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當然怕。”
賀蘭婷說道“膽小就走吧。早點離開。”
說完她又轉身過去。
我走到她身旁，看着她，問“你不願意走，你想和他們鬥。不過貌似他們對付的不是你，而是我。”
賀蘭婷說道“從救你開始，就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你說他們會不會對付我。”
我說道“是會對付你，但不會像對付我那樣的嚴重。”
賀蘭婷說道“那你走吧，滾。滾得遠點。”
我說道“我捨不得你。相比起除掉壞人來說，我更在意的是你，你的生命。我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我以前只想着能好好的在一個單位上班下班，拿着個鐵飯碗，買個小房子，接父母過來養得起父母，買個小車，娶個小老婆就行了，真的。可是現在。”
賀蘭婷打斷了我的話“娶個小老婆？”
我說道“不是不是。是娶個過得去的老婆。說錯。”
賀蘭婷點點頭。
我說道“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因爲我們爲了這份事業已經做了那麼久了，我不甘心放棄，還有我的個人的仇恨，我要報仇。還有因爲一些人，包括你，我不得不留下來。”
賀蘭婷看着我“哦，決定了。不怕死了。”
我說道“怕，但還是留下來啊。”
賀蘭婷說道“相信我們會勝利嗎？”
我說道“跟着你，信。”
賀蘭婷就是我的帶路人。
她說道“別用跟這個字，很多時候，你只能靠自己，不是靠我。”
我說道“好。但只要有你在，你就是我表姐，我就是乖乖跟着你，你說的就是對的。我都會聽你的。”
她說道“是嗎。”
我說道“是的。”
賀蘭婷指着窗外“跳出去啊。”
我說道“啊？什麼？”
賀蘭婷說道“不是我說的都是對的嗎，你都會聽我的。”
我說道“別開玩笑了好吧。我很認真的。”
賀蘭婷說道“沒見你正經過，正經起來的時候，像在騙人。”
我自己笑了，被她逗樂了。
我說道“好吧，我還是不正經的像我自己一點。那我留下來，好吧，但是他們還是用 各種各樣的辦法對付我啊。”
賀蘭婷說道“如果把監獄長搞出去了，他們在監獄裏還怎麼能對付你？”
我說道“是，如果把監獄長搞下臺了，監獄不是他們的人管着，那他們的確很難在監獄裏對付我。可是，我們想要搞監獄長垮臺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現在說搞她出去就出去？哪有那麼簡單。”
賀蘭婷說道“是，先一步一步來吧。”
我說好。
接着，我問道“問題是那個老傢伙還是想辦法對我下手呢。我指的是，那幫外面的大老虎。”
賀蘭婷說道“暗殺？綁架？挾持？這些你都躲得了。多帶點保鏢，注意點就沒事。在監獄裏，他們暫時沒你什麼把柄。這樣子吧，你在你們新監區，先把偵察科科長幹掉。”
我說道“殺掉？”
賀蘭婷說道“想辦法趕走她，你不是最擅長嗎？你以前搞了多少個上司下臺了。”
我說道“還真的有點難度，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賀蘭婷說道“那就從囚犯身上打主意，讓囚犯幫忙。你和程澄澄鬥了那麼久，贏了嗎。”
我一想到那些事，頭就疼，一個程澄澄，怎麼那麼難搞定。
以前遇到的那麼多的厲害女囚，不論是狂暴的，野蠻的，不要命的，還是奸詐有謀略的，我都能搞定。
從舊監區的b監區駱春芳，到d監區的和高曉寧對抗的那些女犯，再到a監區，再到新監區的厲害的女囚，我全都掃平了，可是面對程澄澄，我真的無能爲力了。
我問道“沒有贏，程澄澄這傢伙真不是人，和她鬥，我完全處於下風。”
賀蘭婷說道“她怎麼對付你的，你讓她怎麼對付新監區長。”
我說道“話說我在這監區裏什麼事你都知道呢。”
賀蘭婷說道“你的手下，全是我的人。還有你的朋友，也都是我的人。你在監獄一舉一動 ，我瞭如指掌。”
這倒是，從朱麗花到徐男，到謝丹陽，小凌文姐什麼的，全是她的干將。
難怪我以前就說，在監獄裏，我乾的什麼破事，她全掌握。
我說道“那程澄澄憑什麼聽我的。”
賀蘭婷說道“看你本事了。我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幫你。”
我說道“我也不知道。那我就從她那裏開始吧。希望她會幫我。”
賀蘭婷說道“接下來，萬事小心。”
她在提醒我。
我說道“好，我知道了。我會小心行事的。只是不知道那些人會繼續用什麼招對付我。”
