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了咖啡店上面,二樓,陽臺處。

    我點了美式咖啡,薛明媚也點了一樣的。

    這樣的美女人才,我是再奮鬥十八年,估計都不能和她一起平起平坐喝咖啡。

    只是,讓我對她鄙夷的是,她是爲了權利金錢,選擇跟了維斯嗎。

    說實在話,靠着她自己闖天下,也比較難,對我來說難於上青天,對她來說,短時間闖起來,有錢有權,也難,但憑着她的頭腦,她想混得好,應該很容易,可是偏偏爲了權錢,選擇跟從了維斯?

    說句難聽的,如果非要靠着男人飛黃騰達,憑着她這樣子的,想跟着什麼樣的男人不行,非要跟着維斯嗎。

    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我喝了一口咖啡,掩飾自己的不安。

    換了環境,換了裝束,換了新面孔,我面對的她,再也不是她,讓我感到的更多的是逼人的氣場。

    她開口了:“謝謝你救了我。”

    我說:“路過。”

    她說:“你們不是路過,是來幫我們吧。爲什麼呢。”

    我說:“說句真話,不是想幫你們,是想過去,坐山觀虎鬥,最終坐收漁翁之利,但。”

    薛明媚說:“但因爲我,所以幫我們了。”

    我說:“呵呵,有這個因素嗎。或許,也有吧。”

    薛明媚說:“你們要真是坐收漁翁之利,很容易,橫掃我們兩家就行了。又何必幫了我們。”

    我說:“給你們恩惠,讓你們守着那裏,幫我們擋着黑衣幫霸王龍。”

    薛明媚說:“你太善良了,我早就說過,你的善良,不會給你帶來好結果的。你幫了我們,我們不感激,如果有一天,吞下了沙鎮,還是會對你們開打。”

    我說:“如果你真這樣,打贏了,你拿去好了。”

    薛明媚說:“鬥爭是殘酷的,你懂嗎。”

    我說:“我懂。成王敗寇,輸了別說地盤沒了,可能什麼也沒了,可我更在乎的,是你。”

    她嘴角顫動了一下,說:“別那麼善良。”

    我說:“對你我狠心不起來。”

    薛明媚說:“這是你最大的弱點,也是你最大的缺點。”

    我說:“呵呵,不知道算不算弱點優點。”

    薛明媚說道:“我沒想到你會參加到黑社會幫派鬥爭中。”

    我說:“我更沒想到你會參加到黑社會幫派鬥爭中。”

    她沉默。

    我說道:“爲了錢嗎?爲了富貴嗎。”

    她還是沒說話,看了看遠處的繁華。

    我說:“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麼嗎。在監獄裏,你是永不服輸的薛明媚,打死也會笑的,有骨氣的薛明媚。我想過你出來後,憑着你的頭腦和能力,你會富貴,可是我實在想不到你走的是這一條路。”

    薛明媚說:“認爲我傍上了黑幫老大,用身體換取榮華富貴,金錢地位,對嗎。”

    我說:“難道不是嗎。”

    薛明媚咬了咬嘴脣,說:“對了三分之一。”

    我呵呵嘲笑她道:“對了三分之一。不對的還有三分之二?難不成你愛他?我還想過呢,難道你是真的愛他,如果是真的愛,那我沒什麼好說的。”

    薛明媚說道:“我早就認識他了。他是我同學的朋友。”

    我說:“哦,那看來早就心生愛慕,出來後知道他混得好,就去跟了他。”

    薛明媚說:“也是也不是。”

    我說:“算了,我也不想知道這些了,反正,大家曾經朋友一場,從今以後,都好自爲之吧。”

    薛明媚說道:“你知道我在裏面,想着如果能出來的話,我會怎麼樣麼。”

    我說:“不知道。反正你也不告訴我,從在裏面你就隱瞞着我了。”

    薛明媚說:“如果能出來了,我願意和你在一起,就是你嫌棄我,我也要和你在一起,你對我好,我永遠記得。你救過我,給了我新生命。”

    我說:“別說這個,你也救過我。”

    薛明媚說:“可我在裏面的時候,我就對你,是死心了。”

    我問:“我們也沒有多愛,怎麼死心了。”

    薛明媚說:“你身邊女人那麼多,你沒有多愛,但我是真的深愛了。”

    她看着我,一雙多情嫵媚的目光,柔柔的。

    我看着她,我點了一支菸。

    薛明媚說道:“在監獄裏,我有兩次要找你,可是你,不理我。”

    我說:“你找了我嗎?”

    薛明媚說:“第一次,你行色匆匆,我過去的時候,你離開了。第二次,我知道你去找誰了,你的目光,全是落在她的身上。沒有我。我明白了,你從來沒找過我,看過我,問過我,是因爲你心裏撞的全是她。”

    我問:“她?”

