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還是推辭了徐男給我的這份月收入:“男哥,其實大家都那麼熟了,平日你和丹陽姐對我如此之好,我只不過幫着你這點舉手之勞,也報不得你對我十分之一的恩情,還怎麼敢要你的錢呢?你放心男哥,你的這份心意我就心領了,可這錢我真不能收下,我也會好好替你們辦事的,只要是幫這方面的忙,我在所不辭竭力而爲。”

    徐男忙說:“靠你突然那麼客氣,太有禮貌了老子一下子還受不了。你還是要吧,那纔像你。”

    我說:“不要不要,男哥,這我真不能要,要不你有空沒空的請我去飯店打打牙祭就好了吧。”

    徐男說:“行,就這麼說定了。”

    在自己辦公室,接到了賀蘭婷打來的電話。

    賀蘭婷問我道:“你,沒事了吧?”

    我假裝不知道她在慰問我傷情,說:“什麼有事沒事?”

    她說:“你從上邊掉下來,沒事了吧?”

    我說:“哦,你在關心我嗎?謝謝你啊。”

    她說:“我沒關心你,我是擔心你出事了,沒能幫我把這些事做完。”

    我罵道:“靠,早就知道你心裏這麼想的,既然如此,那沒話好說了。”

    賀蘭婷問:“和你的確;沒話好說,我只想問一個事,昨晚你是故意拍的還是無意的?”

    對於賀蘭婷,我沒必要隱瞞:“故意的。無意中看到馬爽亂搞,這廝我早就對她不順眼,而且她是康雪和馬玲手中的一條狗,康雪和馬玲經常動用她來咬我,我他媽的早就要除掉她,天降良機,她竟然在我眼皮底下幹苟且之事,我就直接拍了後然後跳下高架,假裝是掉下來後攝影機無意中拍到的這個畫面。你不找我問,我還想和你說這個事,麻煩你動用一下你的關係,把馬爽這廝趕出去。”

    賀蘭婷說:“原來是這樣。”

    我問:“那麼,可以把她趕出去嗎?”

    賀蘭婷說:“你放心,恐怕是她動用所有的關係保她也保不住,那你自己學會裝。”

    我心裏開心了,馬爽啊馬爽,這下你終於完蛋了,老子終於不再用看到你那張巨噁心的臉,想來我和賀蘭婷也挺陰險的,就這麼聯合起來,像兩條盤踞在監獄裏陰險的毒蛇,冷不防的找機會出擊除去一個又一個的人。

    只不過,我們是兩條代表正義的毒蛇,而馬玲康雪她們,則是邪惡的毒蛇。

    只有除去她們,監獄才能朗朗晴天。

    處理結果快得驚人,就是在當天,對於馬爽的處理結果就下來了,其實我們明知道,處理如此之快,是監獄領導爲了做給各上屬單位領導們看,也是說:看,這是監獄裏個別獄警傷風敗俗,與我們其他領導人無關係。

    當然,通告還說因爲領導監督不力,什麼什麼等原因,但也沒對哪個領導進行處罰,單獨開除了馬爽。

    對於這個結果,我已經很滿意了。

    當我得知了馬爽被撤後,就委託謝丹陽出去幫忙弄十條中華煙票進來。

    謝丹陽是獄政科的,她想出去很方便,進來也方便,她現在其實不算爲我所用,只是她有求於我,我兩之間也有着千絲萬縷說不清道不明的破感情,所以我們之間的關係顯得特別的親密,只不過我在監獄裏邊是不能讓她人知道我和誰誰誰關係好的,因爲我還需要其中一些人替我辦事。

    我拜託謝丹陽出去拿十條中華煙的煙票,是讓徐男去跟謝丹陽說的。

    謝丹陽很快就回來,把煙票給了徐男,徐男給了我,徐男多嘴問:“是給馬爽的嗎?”

    我說:“你多管閒事,給誰關你屁事,老子反正不給你。”

    徐男道:“我還不稀罕了!哎哥們,我看這馬爽的確是要恨死你了吧,還有那馬玲,你弄走了她的左膀右臂,我想,這煙票你不給馬爽,還能給誰呢?”

    我嘆氣說:“他媽的,是我無意中弄成了這個局面,這也算是我的一點歉疚之意。”

    徐男又說:“我看啊,你這麼做去彌補固然是好,但是還不夠。”

    我問:“什麼還不夠?十條煙票還不夠嗎?”

