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看樣子慈祥和藹,問西萊怎麼了。

    西萊說我想離開這裏。

    老頭說,天都那麼黑了,現在哪有車出去啊,他是做旅館的,不如去他那旅館住一晚第二天再買車票。

    西萊開始還帶着戒心,因爲剛被侵犯的緣故。

    老頭便對西萊說你餓了吧,我們旅館那裏,有喫的,旅館是他兒子開的,他兒子沒空打理,有別的工作,他才自己打理了的,去住他的旅館,有面,有房,只要一晚二十元。

    西萊看着老頭人好的樣子,便同意了。

    去了後,老頭帶着她進去了一條小巷子中,七拐八彎的後,突然,跳出來一羣人,帶頭的兩人面目猙獰的看着她。

    西萊恐懼的知道,自己又被騙了,老頭都是騙子,一回頭,老頭彎着腰,急忙的先離開了。

    老頭子就是他們的一夥兒。

    西萊被搶了身上所有的錢,那一夥人看西萊長得不錯,還想進下一步的侵犯,但是西萊跪下來,哭得泣不成聲,這些人,拿了她的錢後,跑了。

    西萊身無分文。

    她走出來車站外面,也不敢報警,也不敢跟任何人說話,她去垃圾桶翻找着喫的,連垃圾桶喫的都被撿垃圾的收光了,她去便利店,看着有女人看着的店,求着老闆娘給了一點喫的,然後,回到了車站,在車站過了夜。

    第二天,醒來後,她想坐車去省城,可身上沒有錢,於是,她想辦法翻進去到了客車邊,叫了客車司機下來,問司機自己是否幫自己買票。

    司機問她要錢,她說沒有。

    司機賊溜溜的眼光在她身上打量,說可以幫西萊買票,但是,代價是,她跟着他到車站後面的小旅館一趟。

    西萊半知半懂的去了。

    結束了後,西萊懂得了,女人美麗的身體,就是女人通向任何方向的通行證。

    之後的日子,她運用着自己的身體,爬到了今天這一步。

    離開了縣城,她到了省城,找了一份沒辦理任何證件的工廠的女工工作,而到了工廠裏面,剛好是冬天,那年又是百年未遇的大冷天,北方的冬天,何其冷,外面飄着大雪,在宿舍裏,根本睡不了,她只好找了主管,主管是男的,跟主管擠在一起睡,爲了暖氣,爲了生存下去,她付出了她的青春身體,然後,主管爲了她,拋妻棄子,想要和她在一起,夏天,她一聲不吭,拿了工資後,跳離那家廠,跟另外的一個打工的男的走了,去了一家酒店,通過自己的努力,爬了兩年爬到了大堂經理的位置,然後,和投資酒店的老闆相見,傍上了老闆,然後,老闆後來因爲家庭和身體原因,放棄了事業,留給了她這邊的一個小酒店,但她硬是憑着自己的努力,做到了今天的成功。

    她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

    她熟練的運用着自己的優勢,爬到了今天這一步。

    但這個過程,是她的黑暗的曾經,是她一輩子都不想提及的回憶,她再也不會回去故鄉,家人對她來說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今生今世,她只剩她自己。

    聽完後,我涌起一陣心酸。

    看着她,看着西萊,我問道:“和我,也應該是爲了用身體,換取你想得到的東西吧。”

    她說:“一個女人,怎會如此容易愛上一個男人。一個真正讓女人深愛的男人,是讓女人仰視的,覺得自己低到塵埃裏去的。”

    我自嘲的笑笑:“那我應該不是。其實,你和我說這些,是想看看我,還有沒有喪盡天良?”

    她說:“不是,我也想爲了我自己。”

    我說:“付出了你自己,得到了你該得到的東西。對吧。那,你以前被那羣小混混收了酒店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的時候,你有沒有,把自己獻出去什麼的。”

    她說:“沒有。他們我不會讓他們碰,可是你我卻願意。知道爲什麼嗎。”

    我說:“不知道。”

    她說:“你看起來像人,他們看起來不像。他們的品行,不像人,你還是。你是善良的人。”

    我說:“不說我帥,偏偏這麼說,好難過。”

    她說道:“給你我覺得值得。”

    她把她自己的身體當成了可以利用,交換的工具,我不知道該不該可憐她。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她舉起杯,雙眼泛着淚水。

    她笑笑,說道:“想起最苦的那些日子,我總是覺得,像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可憐那時候的自己,可憐那個小女孩,被人這樣子,肚子大了,去打工藉着好多工廠裏的姐姐的錢去小診所打掉。呵呵。”

