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司其職,阮清歌帶人將農田附近檢查好,並未有傳染物,蕭容雋負責帶領將士在農田附近看守,百姓則是收割糧食。
原本以爲會命喪啓梁城,卻是沒想到能在元辰前夕將糧食收割,過上一個飽年。
那日花無邪察覺不對後,阮清歌便開始大規模培訓郎中進行剖腹取蠱,一開始困難重重,皆是因爲那些郎中根本不相信阮清歌會醫術。
先不提學醫者均爲男性,這阮清歌還是個王妃。
可在阮清歌專業的教導下,以及將各種疑點難點解決,均是一些針對性,一針見血極爲複雜的問題。
那羣郎中也徹底的拜倒在了阮清歌的手術刀下,此時,十餘名郎中,在穆湘的帶領下,手中持有一把把鋒利的手術刀,在消過毒的密室中進行手術。
而蕭容雋的行動在明,阮清歌卻是在暗處進行。
皆是因爲,那埋伏在暗處的危險還沒有徹底消除。
此時阮清歌正在檢查塗楚藍恢復情況,因爲有歐陽威遠在此處,塗楚藍被帶出知府,在一民宅中。
阮清歌手中持有諸靈,在那刀口上塗抹着,她側目看去,眼底帶着一絲幽怨。
“到現在你還不說你的傷是怎麼弄的嗎?”
那日情況危急,加之阮清歌顧及塗楚藍情緒,便沒有多話。
塗楚藍面色好了許多,不過那兩腮上的贅肉卻是消下去不少,整個人看去精神不少。
他聞言面上閃過一絲尷尬,道:“說出來王妃可能要笑話我…”
阮清歌面色一冷,眼底滿是凝重看去,“怎會?”人都受傷了,她怎麼還能笑的出來。
塗楚藍面色僵了僵,道:“那日我看瘋民有暴動,想要起身查看,剛到大門口,那羣瘋民一涌而上,我沒…抵擋得住,被踩在了地上。”
阮清歌聞聲嘴角一抽,道:“這還真是個悲慘的故事。”
塗楚藍嘆息一聲,想要坐起身,阮清歌上前,將枕頭塞入了他身後,剛一擡眼,瞥見了他眼底的猶豫。
阮清歌站定身子,垂眸看去,眼底滿是認真,道:“塗伯您有話直說,不必遮遮掩掩。”
塗楚藍撇了撇嘴角,道:“現下鎮國大將軍到來,回京之時老夫就不與你們一同前行了,那藏寶圖的位置老夫告知與你,就在…”
阮清歌聽聞那位置與她拿回寶圖的位置一般無二,她眼神微眯,道:“不必了,塗伯,您與我們一同回去,我自會安排,還有…”
阮清歌說着話音一頓,眼底帶着一絲歉意,道:“那藏寶圖我已經派人拿了出來。”
隨之阮清歌將最近發生的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出來,那藏寶圖塗楚藍能發現,其餘人也可能發現,還是儘早拿出來的好。
塗楚藍聞聲面上並沒有太大的起伏,他緩聲道:“那寶圖我告知於你,便是你的了,只要你安排好就行。”
阮清歌見狀呼出一口氣,道:“這處歐陽威遠尋不到,你好好養傷,外面的事情你無需再勞心。”
那塗楚藍昂首,阮清歌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便帶着藥箱
劉雲徽今日傷口可以拆線,之前她都是用肉線,可以被人體吸收的,可是現下到達啓梁城,什麼東西都很匱乏。
她快步向着知府內的院落走去,不多時便來到一處廂房跟前,她將大門打開,瞧見了會客廳的中央正站着一抹挺拔的身影。
她眼底滿是疑惑瞧去,在那人轉過身來之時,她忽而瞪大了眼眸。
“你在做什麼?怎麼不躺在牀上休息?”
她快步上前,這不看還好,一看卻是不得了,劉雲徽的手中正拿着鍛鍊臂力的器材。
她一把搶奪下來,雙眼圓瞪看去,“不作不會死你知不知道?!”
劉雲徽垂下眼眸看去,那雙鳳眸中毫無波瀾,任憑阮清歌奪過去放在一側。
阮清歌伸手拽住劉雲徽的手臂,向着牀上拖拽而去。
劉雲徽十分乖巧,任憑阮清歌爲所欲爲,到牀邊之時,阮清歌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牀鋪道:“上去!我檢查傷口!”
劉雲徽昂首,長腿一跨,便躺了上去,阮清歌垂眸瞪了一眼,冷聲道:“把衣服脫了!”
劉雲徽垂下眼眸,伸手解開衣衫絲帶,那纏繞着紗布的胸膛暴露了出來。
阮清歌見那紗布上並沒有血痕,這才呼出一口氣,她語氣也柔了下來,“你剛剛那是做何?不是告訴你好好休息,這身體什麼時候鍛鍊不好?非要在這個時候?”
阮清歌一邊說着,一邊將紗布撕開,那紗布解開之時,傷口處有一道撕裂的痕跡。。
“你看看!你看看!”
劉雲徽垂眸看去,那雙眼底帶着一絲隱忍,他道:“這點小傷不礙事。”
阮清歌擡眼看去,瞥見他眼底的閃躲,她手上動作一頓,道:“我知道你不想回去,可是蕭容雋已經傳出書信,你父親也正在派人前來,這處需要你再做什麼,你只管回去安心養傷便可。”
她應該在一開始就反應過來,像劉雲徽這般驕傲的男子定然不想成爲他人的負擔,亦是不想拖後腿。
劉雲徽垂着眼眸,長睫微微顫動,用鼻息輕輕應着,再沒有多言。
阮清歌瞧見呼出一口氣,那腹中原本準備了一大堆說服劉雲徽的話語,現下看來是無需了。
她垂下眼眸檢查那撕裂的地方,微微的滲出一絲血痕,那裏層已經癒合,並不礙事。
她拿起小剪刀對着傷口進行一番處理,不多時,她擡起眼眸,瞧見劉雲徽正一動不動的看着她。
她擡手擦拭着面頰,道:“怎麼,我臉上可是有什麼髒東西?”
劉雲徽眼一暗,對着阮清歌招了招手,道:“過來,我給你擦拭。”
阮清歌什麼都沒想,上前,劉雲徽順手扶上那柔嫩的面頰,阮清歌只覺面上觸感微涼。
那細長的手指在白皙的面頰遊走,那般愛憐,劉雲徽眼底的神色亦是柔和了下來。
阮清歌皺眉,道:“拿沒拿下來啊?”
“馬上…”劉雲徽緩聲說着,他擡起手指,那指尖上沾染着一絲灰塵。
阮清歌道了一聲謝,將被子蓋上,吩咐道:“這兩天你給我老實點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