    薛明媚說:“你想問我她是誰嗎?”

    不用說,是柳智慧。

    那段時間,我心中,眼中,腦海中,世界中,夢中,全是柳智慧。

    薛明媚懂了,她喫醋了,喫醋到死心了。

    我以爲她不會愛的,我以爲即便她愛了,也不會那麼用心的。

    可是,感情便是如此,她用心了,那麼,她是真的會痛的。

    心不動,纔不痛。

    我看着杯子,咖啡的杯子,我說道:“記得,你曾經在監獄裏,說想和我好好喝一次啤酒。不如,我請你喝啤酒。”

    薛明媚說好。

    買單下樓了後,我問她:“想去酒吧,還是去唱歌,或者。”

    薛明媚手一指,那邊,那個燒烤攤,就是我經常去的燒烤攤。

    我說:“去燒烤攤?”

    薛明媚說:“嗯。”

    我說:“你現在的氣質,燒烤攤已經配不上你了。”

    薛明媚說:“在監獄裏,每天晚上夢見最多的,想的最多的,不是出去。”

    我問:“那是什麼。”

    薛明媚說:“肉。想喫肉。”

    她看看我,然後壞笑了一下,舔了舔嘴脣。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讓我春心大動。

    我說:“別玩我了。”

    她走向燒烤攤,點了一堆烤肉。

    打開了啤酒。

    百威的。

    有清江的,就是賀蘭婷做的啤酒,王達代理的,但,不想喝那個,畢竟那味道,和百威比還是差很多,不過呢,便宜,比百威可便宜了一大半。

    這也是能在農村,大排檔燒烤攤這些低端市場可以大賣的原因。

    兩人碰杯,薛明媚說:“這個願望,等了那麼久,終於實現了。我還以爲會等到我三十五歲的時候。”

    我說:“你以前在監獄的所有願望,都會實現的,努力吧。”

    薛明媚說:“會實現,但是很難。所以,很難的可能再怎麼努力也實現不了了。”

    我說:“呵呵,別這麼灰心。”

    她舉起杯子,我們兩又幹了。

    她拿了烤串,烤熱狗,吃了起來。

    我看着她的紅脣,想多了。

    喫完了後,她擦了擦嘴,說:“不夠辣。”

    我對老闆說道:“老闆加辣。”

    她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看了一眼接了,說:“我沒事,正在有點事,回去再說。”

    說完掛了電話,應該是和小弟們說的,她小弟們找不到她,所以給她打來了電話。

    我說:“挺威風。”

    薛明媚說:“在嘲笑我吧。”

    我說:“怎麼嘲笑,手一揮,上千小弟爲你前仆後繼。”

    薛明媚說:“沒你威風。”

    我呵呵笑笑,說:“我真沒想到你出來了後,走了這條路。”

    薛明媚說道:“忘了曾經我在監獄和你說的那些吧,想着是一回事,真正卻不能這麼做。我不會老老實實的跟着你,做一份工作,好好做一個好人的。”

    我問:“爲什麼。爲什麼不行!難道,榮華富貴就那麼重要,甚至付出身體靈魂也行嗎。這就是你成功的速成之法嗎。”

    薛明媚說:“我在你心中,那麼俗?”

    我問:“難道你說,你不是爲了榮華富貴,爲了享受,爲了豪車豪宅,爲了過人上人的生活,所以才這樣子嗎。”

    薛明媚說:“我自己不會努力掙嗎。”

    我說:“那是爲了真愛?”

    薛明媚說:“我在討好他你看得出來嗎。討好維斯。我對他有好感,可我並不愛他。”

    我問:“那你爲什麼要這樣?有什麼難言之隱,你說啊,我幫你啊!”

    薛明媚搖搖頭,說:“你,幫不了。”

    我說道:“幫不了?你說,你說給我看。如果是說很多錢,有幾千萬,幾百萬,可能我真的幫不了你。”

    薛明媚沉默了一會兒,說:“喝酒吧。”

    我舉起杯。

    她直接拿了罐裝的,打開,就仰脖子喝了。

    我看着她,或者,她真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她從未對我說起過的東西。

    我看着她,喝了一罐啤酒,又打開了一罐。

    我問道:“可以說說嗎。”

    她看看我,嘴角動了動,然後看着檯面,卻什麼也不說。

    我問道:“怎麼了,還是想着如何去掩飾?甚至,你連我你都動手。”

    薛明媚舉起一罐新開的啤酒:“乾杯。”

    我說:“我不幹。”

    她自己碰了我的啤酒,然後又是一口氣喝下去。

    我抓住了她的手:“別喝了行吧!”

    她被我搶過了啤酒,放在了桌子上,我說:“喝是喝,別這麼喝。”

    薛明媚看了看我,說:“讓我喝完,我告訴你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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