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之後,朱麗花又倒,她又喝。

    我跟着喝。

    又倒,又喝。

    兩人連續喝了五碗啤酒。

    我喝不下去了,接着,我要說什麼的時候,一股氣衝胃衝上來,直接衝去了洗手間,嗷嗷大吐。

    真的是把胃酸都吐出來。

    漱口洗臉,扶着牆走出來。

    朱麗花走了過來,問道:“還能喝嗎。再來”

    我擺了擺手說道:“不行了,喝不下去,我吐了。”

    她說道:“我故意讓你吐。”

    我問:“幹嘛。”

    她說道:“吐了明天會好受,你不是想喝,你不是意猶未盡。”

    我說道:“受不了,不喝了,真不喝了。”

    她扶着了我,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晚風輕拂臉上,整個人更暈沉,一點力氣都沒有,全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這個方向並不是去我們住的方向,也不是去監獄的方向,是往監獄小區大門走。

    我問:“我要回去睡覺,太困。你帶我去哪裏。”

    朱麗花說道:“治你。”

    我問:“治什麼我。”

    她帶我到了小區診所的門口,我說道:“不必了,沒必要,還要看什麼醫生,不看醫生。”

    她不理我,扶着我進去。

    小區診所是監獄的職工家屬開的,也認識我。

    我進去後,那個女醫生給我檢查了之後,開了藥讓我喫。

    喫完了藥,朱麗花背起了我。

    沒錯,是背起了我,直接揹回去。

    開始是去我家,我說我家今天忘了收拾,她把我背到了她家。

    體力真的是好,沒白天天鍛鍊。

    到了朱麗花家裏,我又去了洗手間,乾嘔。

    之後直接洗了個澡。

    她拿了一套新衣服給我,運動短褲,運動體恤,都是新的。

    穿上後,我踉踉蹌蹌走出來,倒在了沙發上。

    朱麗花榨了一杯鮮果汁給我喝,我有氣無力,坐都坐不起來。

    她扶着我起來,攬我入懷,拿着果汁給我喝。

    燈光下,朱麗花美輪美奐,香氣撲鼻,心動之下,我握住她的手:“幹嘛對我那麼好。”

    朱麗花看了看我,說道:“你以後少喝點酒。”

    她掙開了我,扶着我讓我輕輕躺下,問道:“今晚你睡這裏嗎。”

    我說道:“不然和你一起睡嗎。”

    她說道:“別亂開玩笑,你不能對賀總不敬。”

    我說道:“嗯,好。”

    她去拿了枕頭,被子,給我蓋上。

    開了客廳空調,關燈,回去了她房間。

    沒一會兒,我就睡着。

    睡到了次日的中午十二點多,醒來時頭是暈沉沉的。

    酒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桌上有朱麗花給我準備的早餐,水果,水果汁,牛奶,等等,都是醒酒的好東西。

    雖然沒有什麼胃口,還是起來吃了一些。

    喫完了之後,又躺回沙發上,全身綿軟無力。

    有人開門進來。

    朱麗花回來。

    她問我怎麼纔起來。

    我說道:“頭還很暈,起不來。”

    朱麗花說道:“那你繼續睡。”

    我看了看手機,一個信息也沒有,我懷疑是不是沒有信號。

    信號滿格,沒有欠費。

    居然沒人找我。

    我看着這個房子的擺設,陽臺養了許多花,並且大都是粉紅色和紅色的花,鋼鐵直女也有這麼少女心的一面。

    我撐着爬起來,出去看花。

    花朵在陽光直射下顯得很鮮豔。

    朱麗花給花澆水。

    我說道:“連你都養起了花。”

    站在這裏看整個監獄小區全貌,監獄小區色調比較暖,跟灰色的監獄相互輝映,讓監獄看起來不那麼單調灰沉。

    監獄小區建築規劃齊整,小區綠化好,幼兒園銀行超市飯店應有盡有,就這麼一個郊外的偏遠監獄小區,比城裏很多小區都要繁華。

    這都是賀蘭婷弄的。

    賀蘭婷這水平不去做房地產開發商,真的是太可惜。

    曬了一會兒太陽,朱麗花淋花之後,對我說道:“回去屋裏,別曬傷了,很熱。”

    回到了屋裏,我去洗了個澡。

    我問朱麗花我的衣服在哪,她去另一邊的曬衣服的小陽臺外面拿進來了給我,那裏有陽光照射,衣服早已經幹了。

    我問什麼時候洗的。

    她說昨晚。

    看來我睡着後,她還跟我洗了衣服啊。

    我說道:“真貼心,你來當我小祕好不好。”

    朱麗花說道:“沒空。”

    我說道:“不要這樣子嘛。”

    她問我道:“還去上班嗎。”

    我說道:“去,要找小凌談談話,她的事情不早點處理不行。我們頭上懸着一塊大石頭啊。如果這個事情被人發現,我們在監獄裏面臨的是滅頂之災,你,徐男,全都會受到牽連,最少按失職處分。”

