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那讓我問問女囚們,看她們都是什麼想法。”

    瓦萊伸手示意我可以問:“你問。”

    她在打賭,打賭沒人敢站起來支持我,沒人敢會和她們對抗。

    我轉身,面對着下面衆多的女囚監室長們。

    她們也都在看着我。

    我大聲問道:“大家都支持訂製報紙嗎!”

    沒人回答。

    死一般的寂靜,都在沉默。

    因爲,沒人敢正面和瓦萊起衝突。

    我略顯失望,看着高曉寧,還有剛纔和瓦萊叫板的監室長,如果她們兩都不站起來支持我,那她們這衆多的女囚更加不會站起來支持了。

    不過,我是爲了幫助她們爭取利益,她們自己都不爲自己爭取,那真不能怪別人了,而我此舉,當然更是爲了我自己,爲了給女囚們心中樹立起我站在她們那一邊的正義形象,反正都已經和瓦萊丁佩一直是敵人鬧翻着,我這次跳出來公開和她們鬧,和她們對立,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即使我今天不跳出來,她們還是對付我,我們一樣是敵人。

    我大聲問道:“一個月三百塊錢,你們都願訂製,對嗎!”

    站起來了一名女囚:“不願意!我不願意!我們監室的都不願意!”

    不是高曉寧,也不是剛纔的那名和瓦萊最先叫板的監室長。

    然後,有了一名女囚站起來後,很多女囚也都站起來,大聲喊不願意,打死都不訂製。

    一時間,辦公室裏羣情激憤,喊叫聲連連,大有恨不得撕碎了瓦萊的態勢。

    瓦萊站了起來,說道:“行,你們都可以不用訂製!”

    說完,她惡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帶着她的人走了。

    我看着臺下的女囚們,女囚們喊着讓我爲她們做主。

    我說道:“這件事呢,我倒是想爲你們做主,畢竟,一個月三百塊錢訂製報紙,真的貴,可我確實呢,是無能爲力的,因爲訂製監獄報,是上面說了算,再說就是在監區,還有監區長呢。我能力卑微,可能幫不到你們了,還是要靠大家的爭取。”

    有人喊道:“她們不就是找她們養的狗來咬我們嗎。我們團結起來,和她們幹到底。”

    她說的她們養的狗,就是瓦萊她們勾結了一羣女囚,專門用來對付這羣女囚。

    有人說道:“我們團結起來嗎?我們能團結起來嗎?現在一個一個的都喊着口號,真有事了,一個一個的往後退!”

    然後有人馬上說道:“你說誰後退呢!你們不也後退嗎!”

    接着,這幾個女囚自己吵了起來。

    從吵架,開始到要打架,然後,分成了幾個派,接着,還真的就動手了。

    有兩個女囚先動手了,不過,這時候,一個高瘦矯健身姿的女囚衝過來,一個飛腿,一個上勾拳,把開架的兩女囚幹翻在地。

    是高曉寧。

    有人罵道:“你誰啊,別多管閒事!”

    看來還是有不少人沒認識高曉寧的,畢竟剛進來不久,資歷尚淺,沒怎麼露臉,沒多少認識的。

    高曉寧說道:“我的名字叫高曉寧,給我記住了!”

    有一名女囚,一直坐着沉默,這時候,她站了起來,她的臉上額頭上,甚至脖子上,都有刀疤,眼睛眼角也是刀疤,被刀子砍下去快要裂開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恐怖。

    她輕輕的走到了高曉寧面前,問道:“你敢打我的人!”

    她的頭髮很短,板寸,更讓她臉上的刀疤看起來嚇人,而且皮膚黝黑,身材不高,微微駝背,可是很壯,一看就非常的能打,當然沒有黑熊那麼誇張的身材,只不過,這身材,一般的男人看起來也不敢招惹了。

    她兇狠的盯着高曉寧。

    高曉寧也不怕她,一臉淡定沉靜,說道:“張指導幫我們出頭,我們不一起團結,還先開打了!尊重他了嗎!現在我們首要解決的問題是讓張指導幫忙,爭取我們的利益,不要訂製報刊,你們呢?輕重不分。先自己爭老大打了起來了!幼稚!”

    刀疤臉兇狠的看着高曉寧,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人,說道:“起來。”

    她被打的那女囚,起來了。

    她們又都看着我了。

    我說道:“高曉寧說得對,你們先要一致對外,她們打你們,你們先縮了,後退了,她們就會壓着你們,掐着你們的脖子,讓你們訂製報紙!”