我說道“呵呵是吧，沒接觸過的時候可怕，接觸了之後，發覺，更可怕。”
說着說着，不免有些餓了。
我問道“餓嗎？要不，請你喫飯吧。”
賀蘭婷說道“一頓飯就想打發我？”
我說道“這頓飯和打發你沒關係啊，我沒說不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你看着啊，我如果有什麼好事的話，我也從沒忘記過你，不是嗎。”
賀蘭婷說“滾吧，我有事要忙。”
我哦了一聲，然後離開了。
次日，在上班的時候，我讓隊長幫忙，見到了程澄澄。
是在操場上見她的，當時她們出來放風。
程澄澄見到我，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
我走了過去，坐在了她的身旁。
剛坐下，一下子，一大羣女囚衝過來圍着了我，那都是她的教衆們。
而獄警們也都衝了過來，雙方馬上開打，獄警們趕着程澄澄的部下滾開，用棍子打。
我急忙喊道“住手！別這樣！”
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是總監區長了，但是她們還是聽我的，聽到我的呵斥，她們住手了。
我看着她們，說道“都退回去吧，大家去忙各自的。”
一個女獄警說道“可是她們要打你。”
我說道“沒事的，回去吧。”
程澄澄對自己教衆們揮揮手，這羣女囚也都散開了。
我說道“你的教衆，對你可真的是死心塌地，真夠聽話的。”
程澄澄說道“你的人也很聽話，你已經去看門了，她們還對你死心塌地。”
我說道“呵呵，那也是比不上你的，你能讓她們死，操控她們的生死，你比我厲害太多了。我如果讓她們去死，她們肯定不會願意。”
程澄澄說道“願意救你去死，就不是死嗎。”
我說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們會不會願意爲救我而獻出生命。但是我知道你的教衆一旦你發話，她們真的願意爲你去死。我再厲害，也達不到你這樣的高度，我估計世間也沒能有多少人跟你一樣厲害了，心理學家都沒你厲害。”
就是柳智慧，能操縱人心，讓人聽話，但是也沒程澄澄那麼牛的啊。
她完全是把人家的腦給洗了，讓這些人像狂熱的機器一樣，腦子裏只有她的指令，願意爲她的指令付出一切。
說給錢，給錢。說去拼命，就去拼命。
毫不含糊。
程澄澄說道“過獎了。說找我什麼事。”
我說道“年輕的小姑娘啊，我該說你什麼好呢。”
程澄澄說道“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我說道“爲什麼要幫我？”
程澄澄閉上眼睛，說道“爲了我們自己。”
我問道“什麼意思。”
程澄澄說道“你是我們的敵人，你被人整死，我們該高興纔是，對嗎。”
我說道“對啊。而且你們不是答應作僞證，做證人要作證我毆打死了你們的人嗎。毆打死了女囚嗎？”
程澄澄說道“是手下們同意的。”
我說道“手下們同意？然後你卻不同意。爲什麼你不同意。你不是很恨我嗎？我對你們做了那麼多可惡的事情，你們不就是恨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嗎。你看剛纔她們衝過來，還不是想直接撕碎我。”
程澄澄說道“她們，沒眼界。她們，腦子還不夠。”
我問道“意思說她們智慧還不夠，是麼。”
程澄澄說道“對。她們看到的只是眼前的利益，她們看到的是新任總監區長答應給她們的好處，答應給她們的利益，和改善伙食，還有那虛假的無法兌現的承諾。”
我問道“承諾是麼？總監區長，就是新任總監區長，偵察科科長那傢伙對你們承諾了？”
程澄澄說道“是。承諾了。”
我問道“承諾是麼。”
程澄澄說道“承諾放我們自由，自由傳教。”
我說道“哦，那不好嗎。”
程澄澄說道“手下們她們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新任總監區長她們會信守承諾，只怕是幫助她們除掉你之後，他們馬上翻臉把我們一網打盡。而教衆她們只看到眼前，看不到未來，她們只知道你是敵人，除掉了你，就是有人幫着她們除掉了一個仇人。她們不知道的是，新任總監區長，纔是最可怕的敵人。”
我拍手鼓掌“高人果然是高人，就像下棋一樣，有的人只看到眼前三步，但是你已經看到了幾十步之外，甚至看到了決勝的那一步了。”
程澄澄說道“不用誇我，謝謝。沒你聰明。”
我說道“我聰明就不會落此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