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龍王就打電話給我下去喫早餐了。

    在飯店裏,早餐挺豐盛,我過去一看,急忙說:“龍王哥,別搞那麼豐盛,說我客氣,你自己倒是客氣了。”

    龍王說:“招待你,沒有什麼豐盛的,只怕還不夠豐盛的!”

    我說:“好吧,那你還一大早起來陪我喫早餐。”

    龍王說:“坐吧。說的什麼話,我自己也要喫早餐是吧。”

    坐下來後,兩人喝着粥,開始喫早餐。

    我問道:“龍王哥,我在想,金富貴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查過嗎?怎麼隨隨便便就去赴約,還是個鴻門宴。”

    龍王說道:“查過,爲人重義氣,也挺孝順,對人也好。原來是想着和他合作,把那個酒樓拿來,把那湖邊的整片地都拿了,開一個大點的旅遊住宿爲一體的酒店。已經談好了,就差籤合同,我們還稱兄道弟,卻不知道他爲什麼和霸王龍攪在了一起。”

    我說道:“呵呵,人性使然,有些人看着是好,但是在利益面前,卻不怎麼行了。”

    龍王說道:“這傢伙,在利益面前,出賣我,還裝出一副不知道的樣子。人心是險惡啊,尤其是混黑道的。”

    我說:“那要注意了,你想要怎麼對付他。”

    龍王說:“我沒有證據,證明他和霸王龍聯合起來對我下手,沒有證據直接對他動刀,人心不服。等待吧。”

    我問:“幹嘛你不能像他們一樣,直接下手幹掉他們!”

    龍王問:“偷偷的來嗎?”

    我說:“對啊。”

    龍王說:“這樣的事情,紙包不住火。還讓人以爲我龍王是個陰險小人了。”

    我說:“靠,那人家都不跟你講道義,你跟人家講道義有什麼用呢?”

    龍王說道:“別人可以不講道義,我不能不講。你說說看,我現在直接對金富貴下手,讓人知道了,人家怎麼說?人家會說,龍王那小子,和金富貴原本是認了的兄弟,結果呢?現在卻對金富貴動刀子,肯定是因爲利益談不攏,而且還用陰招。如果我有了這麼個壞名聲,還有幾個人會服我?我堂堂西城幫的一個老大,還是聯合幫的龍頭,人心不服了,我還怎麼號召他們一起對付霸王龍?”

    我點點頭說:“你說的也是。而且你動了金富貴,霸王龍一定煽動這個事。”

    龍王說道:“對,所以只能等,忍耐。忍耐比直接反抗殺人更難能可貴。”

    我說:“好的,我懂了。”

    龍王說道:“你提到的黑明珠,昨晚我想了一下,這個絕對是個厲害的角色。”

    我說:“確實厲害。”

    黑明珠能搞到霸王龍要幹掉龍王的情報,能安排人救龍王,而且直接動槍,那幾個救人的人我還看不清到底是怎麼樣的,能不厲害嗎?

    怪不得,她自己說她們集團強者,連康雪都說這個暗殺集團太危險,不敢惹,果然真的厲害。

    龍王說道:“就不知道她是幫着我們,還是要對付我們了。如果是幫我們,那很好,如果是對付我們,那我們有了個強敵啊!”

    我說:“我也搞不懂她到底幾個意思了。”

    龍王說道:“這個人不好惹,直接敢動槍,連霸王龍那麼狠的角色都沒敢動。”

    我說:“是嗎,那你們平時打架都用刀的。”

    龍王說:“打架傷到可以,殘了也容易解決,死人就不好解決了。沒有幾個人敢動槍。霸王龍一定以爲我們早就準備,不知道下一步會怎麼對付我們了。”

    我一想到電影裏上海灘那樣的情節,老大坐在黑色的老爺車裏,車子開到拐角處,然後突然一羣黑衣人,在一個穿着很帥的大風衣老大的帶領下,拿着十幾杆槍對着老爺車一陣開槍,打得車子都成篩子了。

    我說道:“霸王龍該不會直接找一羣人拿着槍打你吧。唉,龍王哥,你還是要注意注意再注意,小心小心再小心啊!”

