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因爲剛剛劉雲徽在飛行之時,那身體明顯帶着一絲輕顫。
這幾日並未聽聞鎮南王府有人前來,定然是這小子想出了什麼法子說通了蕭容雋。
蕭容雋聽聞阮清歌的話語側目看來,“你剛剛可是做了什麼?”
他回想起剛剛那兩人之間的對話,他亦是沒有看見沐訴之動什麼手腳,而吳鵬飛卻是受到了反噬。
若不是啓梁城得到解決,阮清歌和劉雲徽也不會前來。
阮清歌聞聲擡起眼眸看去,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道:“你可是還記得那日餵給災民的藥劑?剛剛我趁着那些殭屍兵聚集在一起之時,將那液體倒入了他們身上,一舉殲滅!”
阮清歌說的十分輕巧,而蕭容雋知道,那情況定然十分危急。
他微微昂首,看着阮清歌的眼神帶着一絲讚賞。
之後兩人不再有所言語,均是看着那遠處在天上的吳鵬飛。
那沐訴之在這期間亦是沒有閒着,他雙手結印,在吳鵬飛下方放置了不少的水霧。
那水霧形狀各異,卻均是帶有尖銳的形狀。
歐陽威遠瞧見,抿起下顎的鬍鬚,嘴角帶着一絲不屑,道:“這水有什麼用處?給他降溫?”
阮清歌聞言,眼底帶着一絲不贊同,眼神漸暗。
水本無形,遇物則散。
但滴水穿石的道理她亦是懂得,她不認爲那是無用的,沐訴之這麼做定然有他的道理。
而就在那吳鵬飛身邊,以及那空中亦是被水霧籠罩之時。
只問空中傳來一聲巨大的吼叫,那吳鵬飛忽而從空中一躍而下,那眼底一片黑色,整個眼白也變了顏色,看起來十分可怖。
而阮清歌卻是覺得,莫名的帶着一點可愛…
而就在吳鵬飛落下的那一瞬間,沐訴之雙手快速舞動,那水霧將吳鵬飛整個包裹住,他向哪裏走去,那水霧亦是跟隨而至。
整個空氣中皆是一片溼潤,阮清歌擡起手臂撫摸着面頰,那皮膚之上亦是凝結成一層水膜。
而阮清歌忽而眼底一暗,將那根手指放在鼻息下嗅了嗅。
那水中竟是被沐訴之放上了藥物?!
光是聞這味道阮清歌並不知道是什麼藥方,但是其中幾味藥材混合在一起,卻是形成了慢性毒藥。
她微皺起眉頭,銳利向着沐訴之看去,她…用人不疑,這沐訴之定然有他自己的考量。
阮清歌閉上眼眸,沉着的呼出一口氣,不如就賭一把。
蕭容雋瞧出阮清歌的不自然,垂眸問道:“怎麼了?”
阮清歌搖頭,道:“沒事!”說完,她湊近蕭容雋,小聲道:“一會沐訴之若是需要幫忙,我們…”
“不!”還不等阮清歌說完,便聽到了蕭容雋否定的聲音。
而阮清歌竟是出奇的在那話語中聽到了一絲傲嬌的意味?
這男人到底是怎麼了?
她擡頭詫異看去,那蕭容雋的下顎卻是緊緊繃起,目視前方,眼神陰鬱。
阮清歌皺起眉頭,最好是一會不要有殭屍兵出現,若是有,看蕭容雋出不出手?
<
她和劉雲徽在前來之時便瞧見了那不遠處駐紮着等待命令的熾烈軍和精兵。
相信亦是能抵擋一陣。
而那遠處依舊波濤暗涌。
吳鵬飛整個人被那水霧纏繞的及其煩躁,可阮清歌也發現,這吳鵬飛好似在喫下屍龞母蟲之後就不能用土遁之術了。
他在那水霧中急的團團轉,而阮清歌也發現,吳鵬飛的皮膚好似產生了一絲變化,那暴露在空中的皮膚竟是越發白皙,十分透徹,那肌理中的血管清晰可見。
這慢性毒藥對吳鵬飛到底是有什麼作用?
那沐訴之不言不語,對於阮清歌等人袖手旁觀一絲怨言都沒有。
他不斷的揮舞着手臂,釋放水霧,他額頭上佈滿了汗水。
阮清歌用眼角的餘光看着蕭容雋,小聲道:“這沐訴之在幹什麼?”
“想必他是想用水霧將那人纏繞斃命,那水中定然有蹊蹺,那人面色十分痛苦,肌膚產生了變化。”
蕭容雋微眯起眼眸,冷清道。
阮清歌聞言眼底劃過一絲華光,蕭容雋竟是也發現了這一抹異樣。
一側的劉雲徽聞言,面上劃過一絲詫異,他湊近阮清歌道:“那水中之物,可是你曾經…可以使皮膚潰爛之物?”
阮清歌微微昂首,她在蕭容雋說出質疑之時,便思索到,沒想到沐訴之竟是也知道這一藥物?
可是那慢性毒藥又…忽而阮清歌眼神圓瞪,雙手拍擊在一起,面上滿是興奮。
對啊!那慢性毒藥可以快速滲入肌膚,不然這吳鵬飛原本應該是刀槍不入的,現下怎地皮膚會發生異樣。
那周圍三人瞧見阮清歌的動作均是疑惑看來。
阮清歌卻是搖了搖頭,“無事!”隨之一雙眼眸滿是興奮的看向沐訴之。
都說醫毒本一家,這蠱毒亦是親戚啊!
那吳鵬飛口中似乎說着什麼,而被那水霧隔絕,這幾人均是沒有聽到。
而那聲音,在沐訴之的耳中卻是聽得極爲清晰。
只見吳鵬飛正陰桀的笑着,“哈哈!你內力馬上就要耗盡!休要在與本尊糾纏!沒準本尊還能留你一條性命!”
沐訴之憋足了力氣,擡起眼眸瞪去,那意味十分明顯,頭可斷,血可流,逆賊必須死!
“他快要不行了。”冷清的聲音自蕭容雋的口中脫出。
阮清歌詫異看去,果然瞧見沐訴之腳步微顫,那雙手亦是抖了起來。
而吳鵬飛似乎並未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除了那皮膚,以及一張漲紅的面容,別無他樣。
阮清歌並不知沐訴之所想,這樣還不如直接打鬥,不是來的更加痛快?
原本還以爲那吳鵬飛能在水霧中憋死,可是這麼看來,好似一點都威脅不到他。
“梁王,還要在等嗎?”歐陽威遠皺眉道。
這戲確實是好看,但是不上手,怎麼也對不起自己前來一趟,那歐陽威遠的雙手已經飢渴難耐,眼底滿是躍躍欲試的光芒。
蕭容雋眉頭一簇,道:“再等等。”
他有一種直覺,那沐訴之的目的定然不會這麼簡單。
就在蕭容雋話音落下之時,幾人腳下的大地一陣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