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選人才,如木匠挑木料,取其所長棄其所短,因此如果有一根好的木頭,上面有幾尺腐爛的地方,高明的工匠是不會隨便扔掉它。
說完後,朱麗花也明白了,但我們也清楚,小凌整個人還是善良,就是還太年輕,頗爲急功近利,她所想要的東西就是很大的權力。
這也是她的缺點,所以她纔不擇手段劍走偏鋒踏上險路,如果她能壓制住自己的,管理監獄對她來說真是小菜一碟。
賀蘭婷看人相當準,她認爲小凌還能堪當大用,那就一定能大用。
朱麗花也同意了我的說法,也就是同意了我和賀蘭婷的看法和做法。
我對朱麗花說道:“謝丹陽有了孩子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她問我:“所以呢。”
我說道:“所以,你有什麼打算。”
她說道:“沒打算。”
我說道:“你以後老了怎麼辦。”
她說道:“我還有我家人,有我弟。”
對,她還有家人,有她弟弟,她弟弟會有下一代,那也算家人。
就像我姐一樣。
有時候不想和她聊這些,但是不聊的話,又擔心她這輩子真的就這麼過。
我姐如果單身我倒是不會太擔心,但朱麗花真真正正是被我耽誤了的人。
可是轉念一想,也許沒有我,她也有可能不會喜歡上任何人啊。
一個女人看不上別的男人,最後成了衆人口中所謂的剩女,很多人都會說,這女人眼光高,所以沒一個看上的,弄的搞得自己嫁不出去。
實際上呢,真是這樣子嗎。
當年我不過是個一無所有的痞子,朱麗花不是看上我了嗎。
有時候,感覺這種東西真的很難說,有感覺就喜歡了,沒有感覺,多帥多高多好多溫柔多有錢,全然無用。
在感情中,經常看到一些明明很優秀自身條件很好的女孩,會喜歡一個經常讓她哭的男孩,卻不愛那些所謂條件很好並且能讓她笑的男孩。
感情世界裏,女人會說有感覺,到底什麼是有感覺,實際上她們自己也不知道。
朱麗花也曾去相親過,試着和別的男人相處過,那人還是軍官,後面發現即使相親很多男人,試着去處一個男人,沒感覺根本就不想相處,那真的是一種受罪,難過,那還不如一個人自由自在的過。
她家人一直也有在爲她爭取,有好的男人也會介紹過來,有時候一些女人到了年紀之後,雖然尋找不到愛情,但也會被年齡所迫找個條件對等的男人嫁了,即使不愛也這麼過一生。
朱麗花可不會這麼幹,當然她家人也不會逼着她這麼做,找就找自己喜歡的嫁,否則的話,不如單身自己自由自在過一生。
換做是我,我也是這麼做,如果娶一個雖然長得好看但是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回來,每天根本就不想回家,何必呢。
我說道:“我也沒有說像別人一樣覺得你到了年齡非嫁人才行,只是在關心你。”
她說道:“還是擔心我,怕我嫁不出去。”
我說道:“哈哈,是有一些擔心,唉,感情這種東西呢,來了就來了,沒有也沒辦法。”
朱麗花這人,到底想要什麼呢
每天就是上班,下班,做好她該做的工作,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追求的東西。
甚至感情她都不屑追求。
朱麗花站了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我就這麼一輩子一個人自己過。”
說完消失在了門口。
我喝着茶,想着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真的是做好了一個人過一輩子的打算,以前開玩笑說如果找不到合適嫁不出去就會嫁給我,那也不過是開玩笑,賀蘭婷和我在一起了,她不會願意做所謂的第三人。
賀蘭婷又找了我,相對前段她忙碌時間,最近她約我有點頻繁。
我有點受寵若驚,她現在不忙了嗎。
兩人在江邊見面,她的女保鏢開車送她來,我問爲什麼要在這裏見面,她說想坐在江邊看看城市夜景,喝點飲料,吹吹晚風,和我隨便聊聊。
旁邊就有一家叫做晚風的飲品店,我兩進去,坐在了江邊欄杆處的位置,點了一人一杯果汁和一些小喫。
我看着賀蘭婷,許久許久,她也不說話,看着江邊發着呆。
她的眼睛乍看鋒利,再看英氣,看久了,眼中有星辰,心中有山海。
不過這雙眼睛在面對敵人時,又狠,又有輕蔑,讓敵人是又怕又恨。
賀蘭婷做那些抓壞人的事業,並沒有什麼報酬,也不是因爲什麼爲了人民,爲了什麼什麼那麼崇高,我從來沒有聽她嘴裏說過她自己那麼崇高,我感覺她完全是出自於看不下去這些人爲非作歹。
看江邊一會兒後,她看着我,眼神裏光彩熠熠,問我:“看什麼。”
我說道:“我在研究你的眼神。”
她在看我時,因爲愛,所以眼睛有光,又帶着些許純淨,賀蘭婷對待感情很簡單,愛了就愛了,愛就愛到底。
她的性格有時候顯得格外的特別,成熟卻又單純,厚重而又輕盈,足夠強大的能量承擔得起自己的使命和高壓的生活。
讓我來評價賀蘭婷這個人的話,評價不上來,無法用言語對她進行全方面的評價。
賀蘭婷問我:“研究出了什麼。”
我說道:“研究出了很多,卻又像什麼都研究不出來。”
她舉起果汁,喝了一口,問我在監獄的一些事。
我告訴她有人的想法和她一樣,找人偷偷做掉甘嘉瑜。
賀蘭婷說道:“不行。”
我說道:“我覺得甘嘉瑜不會沒想到這點,一旦她出事,會有人查到我們身上。”
賀蘭婷說道:“執法者怎麼可以知法犯法。”
她看着我。
賀蘭婷雖這麼說,但如果有必要的話,她心裏絕對不是這麼想,她會動手滅甘嘉瑜。
現在看來甘嘉瑜對我們的危害沒有那麼大,我們最主要的敵人,還是外面的那幫人,勢力龐大,有錢有人,手段殘忍。
我微微笑,點了一支菸,抽着。
賀蘭婷並不喜歡我抽菸,在她面前,我儘量少抽菸,甚至不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