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的病不能拖,我還是按捺不住自己,問道:“你是不是故意吊着我啊。”

    柳智慧視線從窗外移回來,看了看我,說道:“沒有吊着你,我還需要了解她喜歡什麼,喫的,用的,玩的,看的,聽的。”

    我說道:“我知道一些,其他的可以問問黑明珠。哦對,黑明珠給我打錢過來,讓我轉給你,說是謝禮。”

    她說道:“還沒治就給錢。”

    我說道:“她說欠你的人情沒法還,救女兒的恩德無以回報,這錢也是一份禮數。”

    她說道:“那我笑納。”

    我說道:“回頭轉給你。你想了解什麼。”

    她微微笑。

    我問道:“怎麼了”

    她說道:“給了錢,才方便求助。對吧。”

    我說道:“唉,不然呢,怎麼好意思白白讓你幫忙。”

    她說道:“你把孩子的愛好喜好,都羅列出來給我看。”

    我說道:“好。”

    只是我和珍妮不過才待沒幾天,我對她並不是太瞭解,這些事還是要問黑明珠纔行。

    我給黑明珠發了一條信息,讓黑明珠羅列出珍妮的愛好,喜好。

    黑明珠回覆一個好字。

    到了省市,就是他們的首府城市。

    這座海濱城市很美。

    船隻過了城市,到一座山的山腳下岸邊,我們一起上岸。

    在小山的右邊,是一個大型的山莊小別墅式酒店,柳智慧說這邊每天晚上房費一千多,要提前半年預定。

    酒店前是美麗的海灘,椰樹,游泳池,太陽傘,遊艇,滑翔傘,藍天白雲,太美。

    小山的左邊,是私人的別墅,房地產開發商做的別墅區賣給私人。

    真正的現實版我想擁有一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我們一起往上面走上去。

    行李都讓柳智慧的人幫拿,她扶着我,一手還撐着傘。

    我問:“你就住在這”

    她說道:“對,租的房子。”

    我說道:“租的還以爲你買。”

    她說道:“無論在哪,財都不能外露。”

    我點點頭,深以爲然。

    特別是她的身份特殊,不能出名,不能讓人知道。

    她的別墅是在最左邊的位置,小山崖邊,無邊游泳池,玻璃隔起來,小別墅兩層,白牆灰瓦,時尚氣息濃厚,建築風格類似希臘愛琴海那些風格。

    紅酒別墅,無邊游泳池,椰樹,蔚藍海水,一切的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

    海景別墅,住這纔是真正的放鬆身心。

    進了院子裏,有個四十多歲的女管家接待,院子裏的房子裝修一樣富麗堂皇,真會享受。

    兩層小樓,她帶着我去了一間客房,說那是我房間。

    我房間側對面,是書房,過去是辦公室。

    她說她有事忙一會兒,進了辦公室,關上了門。

    我在房間裏,先視頻電話跟黑明珠聊了一會兒,問她我讓她做的事做了沒。

    她說已經寫好,現在看看還有什麼疏漏的地方。

    我說道:“柳智慧需要了解珍妮的脾氣,性格,心理,才能對症下藥。”

    黑明珠問我:“她不打算對珍妮面對面治療嗎。”

    我說道:“還沒問,就算要見面,也要了解一些情況。不過說到見珍妮,挺麻煩。”

    她這個身份能不能回去,是一個問題。

    而且怎麼回去,也是一個問題。

    珍妮又不願意出門,出門就哭的死去活來,半條命都哭沒,就怕坐飛機人還沒到這,已經哭死在半路。

    黑明珠看了一眼小珍妮,說道:“我沒法帶她出去,出去就哭。”

    我說道:“柳智慧也不能帶回去,所以我覺得柳智慧應該是想不見面治療。”

    黑明珠問我:“不見面能 治療嗎”

    我說道:“別人肯定不行,但是是柳智慧的話,說她託夢去治好病人,我都信。”

    柳智慧在我面前展露出自己治病的天賦奇才,已經不能用人間奇蹟來形容,她完全就是一個神仙。

    黑明珠說道:“今晚我發給你。”

    我說道:“行。”

    她問我現在在幹嘛。

    我告訴她,入住了一個海濱別墅區,前面就是海,背後靠小山,城市的黃金地理位置。

    柳智慧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一個人拿着行李流浪天涯,而是在這邊建立了自己的事業,擁有自己的公司,門店,生意,看起來收入很可觀。

    黑明珠說那就好,晚點把錢 打過來給我,讓我給柳智慧。

    她打算給柳智慧轉兩百萬,算是她的禮數。

    我說都可以。

    她問我:“賀蘭婷呢,說什麼。”

    我說道:“沒接電話。”

    她說道:“我有點擔心你如果和她說了後,你們的關係會不會”

