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聞言,嘴角一抽,是什麼讓他會錯意?是什麼讓他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阮清歌抱拳行了個禮,隨之裹緊了身上的衣物,“回王爺,草民並未有如此想法,既然爲惠太妃醫好病,皇后的面容完好,草民的心思已了,自然回到民間。”
“你就沒想過,向高處攀爬?”蕭容雋支着手臂,摸索下顎,目光冷清的看着阮清歌,帶着一絲探尋。
阮清歌詫異,當初她來到皇宮,只是爲了那黃金十萬兩,而現下,不僅黃金十萬兩有了,亦是多出數倍,在這古代,定然能存活許久,而這權勢,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不了!草民並未有那般報復,只需能夠過活便可。”阮清歌淡然道,鼻音似乎重了一些,她覺得,再在外面待下去,不生病都要被凍出病了!
“哦!?當真?”蕭容雋眯起眼眸詢問着。
“當真!”阮清歌篤定到。
“那若是,我要將你收入羽翼之下,你可願意?”蕭容雋嘴角微勾,目光灼灼的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瞬間瞪大了眼眸,這貨!竟是在這裏等着她呢!
不留宮中,不會民間,竟是要將她收於羽翼之下?這男人就不怕她玩死她嗎?
她可是睚眥必報的性子,若是明日真的傷風,這仇可算是記下了!
半晌,阮清歌笑道:“王爺!您真會說笑,草民何德何能?怎能入您的眼裏,草民看,還是算了吧!”
阮清歌笑容有些僵硬,就算她還想多活幾年,纔不要在她的身側。
蕭容雋瞬間眯起了眼眸,那眼神讓人看得不寒而慄。
阮清歌抱拳,目光堅定,“王爺,謝謝您擡愛,草民並沒有那個本事!”笑話,要是讓她跟着回邊疆,還不如去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最起碼能活命啊!
蕭容雋似乎早已預料到,彈了彈膝蓋上毫不存在的灰,站起身道:“時間不早,早睡。”
當阮清歌擡起頭的時候,早就已經沒有了蕭容雋的身影,她呼出一口氣,拍撫着狂跳的心。
裹緊了外套,向着屋內走去。
室內,一片漆黑,被蕭容雋這麼一折騰,阮清歌覺得身心巨累,躺在牀上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陽光普照,然而阮清歌,睡得像個小豬一般,一直都沒有醒來的跡象,那呼吸聲,有些沉重,似乎有一出,沒一出。
毫無疑問,阮清歌又沾染了風寒,然而這次,似乎比上次還要嚴重。
一張小臉煞白,而頭上冒着一層薄汗。
直到日上三竿,阮清歌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眸,渾身的肌肉一陣痠疼,整個人都好像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她在心中悱惻着那個殺千刀的男人!更是唾棄着自己,昨晚早就有預兆,爲何不吃藥?!
她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嘴裏發出嗚嗚的呻吟聲,拖着緩慢的步伐走出門外。
“你醒了?睡這麼久。”花無邪正在餐桌旁喫着午飯,諾大的桌子上只有他一人。
阮清歌揉搓着發酸的鼻子,詢問道:“劉雲徽呢?怎麼不見他。”說完,坐在一側,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你早上是吃麪粉沒洗乾淨臉嗎?”花無邪揶揄道。
阮清歌耷拉着眼皮子,擡眸掃了一眼,眼神中滿是哀怨,“你會不會說話?沒看出我生病了嗎?”
阮清歌的嗓音中帶着濃濃的嘶啞,以及鼾聲。
花無邪這才發現,皺着眉頭看去,“你怎麼弄的?這些天你不都把自己裹得像個糉子?”
阮清歌輕嘆一聲,搖了搖頭,“別管了!喫飯!”
花無邪撇嘴,垂眸喫着飯菜,反正阮清歌自己就是個大夫,自然能治好,也無需他多管。
阮清歌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噴嚏道:“你那小跟班近日沒來?你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花無邪手上動作微頓,擡起眼眸掃了阮清歌一眼道:“無需你操心。”
阮清歌“切!”的一聲,撇了撇嘴角,呵,這就是男人,那日還說是她的手下,現在就要翻天了!
喫過飯後,都不見劉雲徽出現,她不免有些擔心,去他屋內尋找,也不見人,末了,她只好吩咐花無邪不要出去房間,有人就奪回去,等待劉雲徽歸來。
花無邪給了阮清歌一個不耐煩的眼神,轉身回去了自己的屋內。
阮清歌本就難受,也不願與之計較,拿着醫藥包向着韶鸞宮走去。
今日溫度回暖,擡眼照射在阮清歌的身上暖洋洋的,鼻息間充斥的滿是清新帶着一絲微涼的味道。
草地微黃,經過一夜的降溫,葉片上沾滿了露水,阮清歌打了一路的噴嚏,纔到達宮殿的門口,這還未進入,就聽屋內傳出。“梓童,那日是朕不對,你可放在心上?”
“皇上,是妾身做的不好,未能爲您排憂解難。”
“梓童嚴重了,這後宮你打理的許好,實屬爲朕分憂。”
“這本是妾身應該做的,皇上,您可是要在這裏用膳?嬤嬤!去叫御膳房……”
“不用,朕只是來瞧一瞧,無事朕就回去了,你要多保重身體,瞧你這陣子瘦的。”
站在門口的阮清歌頓感腦瓜殼生疼,這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蕭容堪可是在裏面。
就在阮清歌不知如何的時候,一道龍涎香氣傳入鼻息,她向後退了退,垂下眼眸,彎身在一側。
蕭容堪出來,便見到了阮清歌,雙眼閃現出一絲銳利,叫她起來之後,面上卻是笑呵呵道:“安大夫,你還未離宮?惠太妃那邊可是還需要你?”
阮清歌猛然向後退了一步,捂住口鼻,面展憂愁,“回皇上,草民感染風寒,切莫傷到龍體,惠太妃那邊,還需草民調理數日,屆時將會離開。”
蕭容堪微微昂首,泛着寒光的眼眸在阮清歌的身上掃視了一番,這次領着中衆宮女離開。
阮清歌吐了吐舌頭,對着那背影拌了個鬼臉,這才走進宮內,見皇后正坐在軟塌上,望着門口的方向有片刻的失神,面上展現着一絲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