    徐男說道:“你給馬爽十條,然後你讓誰去送?你自己上門嗎,不被馬爽罵死打死?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人家馬爽平日就和你仇人一樣的,這時候還不認爲你上門羞辱嗎?況且你能見到馬爽嗎?她現在未必在監獄。我看啊,你還是讓指導員去送好點。”

    我琢磨了一下,說:“你說的是啊。我若是自己出面,激怒馬爽不說,還有貓哭耗子之嫌疑。”

    徐男說:“還有就是,其實馬爽對你沒有什麼了威脅,最主要的還是馬玲,你是要做給馬玲看,你不是故意的。所以你不僅拜託康指導幫忙送禮馬爽表歉疚之意,還要送馬玲一份。”

    我說:“這麼說起來,就要送三分禮了。”

    徐男說:“剛纔我也沒想到,後來才覺得你自己親自去送很不好。”

    我說:“這麼說來,又要麻煩男哥你讓丹陽姐出去一趟了。”

    她沒有推諉,直接去幫了我的忙。

    拿了三張煙票,每張煙票都是十條中華。

    我去找了康雪。

    我進去後,和康雪打過招呼,然後說明了我的來意。

    接着我送上煙票。

    康雪忙推辭說:“幫你是應該,但康姐也幫不到你什麼,我的這份就算了。”

    我說:“託康姐幫忙,這是應該孝敬康姐的,還需康姐在馬玲馬爽姐妹前多多幫忙說幾句好話。”

    康雪推辭不過,收下了我煙票,然後說:“馬玲馬爽一直耿耿於懷你是故意的。”

    我馬上大喊冤枉:“康姐,你一定幫我澄清。我真不是故意的!”

    康雪說:“康姐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和馬玲說了,但她也是半信半疑,哪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我說:“康姐,我不是故意的,唉,我沒想到事情變成了這樣,當我得到馬爽要被開除的消息,我心裏很難過,這件事都是因爲我。我跟着你去和她道歉吧。”

    康雪說:“你就不必去了,我去替你說一說,要她們完全釋然是不太可能的,只能盡努力讓她們不那麼痛恨你。”

    我假裝一臉悲哀的說:“唉,沒想到啊,我這什麼時候掉下來不行,偏偏在那個時候掉了下來,成了千夫所指的小人,成了小人也就小人了,還害了馬爽被開除。”

    康雪安慰我說:“這也不是你所希望發生的結果,這件事如果澄清出去,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不會有人罵你小人什麼的。放心好了小張。”

    她走近我,貼上來,媽的這貨又盪漾了嗎,怪不得今天說話那麼動聽,一直和顏悅色的。

    爲了討好她,看來我今天又要貢獻自己了。

    可我擔心如上次一樣,隔牆有耳。

    上次就是被朱麗花聽見的,結果讓朱麗花認爲我已經和康雪鬼混一起狼狽爲奸在監獄裏助紂爲虐興風作浪作惡多端。

    摸她屁股,然後她說:“小張啊,這天氣啊那麼幹燥,這可是開春啊,沒點雨水的,大地也真不好過。”

    這講話真他媽的有水平。

    結束後。

    “小張啊,最近下雨的時間怎麼越來越快了啊。這土地還沒滋潤透啊。”

    我說:“指導員,這是辦公室,還是早點結束的好,要是下次,我們去外面沒人的地方。”

    只是我一直在想,她這個年紀了,也沒有個對象啥的,究竟幾個意思啊。

    她明明也知道自己需求高,也不找一個對象,那這日子要多難熬啊。

    我說:“那送禮道歉的事,就拜託康姐了。”

    康雪笑意盈盈的說:“小張,後天,去我家喫頓飯吧。”

    後天,去她家喫飯。

    我爲了我的使命,只好說好。

    不委屈,還好不是長得很醜那種,如果長得像馬玲,那才真反胃。

    下午去了禮堂一趟,因爲我自己選拔出來的我們監區的那些女犯在那裏排練,準備參演電視劇。

    我自己還有責任,幫忙劇組把她們帶好看管好的責任。

    之前是馬爽馬玲或者輪換徐男沈月帶隊,馬爽被撤後,就成了徐男和沈月帶隊。

    到了禮堂,就見四十名女犯還在排練舞蹈。

    有一部分劇情,是需要舞蹈和歌唱。

    還是電視臺劇組來的那兩個女老師教着。

    我過去給徐男發了一支菸:“男哥,這拍攝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啊,天天排練的都沒排練好嗎?”

    徐男說:“估計就這幾天,也好啊,反正我們在監區更無聊。你給她們送煙票了嗎?”

    我說:“何止送煙票,還送了一場雨。”

    徐男問:“什麼一場雨?”

    我說:“沒什麼。”

    一個女犯過來報告去衛生間,徐男帶着她去了。

    我叼着煙,靠在椅背上,把頭向後仰,一個窈窕人影站立我後邊看着我,因爲我後仰看着她,她是反着的,但我還是認出了她:被我看了換衣的李珊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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