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上班了一會兒,就到了下班的時間。

    是的,要去看望黃苓。

    儘管我很不想去,但是,還是要去。

    在監獄長這邊集合了,我們監區的大小芝麻官都來了,監獄長,主任等人都要去。

    大家集合了後,就去停車場坐車。

    坐的是大巴車,但也有人開車自己去的。

    監獄長用她的錢準備了一個看望的份子錢。

    在她的帶領下,我們也只好一人準備一些,百的,都有。

    也就一人幾百了,黃苓這傢伙向來不得人心,如果不是監獄長召喚,誰他媽的去看她啊。

    劊子手。

    到了醫院後,我們還買了水果,然後大家上去了,黃苓已經做好了手術,大腿骨接好了,鋼板鋼釘接起來,但也有了後遺症,可能以後走路都瘸了。

    然後,醫生看着我們那麼多人,說不能那麼多人進去影響病人休息,剛做好手術。

    好吧,那就讓監獄長自己進去吧。

    監獄長讓我們在自己封包寫了自己的名字,拿了我們的封包,然後進去了病房。

    大傢伙都在外面了,醫生讓我們都到那邊等。

    大傢伙都過去了,我鞋帶鬆了,我彎腰綁鞋帶。

    大傢伙一幫人都到了遠處拐角那邊的小休息廳坐着,我綁好鞋帶,站起來就要走,聽到一聲:“監獄長!是張帆!肯定是張帆乾的!”

    黃苓!

    黃苓對監獄長喊是我乾的?

    我馬上折回去,躲在拐彎處的黃苓病房門口聽聲音。

    清晰可聽。

    醫院病房的門不厚,說話的聲音大一點就透出來了。

    監獄長說道:“你有什麼證據嗎!”

    黃苓哭着道:“今早那個跑步的人,跑過來後,推我到路上!那摩托車是直直的壓過來的!看準我的腿壓過來!他們是故意的!警察問,他們說不是故意。”

    監獄長說道:“那你有什麼證據是張帆做的?”

    黃苓說:“昨晚我開車,故意嚇唬張帆,差點撞到了他,他是故意找人來壓斷我的腿!”

    監獄長說:“你沒證據!你這個事,警察在處理,是不是他做的,警察自己有結論。我不想說你什麼了,你自己好好養傷了。”

    黃苓喊道:“監獄長!我給你那麼多錢,你現在覺得我不行了,不用就不用了?”

    原來,黃苓真的塞錢給過監獄長。

    監獄長怒道:“黃苓!我都後悔讓你去做什麼監區長!你看你把監區弄成什麼樣,你們監區每次評比都最後,你管你的手下們,天天要打架要鬧事!我就後悔讓你來做這個監區長!不是看在表姑來求我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拉下來了!”

    黃苓說道:“我斷腿這事,不要讓我媽知道。”

    監獄長說道:“你別想着要挾我什麼。我警告你,如果你聽話,回去後,我還安排個好點位置給你,如果你不聽話,你媽媽來求我也沒用。別一出口就說什麼給了我多少錢,我可以把錢都扔回給你!”

    看來,還是親戚啊她們。

    黃苓說道:“對不起,對不起監獄長,我,我不敢再提了,可是這事,你要爲我做主啊!”

    監獄長罵道:“做主什麼!這不是你自找的嗎,你先要去嚇唬他壓他,他找人壓斷你的腿,你活該嗎!”

    黃苓說:“都說他和黑社會有染,他找的黑社會,對付我。”

    監獄長說:“你看看監獄裏面的這些有點能力的,誰沒有和那些人牽扯着多多少少的關係?你想查什麼?你想說什麼?這個事,就這樣,不許再提了!我還想安安靜靜退休!你給我也安靜了!”

    說完,監獄長就走出來,我趕緊小跑過去那邊了。

    監獄裏面,看來一些沒關係的事背後,都是牽扯着複雜的關係,例如一個黃苓,突然的飛起來,沒有人推,是不可能的。

    監獄長說和那些人牽扯多多少少的關係,那麼說來,其實她自己可能都有牽扯着關係了。

    不過,又有誰牽扯不到呢,像監獄長那樣的,身居高位,人家黑社會的可能拜託她幫忙照顧一下進來的一些人,就給她塞錢什麼的,錢啊,誰不想要啊,而且很可能還不得不要,你不要,就有人想着要幹掉她。

    黃苓竟然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完蛋,完全不在意料之中,而且,如監獄長所說的,即使她回來,也只能安排其他位置給她了,籠罩在我們監區頭上的那片烏雲,都他媽的散開了。