    我說道:“唉,再說吧,的確挺對不起她,但現在救女兒要緊,想不了太多。”

    黑明珠說道:“事後我會找她,對她道歉,這一切都是因爲我。”

    我說道:“好吧你別自責,我們眼前的事是把女兒治好,其他的事都往後放。”

    掛了電話後,我再給賀蘭婷打過去,她還是沒接。

    她不接我電話,肯定是在忙。

    在把行李拿出來,衣服曬起來之後,我躺着牀上,給二姐說我出來外面一趟,讓她和父母說一下。

    她馬上就問,是和賀蘭婷,還是和黑明珠。

    我說都不是。

    她問我那你到底去哪。

    我說我有急事。

    她說道:“這幾天爸媽不停的跟我說,說就算珍妮出去國外,也不可能不給他們打個電話,是不是她出事了”

    我說道:“沒有,過些天就能見了。告訴他們,我和黑明珠在冷戰,吵架。”

    她還要說什麼,我說道:“行了行了,就這樣吧,我先忙了。”

    越解釋,就越亂。

    躺着躺着,不知怎麼就睡着,明明昨晚睡了那麼好那麼久。

    睡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聽到外面有音樂的聲音,我醒來了。

    看看手機,沒人找我,賀蘭婷還是沒有給我回覆信息。

    鋼琴的聲音。

    循着音樂聲,走出去,過了那辦公室,見書房裏有一臺鋼琴,柳智慧在彈奏一首遇見。

    這首歌的鋼琴曲,十分的優美動聽。

    她看到我在門口看着她,她輕輕哼唱了出來,我往前飛,飛過一片時間海,我們也曾在愛情裏受傷害,我看着路夢的入口有點窄,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總有一天我的謎底

    她忘我的哼唱時,擡頭看到了我,沒有唱完,彈奏彈完了。

    鋼琴聲停止,一片靜謐。

    只有窗外海風輕輕拂進房間的聲音。

    我問道:“怎麼不繼續唱。”

    她沒有說話。

    我說道:“唱的真好聽。”

    她說道:“工作累了,彈彈琴可以放鬆。”

    她站了起來,問道:“餓了嗎。”

    我說道:“還沒有。”

    她說道:“去遊游泳。”

    我說好。

    去房間換了衣服,穿着短褲,白t恤出去。

    她已經換好泳衣在泳池。

    泳衣比較保守,藍色,但一樣能把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來。

    當她從游泳池出水時,當如出水芙蓉,像極那電影夏洛特煩惱中的秋雅泳裝嫵媚從水中出來。

    我準備下水時,那個女管家帶了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過來,對柳智慧說醫生來了。

    柳智慧讓管家給我找的醫生,給我檢查了一下膝蓋,沒什麼大礙,開了一點消炎骨痛消腫藥就離開。

    我下了水,游過去到無邊泳池的玻璃旁,遙望遠處的天與海的交界處。

    柳智慧也遊了過來。

    我說道:“謝謝你啊,對我挺上心的。”

    她說道:“客氣。”

    我說道:“我想問你啊,你治我女兒,我和黑明珠肯定會給你一筆錢,爲什麼你只是想着讓我留在這裏。”

    她潛進水裏,憋着一口氣,從這頭潛到那頭,快碰牆時在水裏一個運動員一樣的翻身,遊了過來,美如一條長腿美人魚。

    到了我旁邊,她一口水噴在我臉上。

    我猝不及防,吸進嘴裏和鼻子裏,咳嗽了起來:“你,你髒死了你”

    我在游泳池裏洗着臉,漱口。

    這個女人,也太調皮了。

    她笑着。

    一會兒後,她靜靜的趴在隔牆沿壁上,看着遠方。

    她說道:“我能掙到足夠我花銷的費用,但沒有找到一個能陪着我開心的人。”

    我說道:“你要我陪你,我是能陪你開心的那個人。”

    她說道:“你只能算半個。”

    我說道:“爲什麼只能算半個。”

    她說道:“因爲你的人是別人的人,你的心只在我這裏一部分。”

    她看着我,非常的認真。

    想來這些年在外流浪漂泊,她也時常會感到孤獨,哪怕她是那個強大的心理醫學師,依舊擺脫不了孤獨的侵襲。

    她把我留下,無非是希望我能多陪她一段時日,她見我陪着,心裏也歡喜,多陪她一時,她心裏也就多歡喜一時。

    我問道:“既然你想我,那爲什麼你那麼久都不聯繫我。我即使不能來陪你,你給我打電話,我也能陪你聊聊天。”

    她說道:“我想去擁抱你,即使間隔春秋山河阻攔,風雨交加,路遙馬遠我都可以跨越重重艱險去抱你,唯獨你不愛我,讓我連邁起腳尖的勇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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