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唉，我也不知道啊，之前那麼的信任小凌，沒想到她還會做出這樣子的事。如果她真的通知女囚逃跑，那我們抓人真的不容易。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會，這不是害了我們也害了她自己嗎。她這麼做如果被我們知道，你覺得她能有好下場嗎。”
我點了一支菸。
我說道：“沒想到我們不但要對付很多敵人，還要同時對付我們自己人。”
當年，黑明珠懷疑着自己的每個手下，現在是輪到我懷疑了，用人是一門技術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能完全如此。
用人要疑，但不能表現出來。
看看吳凱，看看小凌，看起來那麼忠心的人，爲了各種各樣的一樣能做出傷害的事。
晚上回了一趟家，小珍妮和張小帆在玩着，小珍妮見到我後，委屈巴巴的看着我，說媽媽不要她，爸爸也不要她。
我這才記得起來，我昨天和她說晚上回來，結果昨晚和同事們喝酒喝掛了沒回來，黑明珠昨晚也沒過來，她一下子就覺得被騙，受了委屈。
我微微笑，抱着她親了親，說道：“爸爸的錯，爸爸帶你去買好喫的。”
就在樓下不遠的小超市逛了一下，買了一點零食和玩具，她就開心到不行。
張小帆和小珍妮看到新玩具，又玩得不亦樂乎。
媽媽問我喫過飯了嗎。
我說沒喫。
她給我熱了飯菜。
在我喫着飯時，媽媽坐在了我旁邊。
我問道：“你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嗎。”
媽媽說道：“我聽人家說，她媽媽整天要出去外面跑。要找她的仇人，是嗎。”
我說道：“是啊。”
媽媽道：“你跟她說一說，不要這樣，她出事了，孩子多可憐。”
我說道：“說她她不聽的，沒用。”
媽媽嘆氣。
接着，她說道：“我也不盼着你們能有很多很多的錢，不盼着你們都能大富大貴，日子平平安安就好。”
我說道：“你以前都那麼多話，最近怎麼也那麼多感慨。”
她說道：“人老了，也沒有多少天日子過，你們還這樣子生活，我擔心啊，更可憐的是孩子。”
我說道：“說什麼話呢，我喫飽了，我給他們洗澡去。”
她說道：“我去吧。”
媽媽帶着兩個娃娃去洗澡，張小帆洗澡時就睡着了，我抱着他去睡下。
小珍妮則是躺在牀上被子裏，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說想媽媽。
我給她講故事，哄她一會兒，她睡着了，睡夢中，居然喊着媽媽媽媽。
越聽她這麼喊，心裏就越對黑明珠擔心。
我給賀蘭婷打電話，賀蘭婷這次接的很快，我問賀蘭婷在幹嘛。
她說剛忙回來，洗澡躺下。
我說你怎麼不找我。
她說明天凌晨有任務。
我說道：“你們是想要出去境外追兇嗎。”
賀蘭婷說道：“我們還沒有這個打算，黑明珠有這個打算。”
我說道：“黑明珠如果帶人出去，是不是很危險。”
賀蘭婷道：“你以前去過，你知道。”
我說道：“很危險。”
賀蘭婷說道：“擔心她了。”
我說道：“看着孩子睡着了還在叫媽媽，心裏覺得放不下。我知道和你說這個東西，你會不舒服，可我還是希望你能幫我攔住她。我媽剛纔也和我說，怕黑明珠去做這些事出事，孩子就可能沒有媽媽。黑明珠自己也跟我打過預防針，我一想到萬一她真出事，那孩子真的沒有了媽媽。”
賀蘭婷說道：“你勸都勸不住，我怎麼勸。”
我說道：“你給我弄一份詳細的那邊的地形，那邊敵人的軍力，對對方軍閥勢力的掌握的信息的資料給我可以嗎。我覺得在這個方面，黑明珠不會比你知道得詳細。”
賀蘭婷說道：“黑明珠會比我知道得詳細，她會派人先過去偵查，打入敵人內部。她是志在必行，你如果擔心她，讓她自己不要親自去執行行動，派手下去做。”
我說道：“她願意纔行啊，就像你一樣，我怎麼說你，你不一樣還自己跑出去。”
賀蘭婷說道：“那我沒辦法。”