    衆女囚都不說話。

    我說道:“今天先散會吧,回去你們自己也好好想想,到底該怎麼做,該怎麼抵抗。我不是教你們和她們開打,而是說,你們要懂得,爭取你們的利益,不讓你們的利益受損。我這邊也和監獄領導反應一下這問題,不過大家別對這個有太大的希望,畢竟這點事,上面是不管的,基本都是監區長說了算。”

    有女囚喊道:“媽的乾脆去把監區長抓來,塞進廁所裏淹死了!”

    有女囚跟着喊:“我們就是和她們幹到底,打到死,不給錢就是了。”

    有女囚迴應着。

    我說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先回去了。”

    我讓獄警管教們押着她們回去,留下了高曉寧。

    不過,當那個刀疤臉女囚,走到高曉寧身旁,還在盯着高曉寧。

    等女囚們出去後,我問高曉寧:“那刀疤臉的,是誰。”

    高曉寧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認識。”

    我問小凌道:“小凌你認識吧。”

    小凌說道:“認識。牧羊犬。”

    我說:“牧羊犬?什麼意思。”

    小凌說道:“外號牧羊犬,以前在外面,也是和人搶地盤打架的,跟一個男人一樣,一次被人砍了三十多刀,活了下來,報仇把人捅死了,進來了這裏。”

    我說道:“狠角色啊。”

    小凌說道:“d監區太多狠角色。這個呢,是高曉寧你們那幾個監室旁邊的那一排監室的老大。”

    我說道:“這他媽的d監區,有多少個幫派啊。”

    小凌說道:“不少啊。不過也不是太多,基本就六個。大幫派的就兩個。一個大幫派,就是瓦萊她們的走狗,就是那羣幫瓦萊做事的女囚,加起來也有兩百多人左右,人數還不少,帶頭的女囚叫海洋。以前韋娜還在的時候,就幫着韋娜做事了,只要有女囚和監區的她們韋娜,丁佩,瓦萊的人反着來的,她們就幫忙,幹掉這些反對的女囚,收保護費什麼的,也都海洋這幫人在做。另外一個大幫派,就是黑熊,黑熊剛開始進來的時候,和幾個監室長關係就挺好,靠着自己拳頭打出了一片天,她的手下,七八個都是小頭目,有的是被打服的,有的是和黑熊是關係好的,她自己能打,也會做人,手下的人對她心服口服。但也有和黑熊對着幹的,例如僅次於上面兩個幫派的38號一派,不過38號死了,死了後,她的幫派就都散了,就是現在高曉寧帶的那些人,也是之前38號的部下。除了這幾個幫派,還有一些小幫派,例如剛纔的刀疤臉牧羊犬帶着的一羣人,也是獨立的,被黑熊和38號打敗了好幾回,依然是我行我素,很牛,骨頭硬,還敢和走狗幫們對抗。還有另外的三個不大不小的幫派,就不一一列舉了,不過那三個不大不小的幫派,也全是不好惹的,其中一個還是以前一起在外面混過黑道的幫派,但是最大的,還是黑熊的那幫人和走狗幫。”

    我說道:“看來一個d監區,裏面還搞得那麼的亂啊。那黑熊雖然厲害,也還沒搞定全部的大小幫派。”

    小凌說道:“這就好像戰國一樣,有七個國家,都是爲了各自的利益,很難會團結到一塊。”

    我說道:“好吧。”

    我對高曉寧說道:“看來你今天是惹了這刀疤臉,牧羊犬啊。”

    高曉寧說道:“哦,這樣子啊。”

    高曉寧一臉的不屑,她看起來靜着的時候,有些秀氣大方的姑娘家的感覺,可是揚起的臉龐和那高傲的眼神,又是特別的囂張,直接就是目中無人捨我其誰的那種囂張。

    小凌說道:“牧羊犬基本不會主動去挑釁人,但如果惹到了她們,她們也是一羣狂人。很能打。不過,現在你們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走狗幫,海洋那羣女囚。她們人數很多。你們不訂製報紙,丁佩一定讓海洋下來對付你們,有很多時候,獄警是不方便出手的,即使是對付了你一個人,你的手下們,也不會願意給錢,所以,海洋這羣女囚,會攻擊你們,打到你們願意給錢爲止。即使是打了你們,丁佩讓獄警管教們不管不問,你們只有天天被打的份。我們也幫不了你們。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們要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和海洋她們開打。”

    高曉寧說道:“我們不用團結,我們這願意和我去打的,三十個人,她們兩百多個是吧,我們一個打十個就行了。”

    高曉寧,的確是特別的高傲和自信。

    可是這話就有誇大的成分了,她即使能打十個,也未必能打贏,更別說她的手下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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