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了起來,喝了半瓶水。

    黑明珠躺回來,抱着了我。

    明目張膽的抱着了我。

    我看了看她的手,她看着我的眼睛。

    我說道:“睡覺吧你,很累吧。”

    她說道:“剛纔很困,現在又不想睡。”

    我說道:“閉眼一會兒,也許能睡得着。”

    她說道:“我打賭,你去馬來心裏一定很高興。”

    我說道:“這話怎麼說。”

    她說道:“朝思暮想,柳智慧。”

    我說道:“亂講。”

    她說道:“人家賀蘭婷也知道,你心想什麼,但拿你沒辦法。越是管着你你越是想掙脫束縛,不如放着你,你感激她對你的信任和她給你的自由,佩服她的自信和寬廣心胸,更是被她迷得服服帖帖,不願意做出背叛她的事。賀蘭婷是個人才。”

    我說道:“她也不算是故意這麼做吧,她本身就那樣人。即使她故意這麼放着我,是策略,是戰術,我也承認她。”

    黑明珠說道:“輸給賀蘭婷,我心服口服。”

    黑明珠並不是現在才承認賀蘭婷厲害,早在我們對抗抓捕四聯幫林斌時,已對賀蘭婷徹底拜服。

    她不輕易認輸,也從不認輸,能讓她認輸的人,世上有兩個,一個是東叔,一個是賀蘭婷。

    黑明珠半閉着眼睛,醞釀睡意。

    聲音有些慵懶,好聽至極。

    我問道:“如果不是出事,你真的會帶着孩子離開,對我愛理不理,然後找個男人嫁了嗎?”

    她輕輕說道:“孩子我肯定帶離開,找不找男人就不知道了。”

    我說道:“你就不願留下來看見我。”

    她說道:“我留下來算什麼?我是什麼,珍妮是什麼?我們母女是插足你們感情你們家庭的罪惡人物。以後你和賀蘭婷結婚生子,我們又是什麼。”

    我說道:“你怕別人看你眼光不一樣,你會在意這些嗎。”

    她說道:“即使我不在意不怕人說,女兒呢?讓我看着你和她倖幸福福,我心裏難受。”

    二姐分析得很對,這就是黑明珠心裏的真實想法。

    我說道:“抱歉,我只想着我自己。”

    她說道:“你沒錯,你希望珍妮和我留在這裏,你和你們家人能照顧到珍妮,你也能照顧到我。可我就是沒辦法能看着你和她天天在我面前幸福的晃,我能給你們送祝福,做不到不難受。離開了眼不見爲淨,慢慢的也就會淡忘,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三年,五年,八年,十年。活着忘不了,死了也會忘。”

    我笑笑,問道:“你不是說你不喜歡我了嗎,怎麼還難受。”

    她說道:“我前世殺了你虧欠你,今生讓你來索魂,用這樣折磨的方式來對我。”

    說着間,小珍妮開口媽媽媽媽的睜眼,她沒有叫喚那麼大聲,應該沒有做噩夢,習慣性的叫着找媽媽。

    黑明珠擔心她驚醒哭泣,壓在我身上伸手過去握住珍妮的手:“乖,媽媽在這。”

    珍妮聽到黑明珠聲音,也就不再叫,繼續睡。

    黑明珠此時壓在我身上,她看了看我。

    我也在看着她。

    她對我媚笑一下,鬼魅而勾魂。

    她壓了下來,親我。

    我擋住了她的 嘴脣:“你是認真的嗎。”

    她說道:“每次都是認真。”

    我說道:“你這樣讓我很難做,我們躺在一起,已經是違背道德。”

    她翻身過去,蓋好了被子。

    接着把亮的燈關了,只開着牀頭的燈,顏色暖黃,她背對我,一會兒就睡過去。

    我嘆氣一下,並不是我不想,真的不能對不起賀蘭婷。

    她父母也來了和我們父母喫飯,同意這門親事,不久之後,我將和賀蘭婷走近婚姻殿堂,那纔是和我相伴一生的女人,我不能負她。

    知道這樣會傷黑明珠,她這幾年也沒找過別人,別看她作風豪放,心裏卻異常保守,還格外的專情。

    也正是專情,情傷才極深。

    文浩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她才和文浩徹底分手,我若是走文浩的路,我豈不是傻。

    一夜無夢。

    小珍妮也沒有哭過。

    醒來,兩邊睡着她們母女二人,兩人都緊緊靠着我,珍妮縮在我懷中,小手貼着我胸口,黑明珠半抱着我,睡得極香。

    面對這個大美人,說沒有想法是假,那粉紅臉頰,衣服裏誘人風景,真想抱住吻過去。

    小珍妮輕輕咳起來,然後伸了個懶腰,醒了。

    這麼久以來,怕是她睡得最好的一次。

    看了看我,她說道:“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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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忙答道:“哎。小可愛,你起來了。”

    她揉了揉紅腫眼睛,沙啞着聲音道:“媽媽呢?”

