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這下子兩人都靜下來了,我不動了,她也不鬧了,臉色全變了。

    我是強奷犯,所以我怕,我不知道她怕什麼。

    然後有開鎖的聲音。

    “快穿衣服,快!”她急忙說。

    “哦,哦。”我反應不過來,腦子一片空白,拽起褲子套上。

    她也飛速穿好衣服,把頭髮整理好。

    門開了,五六個阿姨進來了,看着我兩。

    好在我們都穿好了衣服。

    她對先進來的阿姨說道:“媽,你怎麼來了?”

    “你是不是和文浩吵架了?你們都要結婚了,怎麼還鬧分手?這是…”那個阿姨好奇的看着我。

    那羣阿姨都看着我。

    “寵物店的獸醫,我讓他過來給文浩的貓洗澡。”她跟阿姨們解釋。

    然後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錢給我,輕聲對我說,“馬上走,現在。”

    我的大腦基本還處於空白狀態,心臟怦怦直跳,哦了一聲,拿錢放進口袋。

    她媽把幾個阿姨帶進家裏,幾個阿姨嘖嘖讚歎房子氣派漂亮,沒人懷疑我兩。

    我出了門口換鞋,聽到她媽哎呀一聲問她:“你的臉怎麼回事?是不是文浩打你了?”

    “婷婷,他打你了?”七大姑八大姨圍上去了。

    我帶上門,做賊一樣的溜了…

    她會不會報警抓我?一路上我都在想這個問題。

    我摸着腦袋的疙瘩,看着手上的牙印,這個女人,絕不是那種吃了虧就會打斷牙齒往肚子裏吞的人。

    她之所以會讓我趕緊走,想來其實也是一種無奈,她是一個有身份地位的女人,被寵物店打工仔給強奷了,這種事情要是被那堆七大姑八大姨知道,她還有臉活下去嗎?所以,我斷定她不會報警。

    我應該感謝那堆嘰嘰喳喳的阿姨,不然她不會輕易放我走。

    可我又怕她日後會使用別的方法報復我,她家那麼有錢,要整我這樣的窮屌絲,那再容易不過。

    回到了寵物店,沒想到卻從花姐口中得知我被老闆辭退了,理由是我又被客戶投訴,這個月被投訴次數已經達到了五次。看她那張幸喋喋不休讓人厭惡的嘴脣上下翻動的罵我,我真想上去扇她一嘴巴,然後再日她嘴巴一千遍。

    我從寵物店換了衣服出來,坐在路邊臺階上,耳朵嗡嗡作響,汽車引擎聲,人羣說話聲,讓我的耳朵變成了一鍋粘粥。我又失業了,剛剛抓住的一根稻草也抓不到。我對這座城市充滿了恐懼,看着倚靠着蛇皮袋子,打着撲克的農民工,我感到他們比我幸福得多,他們有同伴,他們可以共同抵禦外面的風浪和危險,而我只能單獨作戰;我的委屈無人知曉,我的眼淚只能流進肚子裏。

    我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我不知道自己以後的生活是什麼,能否在這座城市生存下去;如果不能生存,我該怎麼辦。

    父親身染重疾,母親腿腳不靈便,都不能幹重活。這樣的家庭,怎麼能離開我?可是,我如果不在城裏打工,又怎麼能夠還清家裏借款?掙錢給父親看病?我守在家中,日子又怎麼能夠好起來?

    坐了不知道有多久,我站起來朝寵物店吐了口口水,你大爺的,有一天老子有錢了把錢甩你臉上拍死你!

    或許,我只是在自我心理安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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