    龍王說道:“好的。”

    喫過了早餐,我出去外面,龍王說叫人送我回去的,我說自己打個車就可以了,於是自己打了車,走了。

    龍王叮囑我小心,我也叮囑他小心。

    回到了監獄,到了監區,繼續上班,監區的犯人們,正在放風,我們監區加多了放風的次數。

    我不會和徐男總是逼着她們額外的勞動,她們只要做夠自己的數量就行,然後放風的時間也多了,也加長了,然後,給她們一些多的時間去學習。

    我去了放風場,在放風場坐着抽菸,女犯們看到我,都和我打招呼,她們尊敬我,雖然她們心裏還是對我有種那樣的思想,就如同我們敬重一個美女上司領導一樣,敬重是一回事,但是想念她的身體是另一回事。

    至於說尊敬,正如那句話說的:不是你說你是什麼人,你就是什麼人;而是你對人什麼樣,你就是什麼人。你對人慈愛,你就是個慈愛的人;你對人刻薄,你就是個刻薄的人;你對人謙卑,你就是個謙卑的人;你對人驕傲,你就是個驕傲的人。人的生命品質,總是在、也只能在對別人的態度上浮現出來。

    徐男和我對她們好,她們就懂得對我們好,人,是感情動物,大多數人,都是懂得感恩的,當然有一些是不行的。

    不過這部分很少。

    她們在放風場上聊天,曬太陽,今天天氣好,天氣預報說今晚就開始天冷了,趁着天氣好,多曬曬太陽。

    女犯們在放風場聊着,我走過去,和大家打打招呼,大家也和我打招呼。

    我坐在了角落的那一側,我點了一支菸,我習慣來放風場的這裏了,因爲這裏,是我經常來找柳智慧的地方,人真是可怕,是習慣性的動物,竟然習慣了到這裏就來這個角落。

    我也曬着太陽。

    女犯們過了一會兒後,都被帶走了。

    帶走了之後,我也該離開了。

    身邊一個聲音:“在幹什麼?”

    我一轉頭,是柳智慧。

    她出來了。

    我看她出來,就沒有走的意思,想和她聊聊,因爲她漂亮,因爲她很漂亮,因爲她非常漂亮,因爲我想上她。

    人就是這麼赤裸裸的自私,目的性。

    我說道:“呵呵,本來我都要走了的。但是你一來,就,聊聊吧。哎,我和你說,我現在來這裏,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習慣了直接走到這個角落來了。”

    柳智慧站在我的旁邊,說道:“今天天氣很好。”

    和她聊天,都有些答非所問的味道,她很自我,她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就說其他。

    我說:“是吧。你應該看得出來我要走了,你突然叫住我,想和我聊什麼?”

    柳智慧說道:“幫我拿幾本書吧。”

    我說:“可以,你讓她們拿就行啊。現在監區基本上我們管。”

    柳智慧說:“監區的女犯們有福了。遇到那麼好的一個人來管監區。”

    我說:“呵呵,謝謝你誇獎。”

    柳智慧問道:“西方哲學史,你看過嗎?”

    我說:“木有。”

    她說:“幫我找找這些書吧。哲學類的。”

    我說:“開始研究哲學了啊。”

    她說:“嗯。我自己想結合自己的所學,寫一本書。”

    我愣住,然後說:“你寫書啊?”

    她說:“是。”

    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腦子不僅好使,而且還特別的能幹。

    我問:“想寫出個什麼來?”

    她說:“我不會讓你看的。”

    我說:“有那麼要緊啊,還不給我看。”

    她說:“我寫書,寫給我自己看。”

    我說:“好吧,我也不問爲什麼了。反正你是一個怪人。話說,我問你啊,你怎麼做到表情從來不變過的,不驚不喜,不怒不憂,就這樣,靜靜的,你表情定格了。”

    她說:“少說點廢話。”

    我說:“唉好吧。還是那麼個性。”

    然後我站了起來,說道:“好吧,我該離開了。”

    她突然問我道:“如果我想離開這裏,你會帶我出去嗎?”

    我心裏一驚,扭頭看柳智慧,我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的問。

    我問道:“你想離開這裏?逃離這裏?”

    她定定看着我。

    我問:“你爲什麼想要逃跑!如果被抓住,你知道是什麼下場嗎?我幫你逃離,我會有什麼下場你知道嗎?”

    她說:“我出去幾天就回來。一次出去幾天。”

    我說:“不行!你會害死我,也會害死你自己!”

    她沒說話。

    我問:“到底想出去做什麼?要不你先和我說?”

    她說道:“做完了後,我會告訴你,沒做,我不會和你說。”

    我問:“那你不說,還想着我帶着你出去?”

    她說:“二十萬!”

    我說:“不行!你知道我付出什麼代價嗎,我被抓到,會死的!而且,我怎麼帶你出去,這裏的安檢那麼的嚴格!”

    她說道:“讓我穿上制服假扮獄警,讓你的人,徐男沈月等幾個下班後隨我一起去停車場,就可以出去,然後不要讓人查我晚上在不在監室。”

    我說:“你連怎麼出去都想過了啊,你這想法好。很厲害,但你告訴我,你出去幹什麼!”

    她說:“這個事,有利於你,有利於我,而且,你能拿到錢!”

    我說:“到底什麼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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