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逗弄了半晌,才擡起頭,瞪着花無邪,“你才二主人呢!”就屬你最二!
“嗯?也可以。”花無邪絲毫沒有聽出阮清歌的話外之意,看了看喚靈,點頭應着,反正往後也會在‘安夢生’的身側,一隻鳥而已,雖然,很是珍貴。
阮清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花無邪有時候還真是呆萌,便也頓感無趣,將那小鳥放置在花無邪的手中,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我去看看劉雲徽回來沒有。”
花無邪微微昂首,阮清歌已經走了出去。
冷風,穿過門口,向着走廊盡頭的窗沿吹過,外面已經有些灰濛濛的,一出來,便見到了備至飯菜的玉香。
“安大夫,您近日總去裏間是做什麼?”玉香結過小宮女手中拖着的盤子,放在桌上,側目看着阮清歌。
阮清歌微微一笑,面上光華畢現,“我將裏間變成了雜物室,去收拾收拾。”
“那我叫兩個宮女幫你收拾吧。”玉香說着,叫要去叫人。
阮清歌連忙制止住,“哎!不要!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我自己收拾就好!”
玉香神情古怪的看着阮清歌半晌,點了點頭,“好!”將菜放置好,阮清歌將一行人譴退,向着外面走去。
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天邊泛着一抹銀白色,月亮正圓,掛在樹梢。
冷風習習,燈籠隨着微風擺動,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後日便是仲秋節,月亮已經顯得很是圓潤。
阮清歌向着遠方眺望,晚風吹打着樹枝,發出沙沙的聲響,掩蓋了周遭的蟲鳴。
等待半晌,都不見有人出現,阮清歌轉身,向着屋內走去。
剛打開門,瞧見了一邊逗弄小鳥,一邊走來的花無邪,她眉間一簇,坐在了飯桌的跟前,一天下來,她身子十分的疲憊。
因爲感染了風寒,她食不知味的喫着,喫的也是極少,一側的花無邪斜眸看了看,“不然,我去找找看?”
阮清歌擺手,吸了吸鼻子道:“他那麼大個人了,不用擔心。”
花無邪沒有接話,垂眸喫着晚飯。
阮清歌忽而覺得面頰有些發燙,整個人都像是踩在雲端一般,她站起身與花無邪道了一聲去休息,便回了屋內,連衣服都沒脫,躺在牀上便睡了過去。
大廳內,只剩下花無邪一人,他眸間微眯,掃視了一眼阮清歌房間的位置,放下碗筷,整理着衣物,向着外面走去。
諾達的宮殿中,一抹黑色的身影快速的在空中略過,足尖輕點樹叢,所到之處,毫無驚擾,來時無聲,去時亦是無聲。
此時,乾寧宮的一處偏殿內,燈火通明,微微敞開的窗沿下,一絲霧氣從中滲出,帶着一絲蘭花香氣。
不時的有女子說話的聲音傳出,那抹黑色的身影從空中降落,靜靜的佇立在一側。
“說了這麼多,雲徽,你知曉我的意思。”
“姐姐,我明白的。”
“蕭容雋那邊,你一定要給我看住了!我可不想剛趕走一個瘋子,又來個女人!”
“哼!我爲了他,不惜這具身子,他怎能辜負於我?”女子聲音中帶着一絲憤恨,一掌拍在了桌上。
“姐……”
“你莫要勸我,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在這裏呆了一天,回去吧!不要讓父親擔心!”
“好。”
男人的話音落下,緊接着一道道低沉的腳步聲傳來。
門外的那抹黑影,一個旋身,隱於夜色。
當劉雲徽出來之時,敏銳的察覺到一道陌生的氣息,他眉間輕皺,向着樹叢的方向走去,站定,眼神眯了眯,掃向周圍,隨之起身,如同一陣風一般的向着宮外飛去。
花無邪見那男子離去,從房檐上飛了下來,眼底滿是沉思,他不過是出來尋找劉雲徽,便瞧見了這一幕,只是,‘姐姐?’‘蕭容雋?’蕭容雋不就是梁王?這處宮殿,應該是皇上嬪妃所住之處。
嘖嘖,又是一出好戲,那男子是誰?莫不是鎮南王之子,劉雲徽?輕功排行榜上前三的高手?
花無邪搖着腦袋,向着遠處飛去,又尋找了一陣,始終不見劉雲徽的蹤影,那傢伙功夫應該不低,難道是出宮了?
他將整個宮殿都找了一遍,依舊不見蹤影,便回了邵陽宮。
邵陽宮內,到處散發着五顏六色的光簇,燈籠隨着微風擺動,尤其是素雲居的跟前,被裝點的十分別致。
最爲引人注目的,還是那站在門口的黑色身影。
花無邪面色一頓,笑着向前走去,“你回來了?可把夢生急壞了,你這一天都去了哪裏?”
雖說劉雲徽對花無邪很是不看好,但自從那日共同從花海樓中殺出來,便產生了一些情誼。
卻,只是花無邪單方面的。
此時,劉雲徽轉過色,目光陰惻惻看向花無邪,“你去了何處?”
“我去找尋你啊!”花無邪來到劉雲徽的身邊,伸出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隨之眼神一眯,吸了吸鼻子,一股酒香自劉雲徽的身上溢出,花無邪上下打量着,“你不回去是喝花酒了吧?”
劉雲徽聳了聳肩膀,向後退了一步,“你去哪裏找尋我?”
花無邪眨了眨眼眸,“我自是以爲你在這宮中,都被我翻遍了!你定然是去喝花酒,也不說帶着我和夢生,真是不夠意思,嘖嘖。”
劉雲徽瞳孔微閃,見花無邪眼底的神色毫無閃躲,半晌昂首道:“好。”
“切!你還真是喝花酒去了!這夢生若是知道了,定然饒不了你!”花無邪搖頭揶揄道。
劉雲徽微微側目,看向屋內,他回來,匆忙的換了衣物和易容,便沒瞧見花無邪,原本就懷疑剛剛出現的怕就是花無邪,現下明瞭,而他也不帶一絲遮攔。
“夢生呢?”劉雲徽轉身回到屋內,見藥房的方向毫無燈火,阮清歌的房間亦是,他擡眸問着花無邪。
“累了,去睡了!”花無邪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指了指阮清歌房內的方向。
“睡了?”劉雲徽皺眉道,往日,這個時間正是阮清歌充滿活力的時候,怎麼可能這麼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