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小凌帶d監區的那個活死人來給我做心理輔導。

    面對活死人,我束手無策,只好讓小凌去幫我問個究竟。

    小凌進來後,我招呼她坐下,給她弄點茶葉放一次性杯裏泡給她喝。

    “是爲了那個女犯的事吧。”我把茶遞給小凌。

    她接過去,說是啊。

    我說:“辛苦你了。”

    “沒什麼辛苦,這是我們的工作職責。”小凌說。

    “呵呵,你還是挺好心的。”

    “唉,也沒辦法,誰都不想女犯們出事,出了事不好整。”

    “怎麼樣,有什麼情況呢?”我問她。

    小凌把杯子放好,說:“我按照你說的,問了她最後不說話的前幾天跟她接觸的身邊的女犯,是因爲有個大學化學物理教授和她說了一些話後,她才變成這樣。”

    我連忙問:“大學化學物理教授?也是女犯嗎?”

    “是的,以前是在tj大學教書的,教物理和化學,因爲03年幫丈夫殺害丈夫的女同事,被判無期徒刑。”

    “能不能詳細說說這個女教授的情況。”我問。

    “女教授姓徐,徐教授丈夫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分公司總經理,和一個新進公司的前天女孩有了關係,後來確認了情人關係,再後來,徐教授也知道了丈夫出軌,就鬧,鬧得家裏雞犬不寧,女孩子也知道了這個年輕的分公司總經理是有家室的,自己不明不白的成了小三,在朋友教唆下,小三威脅分公司總經理拿出一百萬封口費,不然就把這個事鬧大,毀掉徐教授丈夫的前程。徐教授丈夫和徐教授悔過道歉後,徐教授原諒了丈夫,就想辦法湊夠了錢給了那個小三。小三一看錢來得那麼容易,沒半年的時間就買房買車揮霍乾淨,就又想從徐教授丈夫那裏再拿八十萬,徐教授和徐教授丈夫火大了,一商量,覺得留着這個小三後患無窮,就利用工作便利弄了化學毒藥給丈夫,徐教授丈夫找人偷偷在小三喝的水杯裏放了毒藥。小三喝下去後,直接被毒死。這事情剛開始查不出來,連中毒的死因中的什麼毒都沒有查出來,徐教授和徐教授丈夫都以爲是天衣無縫,沒想到後來那個慫恿小三敲詐徐教授丈夫的小三朋友,把這事反應給了死者家人,死者家人跟警察說了這事,這才掌握了線索,把徐教授和徐教授丈夫繩之以法。徐教授丈夫判死刑,徐教授無期。”

    我聽完後,說:“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人啊,爲什麼明知道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還要去做呢。”

    “我們監區,情殺的傻女人太多了。”小凌說。

    “是啊,這裏最大的監獄,關的那麼多重刑犯人,你們真是厲害呢。讓我去管,我可能都管不了。對了,那是徐教授和那個女犯說了什麼讓她變成這樣子。”

    小凌說:“我問了徐教授,她倒也坦白,說確實是她跟那女犯說了一些人死沒有靈魂的話,所以她變成了這樣。”

    我疑問道:“說了人死沒有靈魂,就成了這樣?這什麼意思。你可以說得詳細點嗎。”

    “徐教授是前段時間在監獄食堂認識的那女犯,好像是她摔倒了徐教授扶起了她,兩人後來認識了,有機會就聊聊什麼的,那天,徐教授就誇她心態好,在這裏坐牢遙遙無期還能保持樂觀心態。有一天徐教授看到她跪下拜天,徐教授問她爲什麼要這樣。她就說,父母家人都在天上保佑着她,都在看着她,她只要活在世上一天,就要努力的活好。可徐教授就不知怎麼的,跟她解釋說人死了沒有所謂的靈魂,沒有所謂的上天保佑着她的說法,人就是一個生物體,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跟動物死了一樣,肉會爛,跟動物一樣,變成一堆白骨,沒有區別,更沒有所謂的精神力量,靈魂能量這樣的說法。後來她聽到後,又反覆問了幾次徐教授,徐教授更加清楚的告訴她,人就是生物,和貓狗豬魚沒有區別,更沒有生命延續的魂魄和保護她的能量,那完全是假的騙人的,什麼所謂爲了天上保佑着她的家人而好好活,就是一句自我欺騙的話。後來,她就成了這樣了。”

    我說:“這樣就想自殺了?難道說,她覺得她死去的爺爺奶奶父母在天上保佑着她,有着精神力量做她活下去的支柱,然後那個多管閒事好爲人師的徐教授跟她囉囉嗦嗦的講了人是沒有靈魂的更不可能有保護她的能量,她就成了這樣?”

    “也許是吧,我也不明白,人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人反正都是要死的。她可能從這些話想到了一家人都死了的打擊吧,然後就心灰意冷,提起了傷心事,想自殺。我們管教也讓女犯開導安慰過她,但都沒有用呀,我自己也和她聊了幾句,她壓根什麼都不願意開口,無論怎麼看,都是要想死了。之前監獄裏就有過這樣的情況,那些平時把壓抑發泄出來還好,不發泄的一直壓抑着的,可能就是要自殺。張管教,你說這個該怎麼辦,要不要帶徐教授來你親自問問。”

    我揉搓着自己的臉,這事兒對我來說也太難了,我怎麼問,我怎麼幫助她呢。本身她就有抑鬱症,而且還遇到家庭的大變故,那麼大的打擊,是不是真的想到了家人死了,傷心欲絕,乾脆跟着一走了之?

    我想,我先去問問柳智慧,看看柳智慧怎麼說,我再來處理。

    我說:“我先考慮考慮,然後我再找你吧。”

    “好吧,希望你儘量快點,別讓出事了。”

    “嗯,你們也照看好她。”

    小凌走後,我馬上去b監區,找柳智慧。

    在徐男的嘮叨罵聲中,我到了柳智慧的門前。

    我站好後,輕輕咳了一下,然後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面對她,我沒有剛開始時的輕佻,也沒有之後的對她的恐懼和害怕。

    感覺她就是我早就認識的一個朋友,人和人之間,感情真是妙不可言。

    也許我們有着同樣的共同語言,也許是因爲她能幫到我很多,開導我心中很多疑問,能幫我解決關於心理學方面我能力不足的很多問題。

    想來也搞笑,我是監獄裏的心理輔導師,我幫不到有心理問題的女犯就算了,還要求助於女犯人。

    我輕輕敲門。

    “請進。”柳智慧在裏面道。

    “你好柳老師,我來了。”我走了進去。

    我進來之前,她正在看書,她把凳子推過來給我:“坐吧。”

    “謝謝。”

    “不客氣。說吧,有什麼事?”她問我說。

    我看着她,她雖然是穿着囚服,但是身材好就身材好,囚服都遮掩不了她的好身材,看到她的臉蛋,我嚥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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