    真好。

    次日,正式命令下來,徐男爲我們監區的代理監區長。

    這個所謂的代理,一般是代理就是試用期,試用期大約半年一年這樣的,但是徐男畢竟還比較年輕,而且進來的時間才幾年,這幾年可能對我來說很長,但監區裏很多老職工,幹了二三十年的都有了,還是底層的,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大把人啊。

    所以徐男這個試用期,想要從代理過渡到正式,估計也需要個一兩年的時間,不過,混社會,混職場說來說去,終究是混的一個人品,黃苓就人品不好,混個聲名敗裂的下場,而徐男,人品好,直接可以從一個小小芝麻官飛昇到監區長的位置。

    徐男上去後,我們照例是開餐喝酒慶祝,然後新官上任三把火。

    當然,徐男很多東西,都來和我商量的。

    以前那幫唯首是瞻的那幫人,看到那個黃苓撤了,輪到徐男上來,都來捧徐男了。說什麼黃苓逼着她們對付我們之類的,說黃苓不是人之類的,一羣小人啊。

    當徐男想去罵這幫人叫她們滾的時候,我引用了戰國中的一段故事來說服了徐男不去罵她們。

    孟嘗君曾經大落大起,那些跟着孟嘗君身邊的人,看到孟嘗君失勢,幾乎全都離開了,後來賴馮諼之力,孟嘗君又東山再起了。這時,原先跑掉的那些身邊的人們又陸陸續續回來了,看來這些人臉皮確實不薄。孟嘗君頗有感觸,他對馮諼說:“唉,我孟嘗君一貫好客,門下有食客三千多人,這先生也知道的。這些人一旦看到我失勢,個個都背棄我,沒有誰回過頭來看看我田文。現在仰賴先生之力,我僥倖復位,這些人又都跑回來了。他們有什麼顏面來見我呢?如果有跑來見我的,我一定要往他的臉上吐口水,大大羞辱他一番。”

    馮諼聽罷後答道:“富貴者多士,貧賤者寡友,這是人之常情。這就好比市場的情形,早晨大家要拼命擁擠着去買東西,可是到日暮後,誰也不會往那兒看一眼。爲什麼呢?因爲早上可買的東西多,到晚上時就沒貨了。同樣的道理,您有權有勢時,大家都爭着前來,因爲您這裏有他們需要的東西;可是你失勢了,大家就離開了,因爲從您這裏得不到東西。這就是人之常情。所以您也不要因爲埋怨而斷絕賓客們的門路,希望您以待他們像往常一樣。”

    馮諼不讓孟嘗君趕走他們,這是因爲,食客們利用孟嘗君,但孟嘗君也利用他們賺取美名,撈取政治名聲。

    而現在,徐男和我,都需要這幫狗腿們辦事,如果趕走她們不用,也不能一下子全都開除,我們沒那個權利,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好好對待她們,然後讓她們爲我們跑腿辦事。

    有奶便是孃的牆頭草們,看到我們對她們態度好,都表明以後什麼有事儘管吩咐之類的話。

    我們就呵呵了。

    我和徐男商量,第一件事,先去把禁閉室那些被黃苓所關的女囚們,一個一個的查清楚,如果不是因爲太重大的犯錯,都放回監室裏,媽的不查不知道,一查,發現他媽的黃苓,真是無語了,那些頂嘴她一句,或者是看到她沒來得及打招呼的,她都拉進去打,拉進去關了,禁閉室裏人滿爲患,幾乎每個禁閉室都塞了幾個人。

    把那些該放的都放了,被從禁閉室放出來的女囚們對我們感恩戴德。

    還有,廢棄那些嚴苛的對待女囚的規矩,例如什麼看到我們下來就要什麼蹲着抱頭什麼的,不必要,直接讓她們好好站着打招呼,然後做她們的事就好。

    還有就是那些之前的分錢,算了還是這樣分吧,原本想減少一些的,但是如果減少了,監區的我們這些手下分到的少了,勢必鬧矛盾啊。

    然後就是煙啊酒啊,雜誌什麼的,讓我們來控制,可以適當的弄。

    至於手下們,並不是說大家分到的多就心服口服,最主要的是公平公正。

    那些之前不跟着我們的那些人,以爲我們上來後,就要給我們的人多分了,爲此,我特地安排了她們的一些人蔘與分錢,然後讓她們自己也算,也分,大家公平了,大家都心服口服。

    不過,我們的人就有意見了。

    沈月就來找了我,一開口就說:“隊長,你說,我們之前受到她們壓迫,現在我們好不容易翻身了上來了,姐妹們都不同意,憑什麼我們要跟她們一樣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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