    黑明珠也醒了,人還在朦朧狀態,伸手過來拍了拍珍妮的屁股:“媽媽在這。”

    小珍妮沒有再說話,閉上了眼睛繼續睡。

    她們兩人睡得那麼好,我也就只好好好躺着睡。

    差不多到了十點鐘,珍妮起來說肚子餓,我纔起來,洗漱去打包喫的來。

    喂珍妮。

    看起來,珍妮狀態好了一些,我便試探着問道:“珍妮,一會兒爸爸帶你去遊樂園好不好。”

    聽到要帶她出去,見到別人,她臉上馬上現出驚恐的神色:“不,不,我不要去,媽媽我不去!不要去。”

    黑明珠急忙從洗手間出來抱住她:“不去不去,我們就在這裏,哪兒都不去。”

    珍妮說道:“我不去,我不要去,我在這裏,媽媽,我不去。”

    她十分的抗拒。

    我安慰珍妮,說哪都不去,就在這裏,爸爸媽媽都在這裏陪着你。

    她才安靜了下來。

    喫過了早餐,黑明珠收拾東西。

    讓人送來一些玩具讓珍妮玩。

    她看到有個機器人手中有一把槍,她就慌了,躲在了我身後。

    我把那個機器人扔到角落,她讓我扔出門外。

    我扔出了門外。

    她看到關於樹,下雨,槍,這些東西,就會聯想到當天被追殺跳崖的情境,進而會恐懼失控。

    不過她比之前好一點點,不用老是貼着抱着黑明珠纔行,只要黑明珠在她視線範圍內不遠處,她就不鬧。

    我讓人幫我辦馬來的簽證。

    黑明珠看着手機,翻到了她們家阿姨和警衛,還有東叔,一家人的照片,目光停留許久。

    我坐在她身旁,說道:“節哀順變。”

    嘴裏喃喃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來如風雨,去如塵埃。死便死了,只苦了還活着的人。”

    我說道:“我最擔心的是你,怕你撐不過去。”

    她說道:“如果不是她,還有你,我可能真撐不過去。到底是什麼人,下手那麼狠。”

    我說道:“放心吧,總有一天會查出來,到時,血債血償。”

    說這幾個字,我壓低了聲音,擔心小珍妮聽到血這幾個字會失控。

    黑明珠說道:“我想把珍妮帶出外面,遠離這裏,遠離爭鬥,血腥。發現這其實不是一個很明智的做法。”

    我說道:“小孩子讓她不要接觸這些的好,接觸也不要接觸太早,她心裏承受不住。”

    她說道:“始終還是要接觸。即使我真的遠離這裏,帶着她在外面就能平安嗎?敵人要是找上來呢?以後她如果遇到別的血腥打擊呢?爺爺從小就讓我接觸直面這些殘酷,他告訴我,人生如同天氣,有晴天,有雨天,風霜,雨雪,雷暴,哪有天天天藍。他從小讓我接受訓練,把我扔進模擬戰場,讓我直面戰爭,讓我看血腥殘酷,告訴我只有強者,才能在這個世界好好的 生存下去。”

    這樣的培養成長方式未免有些極端,不過對於黑明珠一家人來說,東叔做的很正確,他自己從戰爭走出來,他深知適者生存的道理。

    我說道:“畢竟小珍妮還太小,讓她那麼早接觸這些不行,她心理承受不住。你看那些上戰場大兵,那麼多戰爭心理後遺症,都是這樣來的。”

    黑明珠說道:“她如果好了,我會慢慢的 引導她走近這殘酷的一面,鍛鍊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說道:“太小了。”

    黑明珠說道:“你還想她如果再遇到這樣事還病成現在這樣嗎?”

    我說道:“當然不想。可她畢竟還太小了,不能太着急,揠苗助長不行。”

    黑明珠看了看小珍妮,說道:“成爲溫室的嬌花更不行。”

    我說道:“這個事我不反對你,但也要等那麼幾年,她實在還太小。”

    她看看我。

    我說道:“聽我的好吧,再過幾年你怎麼鍛鍊她我不說,現在年紀還小,要循序漸進。”

    黑明珠點了頭。

    江湖的暴風雨對嬌花就是摧殘,成長爲黑明珠,賀蘭婷這樣的大樹,才能傲對風雨。

    柳智慧,程澄澄,兩人也是成長爲無懼風雨的大樹。

    形容有點錯,柳智慧是靠天資成長爲大樹,程澄澄完全妥妥的她自己就是風雨,全是她帶起。

    簽證也是要等 幾天,這幾天就好好在這裏陪黑明珠,等待賀蘭婷那邊的消息,她帶人馬抓捕了兩個嫌疑人,查了幾天,那兩個嫌疑人的確是犯了罪,不過他們是與年前的一起入室搶劫案有關,和黑明珠這個案子完全沒有關係。

    因爲小珍妮不願出去,黑明珠配合賀蘭婷她們查案,還不能過去錄口供,只能在電話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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