    朱麗花問我道:“她爲什麼非要這樣做。”

    我說道:“爲了權力,權力對某些人來說,吸引力是無窮的,如同一個魅力無極限的深淵,把人深深的吸進去。你當然不懂,你對什麼權力,什麼金錢,什麼車子,房子,男人,什麼都沒有追求。你不會理解他們對於權力有多麼強大的渴望。”

    朱麗花說道:“爲了權力走歪路,和康雪,舊監獄長,甘嘉瑜那幫人能有什麼區別呢。”

    我說道:“小凌認爲她做的還是和康雪做的不一樣,康雪他們是直接剝削人,小凌呢,認爲自己是在綁人。你看吧,三方交易,小凌安排兩個替身進來代替兩個女囚坐牢,小凌拿了兩千萬,她們還每個月給小凌十萬,兩個替身每個月拿兩三萬,就這麼天天坐牢啥事不用做,還能拿一天差不多一千塊錢,對於這些在外面一個月三五千工資的人來說,誘惑是多麼的大。這樣子看來,兩個女囚出錢買自由,小凌和兩個替身得到了錢,三方得益。並且,她們兩個女囚還承諾讓小凌能去管理局或者司法當大領導。別說小凌啊,連我都動搖。”

    朱麗花說道:“兩千萬她們怎麼有那麼多錢,還捨得給”

    我說道:“坐牢的時光總是難熬,對於那兩個女囚來說,錢不過是一個數字,她們出去後利用她們自己的人脈關係,兩千萬並不難賺回來。”

    朱麗花說道:“她們還承諾給小凌去管理局和司法當什麼領導,這也靠譜嗎。”

    我說道:“靠不靠譜也只有她們自己才知道,小凌爲什麼相信她們,因爲小凌拿到了兩千萬。花姐,你想想看啊,如果是以前的監獄長,或者是康雪,還是甘嘉瑜,這兩千萬她們能不拿嗎假如我很窮,我是監獄長,我拿了兩千萬我就不幹了,跑出去外面,這兩千萬如果不亂花,買個幾百萬房子,再做點什麼小生意或者什麼工作,也能安安穩穩過好一輩子的小富豪小日子吧。不過換做是康雪和甘嘉瑜,這兩千萬算個球,她們胃口太大。”

    朱麗花說道:“小凌膽子真夠大。”

    我說道:“真會害死人,她還認爲她是在做好事。她說以爲直到兩個女囚出獄,都不會被發現,沒想到被你們發現。我說你工作也真夠認真負責。”

    朱麗花道:“我們還是沒有發現小凌怎麼把替身換進來,說明我們的工作也有漏洞。”

    我說道:“她是監獄長,那麼大的權力,把兩個人帶進來監區不是易如反掌,你無需自責。這個事情要保密,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朱麗花問:“兩個真身呢。”

    我說道:“還不知道,我讓人去查了,還沒有消息。”

    兩人一起去監獄,到了我辦公室,我叫來了小凌。

    小凌見到了朱麗花後,低着頭。

    朱麗花是負責整個監獄的安防,小凌帶替身進來換了真身出去,算是鑽了朱麗花防暴隊的漏洞。

    光從這一點上來說,小凌就對不起朱麗花,因爲一旦東窗事發,防暴隊和朱麗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小凌對朱麗花表達了自己的歉意,朱麗花一言不發。

    小凌並沒有恨朱麗花的防暴隊發現了這一切。

    但朱麗花也沒打算原諒小凌,小凌這一做法十分的過火,她其實已經明明知道如果這事鬧出去的話後果有多嚴重,爲了權力她還是這樣做。

    賀蘭婷並不是真的是可憐小凌放過小凌,而是這件事不能捅出去,否則賀蘭婷一定會秉公處理。

    我問小凌有沒有聯繫到那兩個女囚。

    小凌說平時極少聯繫,都是固定時間那兩個女囚往她卡里轉賬,她擔心一旦聯繫兩個女囚,兩個女囚更是要躲起來。

    我想也是,那隻能讓小凌先這麼按兵不動,讓我們的人,還有讓賀蘭婷找人查。

    朱麗花問小凌:“你怎麼把人帶進帶出監獄,爲什麼我們防暴隊一點也不知情。”

    小凌答覆朱麗花,讓兩個女囚分別裝病,送去外面醫院檢查治療,在外面醫院時用替身換了真身,真身溜之大吉,替身在治好病後送回監獄,因爲替身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並且爲了長得像真身,還做過了整容,防暴隊的安防人員又不是和真身很熟,自然看不出真假,就這麼以假亂真過了安防這一關。

    小凌的頭腦真的是不輸於我們這幫人當中的任何人,如果她真的要走彎路,那簡直就是第二個甘嘉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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