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區長問我道:“唐寧寧製作的炸彈,還有兩個,在鄭小文的宿舍,對嗎?”

    我說:“是啊,我讓防暴隊的朱隊長去拿了啊。這個要作爲證據,幹掉鄭小文的。”

    監區長對我下命令:“這個證據你要保存好,不過要小心,別讓爆炸傷人。你錄口供,做得很好,還讓鄭小文簽了字。這個也要好好留着。炸彈你打算拿去放在哪兒?”

    我說:“我讓防暴隊朱隊長幫忙找地方放。”

    監區長點點頭,然後說:“開除鄭小文容易,因爲已經有了她犯罪的證據。不過,黃清和許慧,用什麼理由?”

    我說:“還用什麼理由,上次她們幫着章隊長來燒倉庫,已經處分了一次,現在還沒多久,又給監獄的女囚帶違禁品,這就是理由。”

    監區長說:“好,就按你說的來辦。你寫一個給她們請求處分的報告,我來看看,然後我上交給監獄領導,領導同意就行了。”

    我說:“好。”

    監區長說:“那個唐寧寧,你好好盯着,她一旦有點小差錯,拿下!”

    我點頭。

    回去我寫了請求把鄭小文,許慧,黃清開除的報告,詳細的寫了證據,理由,然後拿去給了監區長。

    朱麗花也把炸彈拿來拆了,放好。

    王菲菲盯着攝像頭,監控,找唐寧寧和神女監室那些人的違紀,黃苓找人問,我則是在勞動中找人盯着,但根本沒有什麼用。

    最讓我們感到可怕的是,不知道神女最近又要安排什麼針對我們的事,因爲我們在神女監室安排了眼線,她對她們監室的人說,我們監區的這幫領導,有人大限將至。

    那幫人都深信不疑,覺得我們這幾個領導活不了多久了。

    狗屁大限將至,我認爲,神女要安排什麼傷害我們的事纔是真。

    我們只能自己小心了。

    神女的監室的這幫人,小心翼翼的每天干活,喫飯,謹慎至極,始終讓我們找不到一點點的她們的疏忽。

    神女她們也沒有在搞什麼法事,這難道就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這天,我在勞動車間盯着。

    坐在勞動車間的前面臺子臺階上面,我掏出一支菸。

    突然,我看到有個女囚突然站起來,瘋了一樣向我這邊跑過來。

    是薛明媚,她是朝我跑過來:“快跑,張帆!你快跑!”

    我愣了一下,確定她是朝我跑過來,而且是對着我喊的。

    幾個看押的獄警發覺後,馬上追過來想要拉住不知道要幹嘛的薛明媚,薛明媚喊道:“你頭上!”

    我往頭上一看,驚恐的看到頭上的那塊巨大的平時寫着好好改造的大牌子連着鋼鐵支架吱吱吱的斷裂,然後往我頭上砸下來。

    就在我被嚇傻的時候,鋼鐵支架要砸到我身上壓扁我的瞬間,薛明媚跑過來一把拉開了我。

    轟隆一聲,這塊大牌子砸在了我剛纔站着的地方。

    獄警管教們,還有全部在場的女犯們,全都驚呆了。

    大家都看着大牌子砸在這地方。

    薛明媚喘着氣,說:“你沒事吧。”

    我看着她,說:“謝謝你,沒事。”

    如果不是薛明媚,我已經完蛋。

    沈月等人圍過來,問我道:“沒事吧隊長!”

    我說:“沒事。沒事。”

    沈月看我的確沒事後,看着這塊大牌子,說:“怎麼好端端牌子會摔下來。”

    她們過去檢查。

    我對薛明媚說:“你自己不要命了!”

    薛明媚說:“我當然要命!也怕你給砸死了!”

    我說:“你看見了?”

    薛明媚說:“我幹活脖子酸,擡頭的時候看見有個人在上面那裏,解開了一條繩子,然後那塊牌子就慢慢的倒下來,我什麼也沒想,就跑過來。幸好把你拉出來。你傻我說快跑你還愣着!”

    我說:“唉,那時候我自己都懵了,還想跑什麼跑,我開始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沒跑,知道怎麼回事,我都直接嚇懵了。謝謝你。”

    薛明媚說:“你欠我一條狗命。”

    我說道:“你罵我呢!”

    薛明媚說:“就罵你。”

    我問道:“你有沒有看清上面解開繩子的人是誰?”

