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心理諮詢室,徐男對我說道,哥們,我知道你看到我們這樣,覺得心裏不舒服,而我們兩還收過她的煙,我想到這個心裏更不舒服。可如果換成你是我,或者是康指導,你會怎麼做?你也只能把這事情瞞着壓着。對吧?

    我心裏想,這事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如果捅出去,上面追責,最好把指導員矮胖大隊長馬玲隊長眼鏡蛇監獄長几個賤人弄出去。

    不過很可能也害了徐男,李洋洋,還有那個神祕的把我弄進來監獄幹活的美女。

    再者,可我有那個能耐嗎?我能向哪個部門舉報?誰會相信我?就算相信,他們誰會跳出來爲了這麼個沒關係沒背景沒錢的死人伸冤?衡量利益權勢,誰都不會趟這個渾水。

    點了一支菸,抽了兩口,媽的,這煙還是屈大姐送的。

    有可能,屈大姐早就想死,送我煙是感謝我開導過她救過她,送徐男煙,是因爲必須要有管教幫我帶煙。

    屈大姐的丈夫被她捅死,孩子被搞傳銷的爺爺奶奶帶走下落不明,原本就萬念俱灰,加上在監獄裏受女囚欺負,沒錢又被女囚和監獄的人聯合欺壓,死已經是她最好的解脫了。

    監獄裏死了人,整個監區的管理人員都人心惶惶,下午的時候開了個會,是我們監區的會。監區長,指導員,副監區長,副指導員,矮胖的劉隊長,在臺上給我們說些加強管理安撫人心之類的場面話,最後,監區長看着我們,說今早b監區有個女犯人突發心臟病,在牢房裏不幸去世,各位一定要注意多多關心犯人的身心健康。

    我操這羣狗日的,屈大姐明明是被人逼死的,怎麼到了這裏就成了心臟病突發死了。

    喫午飯,我遇見了李洋洋和她的小姐妹小朱,她們都在食堂一起喫飯,看見我,李洋洋喜洋洋笑着,笑着尷尬羞澀低着頭喫飯。

    李洋洋過來坐在我旁邊,我問她你們監區的屈大姐死了你知道這事情嗎。

    李洋洋臉色變得有些害怕,說我知道啊,她們一早都在說這個事。

    你怕嗎。我問她。

    她說我怕呀,最怕死人了。

    我問你怕什麼,怕自己受到牽連?

    她說怕巡查牢房遇到鬼。邊說露出恐懼的表情。

    我問她你覺得屈大姐真的是心臟病突發死的嗎?

    李洋洋反問我,難道不是嗎?

    看來這個小女孩還真的不知道。

    監獄管理人員生怕死了人殃及自己,輿論愚弄大衆,別人自然不知事件真相,因爲真相也只有那幾個當事人知道。

    我跟李洋洋說,叫她幫我跟屈大姐她們監室打聽打聽一下,屈大姐究竟是怎麼死的。

    李洋洋說好。

    這個星期,我每天晚上只要等到洋洋睡着,都跑去小朱的房間。只有單純的洋洋什麼都不知道,一個勁的幫我查屈大姐的死因,小朱是個善良的姑娘,面對洋洋她十分內疚,爲此還開始躲我。只是已經在小朱身上找到新的活力的我怎麼也不願意放手,我開始一次次支開洋洋,尋找機會與小朱獨處。洋洋夜晚出去值班,輪休,我都會去找小朱。有時候我會等洋洋睡了,然後偷偷敲開小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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