曾經解題很容易的數學,物理化學,到了現在,可能連圓形和梯形的面積怎麼解都記不住了。”

    我說道:“圓形的話記得一點,好像是直徑的一半乘以3.14吧,至於梯形,也會,倒是什麼三角形等邊三角形這些,真的是忘了個一乾二淨,更別說再難一點的了。”

    柳智慧說道:“喫飯。”

    她給我夾菜。

    我說謝謝。

    我問道:“孩子們呢。”

    柳智慧說道:“在玩着。”

    我說道:“不教學習。”

    柳智慧說道:“孩子太小,不要給他們太多沉重的學習。他們的大腦未開化那麼多,負擔不來他們無法理解的東西。”

    我說道:“我倒是無所謂了,但是黑明珠肯定不樂意。”

    柳智慧說道:“如果我有孩子,我可能也會那麼嚴格。”

    我擡頭笑着問:“那我們什麼時候要。”

    她說道:“啊,你說什麼,還要什麼。”

    我說道:“別裝傻你。”

    她說道:“喫飯。”

    我問道:“要不要喝點酒啊。”

    她說道:“喝酒?”

    我說道:“對啊,喝點小酒,舒舒服服去睡覺,不好嗎。”

    她說道:“我怕你睡死了,你那黑明珠大半夜起來,可能跑去忙了,你都看不住她。”

    我說道:“這倒也是,她真的是一個勞模,一個瘋子,只要忙起來,就沒完沒了了。也就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忘記了自己。”

    她說道:“所以,這樣子的人才容易成功。專注,專心,專一。”

    我說道:“那會累死,不用喫飯,不用睡覺,不用休息。”

    兩人拿了幾瓶雞尾酒,說不喝酒不喝酒,還是有點酒才舒服,也有點儀式感。

    我說道:“對了,想問你,如果讓你去說服賀蘭婷來這裏,你怎麼說服。”

    柳智慧說道:“那你讓她來說服我。”

    我說道:“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嘛。”

    柳智慧說道:“那你不也說的是廢話嗎。”

    我說道:“我覺得你都讀懂人心了,可以操控人心了,讓你去改變一下她的想法和意志,讓她來這邊,和黑明珠把這兒搞起來,專心對付我們的敵人。”

    柳智慧說道:“你不覺得她在那邊挺好的嗎。”

    我說道:“這叫什麼話。”

    柳智慧說道:“倘若程澄澄也在這,賀蘭婷也在這,一個山中,幾頭老虎爭做大王,亂了套,再者,你每天處理這些關係,你每天都煩。”

    我說道:“這倒也是,但是,她們會有矛盾嗎。”

    柳智慧說道:“不見的時候,不會有矛盾,一旦天天見面相處,就難說了。”

    嗯,有道理,當時的賀蘭婷和黑明珠,可是仇敵呢,後來雖然說和解了,但如果兩人待在一塊天天見面,難保證不吵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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