我說道：“我其實心裏是這麼希望，我希望你在準備充足後，再和黑明珠一起合作，到底是要出去追兇，亦或者是用其他的辦法查案追兇。你們雙方一起合作起來對付敵人，總好過黑明珠一方對付敵人吧，勝率更大吧。我不想她那麼着急，可她現在不太相信你們，只相信她自己這邊。我覺得你們兩個脾氣性格都倔得差不多，叫你們不要出去，你們還是一定要出去，我以爲找你，你就能給我出點主意。”
我說道：“柳智慧。”
她說道：“是她。”
我說道：“好吧，那我問問她。你早點休息，晚安。”
她掛了電話。
我給柳智慧打過去了語音電話，打了一次沒人接。
我的心不免提起來，擔心柳智慧會出什麼事。
已經好些天沒聯繫，不知她這些天如何，打了兩次她都沒接。
我不禁胡思亂想，難道還會跑去自殺
應該不會吧。
如果真的已經自殺，我還真的不會知道。
估計是沒看到，沒聽到，也可能是這個點太晚，她已經睡着。
在無限的焦灼中，手機響了。
正是柳智慧給我打來，說她剛纔在洗澡。
我說道：“嚇死我，我以爲，以爲你出了什麼事。”
柳智慧淡淡一笑，說道：“我是不是你眼中一個很脆弱特殊的心理病人動不動就想死。”
我說道：“有點。”
她說道：“不用擔心，我沒想過再去死，人生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很多值得期待的事情，你說呢。”
我說道：“我不知道，我現在生活一團亂糟糟，輪到我想死了。”
柳智慧說道：“讓我開導你嗎。”
我說道：“想問你一件事，想讓你幫忙。”
在電話裏，我跟她說了黑明珠爲了追兇想帶人去境外抓人，我想勸住她，讓手下去做就是，但是不知道怎麼勸。
柳智慧問我道：“黑明珠的軟肋是什麼。”
我說道：“孩子吧，還有我。”
柳智慧說道：“讓她念着孩子就行了。”
我說道：“唉，我跟她說過啊，她根本毫不爲所動。”
柳智慧說道：“因爲你沒有讓她觸動到她的心，讓她深有感觸，讓她覺得，如果她沒有，孩子會很可憐，孩子就是單親家庭。”
我說道：“這個要怎麼說，你教教我。”
柳智慧教了我一個方法。
我聽後，問道：“就那麼簡單”
柳智慧說道：“就那麼簡單。”
我說道：“我相信你，謝謝你。”
她說道：“那沒什麼事，我先掛了。”
我問：“你很忙啊，這麼晚了。”
她說道：“我不忙，想聽聽歌，睡覺。你有話就說吧。”
我說道：“我之前，之前和你說帶你回來，後面其實你和我也都清楚，帶你回來這裏你根本出不了門，沒有自由，我是能帶你回來，但是我怕你過得不開心，過得委屈。”
她說道：“我在這裏挺好，我不回去。”
我說道：“那我有空去看你。”
她說道：“先忙完你的事吧。”
我想了想，其實如果柳智慧在身旁的話，對付敵人我們就多了一個很重磅的籌碼。
我說道：“我挺想你過來，有問題我可以求你解答，有苦難可以求你幫助，我還可以經常見你，就不用那麼想你。”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是嗎。”
我說道：“當然是了，你聽不出來我話真假啊。”
她說道：“人在心動時，對事物的分辨和判斷力幾乎爲零。”
她心動了，她被我的話感動。
我說道：“你那麼容易心動。”
她微微笑，說道：“是啊，我也是那麼俗。”
我說道：“我是和你說真的，想你在我身旁。”
她說道：“我現在去了，你要分出不少精力來處理你身邊女人之間的關係，而且我也不自由，你有什麼事就在電話裏和我說。”
我說道：“你在這裏，身在局中，遇到什麼事也好解決，甚至還沒發現問題就能解決。你在外面，只能遇到了麻煩和困難，通過我跟你說，才能解決。”
柳智慧說道：“先這樣子吧，讓我考慮幾天。”
我說：“行吧，畢竟不是小事，你來了天天關在屋裏，也不是個問題。算了算了，還是先別回來。有空，我會過去找你。”
她說道：“好。”
掛了電話後，我坐在陽臺上，看着城市夜空，抽着煙。
如果柳智慧過來，我身邊跟女人們的關係更是複雜，柳智慧說得對，到時候就怕我把精力都用在處理這些關係上。
柳智慧過來，賀蘭婷多少有點不舒服，黑明珠那邊還好，黑明珠還感恩柳智慧。
要是賀蘭婷和柳智慧鬥起來，呵呵，火星撞地球。
不過我的出發點也不是隻說是爲了想和柳智慧靠近一點能經常見面，最大的目的還是爲了對付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