    說着,她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流下。

    我心裏也不是滋味,和她碰杯喝了酒。

    我說道:“其實你現在也過得很苦。”

    她說:“現在,讓我卑躬屈膝,讓我怎麼樣,我都沒有以前那樣苦那樣絕望。那喫不飽,無路可走的絕望,讓我一次有一次的想死。做這個酒店,碰到的這幫小混混,不是第一次麻煩了,有朋友對我說,既然那麼苦,那麼累,還需要低三下四的沒尊嚴,乾脆放棄這個酒店做其他算了。可是,世界上關於賺錢的事,有什麼是容易的呢?那些說創業成功的例子,看起來是很多,可失敗的更多,我們只看見了成功的,卻看不到那麼多失敗的。如果創業真的那麼容易成功,爲什麼世上還有那麼多窮人和普通人,和有錢的人比例是那麼的大?因爲創業除了自己的能力和付出之外,還要有運氣的。我不敢說我自己多有能力,可我覺得一個人運氣總不會都有很好的時候,我走到今天這一步,運氣也佔了一個很大的部分,假如沒有這好運氣,我可能早就失敗了。所以這個酒店,我不敢放棄。我也求你們,保護我。”

    聽完了她的遭遇,我對她,再也下不去手,而且,她心裏是這麼對我的。

    她明着和我說,她是不可能如此輕易愛上一個人,對我。

    可她無可奈何,因爲我的能量足以顛倒她的酒店,這是她以前所沒有想得到的。

    所以,西萊只能迎合着我,我想要她的輕佻,她就給我輕佻,哪怕是我要她的身體,她只能給,她不敢不給。

    酒店是她唯一的產業,她不敢放棄。

    我說道:“好吧,你放心,我們會保護你們,而且,股份,也就那樣不會再變了。其實我們也挺無恥的呵呵。”

    她說道:“我情願給你這份錢。我們想要走下去,黑白兩道都是需要打點的,沒有一個強有力的保護傘,我們也經常會被人鬧事。我們也是互相合作利用的關係。”

    我說道:“好吧,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那我先走了。”

    她看着我:“走?回去了嗎。”

    我說:“對,我要走了,抱歉,其實我曾經對你有過那種心思的,我也不是個什麼好男人。但我並沒有對你產生愛情什麼的,只是看你漂亮想動你。算了喝多了,拜拜。”

    她說:“真夠坦誠的,你是個善良的人。”

    我站了起來,轉身離去。

    關了門。

    走在過道上,我心想,媽的,我明明叫陳遜過來這裏,發位置給他,讓他去包廂外面的陽臺看看,會是誰在窗口那裏偷看,這傢伙怎麼沒給我回信息。

    面前幾個人攔着了我的去路。

    我翻看着手機,差點撞上他們。

    一擡頭,是,彩姐,等人,還有陳遜。

    我疑惑的看着彩姐:“彩姐,你怎麼在這?”

    彩姐說道:“走吧,回去剛纔的包廂裏。”

    我問:“幹嘛?”

    她說:“剛纔在包廂外偷看你們說話的,是我。”

    我說:“啊?彩姐,你幹嘛偷看呢。”

    我一看她這頭髮,這臉蛋的輪廓,對,就是她了,肯定是她了。

    我說道:“好吧,肯定是你了。”

    彩姐說:“回去包廂。”

    我問道:“你幹嘛偷看我們說話啊。”

    彩姐說:“一會兒告訴你。”

    走回包廂。

    跟着她走回去。

    彩姐對我說道:“反偵查意識很強啊,馬上叫了陳遜帶人過來抓了我。”

    我呵呵一笑,說:“我又不知道是你,多有得罪了彩姐。”

    我發現有人在窗外偷看後,我馬上通知了陳遜,陳遜帶人過來,根據我發的位置,包圍了包廂外,然後包抄陽臺。

    結果,包抄到了彩姐的保鏢。

    然後,發現是彩姐在偷看。

    只是,她偷看我和西萊說話幹嘛。

    我心裏撲通撲通,感覺很不好。

    她會不會看到我和西萊這樣子,惱怒啊。

    跟着彩姐走進了包廂裏面去了之後,彩姐揚起手,和西萊老闆娘打了招呼。

    西萊老闆娘站了起來:“彩姐。”

    然後西萊老闆娘拉着凳子,讓彩姐坐下,彩姐保鏢一個在外面,一個進來,陳遜和他的人都在了外面。

    我進了包廂後,看到西萊老闆娘和彩姐打招呼,而且是看起來並不是簡單的認識而已,這兩人,難道老早就認識了啊。

    我納悶的問彩姐和西萊道:“你們你們,你們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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