    薛明媚說:“看不清。不過知道穿着跟你們一樣的衣服。”

    我說:“先回去吧,我改天請你喫飯。”

    薛明媚說:“有人對付你,你小心點,別讓你的狗命搭在了監獄裏。”

    薛明媚轉身走回去了她的幹活的縫紉機那裏。

    沈月叫我。

    我過去,沈月指着牌子的鐵支架,說:“這些支架,都有被鋸掉的痕跡。”

    我看了看,果然,支架上,一根根的,都被鋸掉了,還有一截繩子。

    看來,有人把支架一根一根的鋸掉,然後用一根繩子固定綁住吊着了大牌子,等我坐在下面的時候,解開了繩子,讓牌子轟然掉下,要砸死我!

    這是有人在對我蓄意謀殺。

    我馬上想到的主謀是神女。

    是她!

    一定是她!

    她說我們幾個人當中,有人大限將至,他媽的裝神弄鬼,目的就是爲了幹掉我們。

    蓄意謀殺我!

    我氣不打一處:“走!去神女監室!”

    沈月問:“去她監室幹什麼?”

    我說:“她要殺我,先拉出來打一頓再說!”

    沈月急忙攔住我:“沒有證據啊隊長!”

    我說:“管不了她那麼多了!氣死我了!”

    正說着,黃苓和監區長聞訊也來了,看着這巨大的牌子砸着的地方,她們臉色都變了。

    我知道她們在想什麼,所謂兔死狐悲。

    錯了,應該不是這麼用詞,所謂的感同身受,就是這樣子的。

    她們會聯想到,如果坐在這裏的是她們,估計已經被砸死,她們會聯想到,神女不知道還會用什麼樣的辦法來對付她們。

    監區長來問我,我告訴了她事情發生的經過。

    黃苓氣道:“把她拉出來直接打個半死不活,別讓她接近任何人算了!或者乾脆弄死她!”

    監區長說:“都給我冷靜!”

    我們看着監區長。

    監區長說道:“先去查,看誰是幫兇!”

    我們又調取監控,又查問,但是,上面那裏很高,不知道兇手從哪兒爬上去鋸掉的鐵支架,看這切口,應該是用機械來切的。

    而且上面那裏,沒有攝像頭會對着上面拍。

    如果上去切鐵支架的人,半夜爬上去,在車間這裏,弄得再大聲,也沒人會聽見。

    我們沒有任何的線索。

    只不過是薛明媚看到了而已,但是她說看不清是誰,我們也沒辦法。

    不過,所有的人懷疑的都是神女。

    但卻沒有任何證據,所以我們不能貿然的去抓人。

    可我們這麼拖下去,我的威脅卻沒有解除,依舊是身處危險中。

    監區長問我們道:“怎麼能除掉神女?”

    我們都陷入了沉默,無奈。

    監區長看着我,問:“你說!”

    我點了一支菸,說:“監區長,我也沒有辦法。人嘛,都有弱點,可是我看這個神女,都沒有弱點,想給她錢,讓她和我們合作,她又不願意,而威脅她,她也不怕。”

    監區長說道:“我不相信有人沒有任何的弱點,我拿了她的一份資料,只知道她的家庭地址,你出去查問一下,我給你放假,她一定會有弱點。如果她有家人,聽家人的話,我們可以利用她家人,只要能解決得掉,和她和好也都行。”

    黃苓說:“除掉她呢?”

    監區長說:“我們手上有的是她要謀殺我們的證據,可你能保證她身邊的人不會採取極端的辦法對抗我們嗎。”

    黃苓說:“監區長,我們不能拖下去了,對抗就對抗,寧可她們死完了,我們也不要拿我們的命來先墊下去!”

    王菲菲也說:“我同意黃苓隊長的說法。乾脆直接把她拉出來隔離,那些女犯,自殺就自殺,不要管她們!”

    監區長沉思了一會兒,說:“張帆,你先出去,調查一下她家庭,她的生活圈子,看看有沒有用,如果沒用,我們再採取下一步行動。估計到時,真的只能硬來了。”

    我心裏是支持硬着來的,直接拖出來,打個半死,扔進禁閉室隔離,每天給她飯喫,不要讓任何人接觸到她,我看她還怎麼害人。

    至於她們監室想要對抗,那沒辦法,我們就記錄下來,和監獄領導說清楚,然後讓監獄領導也來幫忙想辦法,實在不行,死就死吧,她們死總好過我們自己死的好。

    雖然我不願意任何人受到傷害,可現在是她們不讓我們活,那隻能這麼做了。

    雖然我心裏是想着硬着乾的,但是我不敢說出來,因爲到時候如果真的這麼做了,一旦出事或者事態失控,上面怪罪下來,首先會怪罪我們幾個提出這個意見的人,我不想爲之付出代價,既然黃苓和王菲菲都這麼提了,那我也就不提了,只要到時候監區長下令這麼幹,我就直接執行命令,如果事態失控,嚴重了,真有人死了,上面怪罪下來,我也不是主謀,我到時就說提出這個意見的是黃苓,趁機也除掉黃苓,多麼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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