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他便暈了過去。
“喂!喂!”
站在一側的沐訴之將他拽起,扛在肩上。
“走吧!我們繼續趕路,清歌還在前面,我們爭取在一個星期的時間內到達邊塞。”
“那這小子…”花無邪面色微僵看去,這小子太危險了。
“沒事!一會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咱們也莫要再提。”
“你怎麼知道?”花無邪詫異看去。
沐訴之斜睨看去,面容冷清,並未言語。
花無邪撇了撇嘴角,回身吩咐這幾人準備東西。
他覺得這一趟形成太怪了!全然顛覆了他的認知,人還能被突然變走?不僅是阮若白,他覺得沐訴之也隱瞞了許多事!
而沐訴之,好像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沐訴之了……
——
而此時,不知在時空隧道中穿越了多久的阮清歌,終是跌落在一處軟趴趴的東西之上。
眼前光線刺目,閃的她睜不開眼眸。
待適應後,她擡起手臂遮擋着眼前陽光向着周圍看去,耳側不斷傳來閒言碎語的聲響。
那對話竟是蒙語,好在阮清歌當年在部隊中去新疆的時候學過維語和蒙語,這兩種語言均是不在話下。
難道是把她送來熾烈國了?不是說好了離蕭容雋遠點,這遠的也太遠了?!還是過勁了!竟是將她送到了敵軍的陣營。
她垂眸看去,只見身下滿是乾草,周圍景象一片空蕩。她側目向下看去,頓時瞪大了眼眸,只見她正處於數米的高空,下面是被幹草堆積起來的草堆。
‘我的天!阮若白!你把老孃發射到哪裏了?!這是要活活烤死我啊!’
阮清歌垂眸看去,周圍有幾名壯士把守,穿着十分簡潔,只要下身穿着短褲和短靴,胸膛光裸,被曬得烏黑,手持大刀,陽光照射其上,散發着光光點點寒氣。
那最下方,有幾名穿着漢服的女子被捆綁纏繞。
感受到遠處傳來一道視線,阮清歌趕緊趴伏在草叢之上,她掃視周圍,不遠處是一個個蒙古包,各個門口燃燒着火簇,其中還有一頂蒙古包裝扮的稀奇古怪,上面佈滿了紅色大花。
那景象瞧去怎地這般眼熟?好似在猛虎族中鐸鐸吉佈置的帳篷?
忽而腦海中傳來幻月的預言,蕭容雋會失憶,他會娶別的女子……
一想到這一幕,阮清歌怒不可遏,她掃視一眼,不遠處有人歡呼着‘喫過飯了!’阮清歌瞧準時機,看着下面的人只留下一人,其餘的都向着遠處走出。
她瞧見距離草垛後方有一條小路,她抓住一根稻草,手中凝聚內力,在那之上放置一顆顆小棋子,順着攀爬下去。
待雙腳落地之時,她才覺得活了過來,正當她緩出一口氣之時,身側傳來腳步聲,她不管三七二十一,連忙鑽入草堆中,只露出一隻眼眸向外看去。
“什麼東西,怎麼有聲音?”
“怕是老鼠吧?這天熱就是這樣,走,我們去那邊看看!”
“好吧…”
身側傳來兩道交談話語,均是用蒙語說出。
那視線的主人均是被捆綁在草垛上的女子,各個蓬頭垢面,身上衣物支離破碎,佈滿血痕,看去極爲可憐。
阮清歌抿脣,冷聲道:“多謝剛剛沒將我供出之事,有緣自會相見!”
阮清歌剛擡腳,忽而眉間一簇,擡手轉身便是點在了身後女子的啞穴之上。
“喊什麼喊?!”
阮清歌怒道,那女子睜大眼眸看着阮清歌,周圍女子均是受到驚嚇,瑟瑟發抖,阮清歌嘆息一聲,怒視道:
“你們安分一些,待時機到了我會救你們,若是給我拖後腿,休怪我替閻王辦事!”
末了,阮清歌做出抹脖動作,快速向着遠處跑去。
而這一幕,均是落在了遠處男人的眼中。
“親親,你在這裏做什麼?祭奠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去換衣服吧!”
託婭一身新衣,喜氣向着蕭容雋走來。
蕭容雋一雙眼眸陰冷看着眼前的草堆,冷聲道:“你們所謂的祭奠,就是用漢人女子的性命?”
託婭面色僵了僵,上前攙住蕭容雋衣袖,搖晃着嬌笑道:“她們都是死有餘辜,誰讓她們都是漢人?就算現在不死,在戰役中也會死去的,能爲我們遲烈國祭天,也是她們的榮幸。”
蕭容雋聞言拂袖,將託婭甩去,冷聲道:“別忘記我也是漢人!加之我根本沒有要娶你的意思,切莫糾纏!”
說着蕭容雋擡腳便要離開,卻是被託婭一把拽住,摔向一側,怒道:“要不是我,你早被阿爹打死了!你還不要娶我?!馬上就要到日子了!你不娶也得娶!”
託婭氣憤轉身,卻是一腳絆倒了一側火盆,火星子噴濺到乾草堆中,烈日正空,火勢順上蔓延,眼看着就要燃起大火。
“啊!啊!啊!”驚叫聲不斷響起。
蕭容雋飛身上前,將那些吶喊的女子救下,拉扯中一堆乾草轟然落下,眼看着就要砸在倒在地上的託婭身上。
她驚叫着擡手捂住眼前,卻是並未感受到應有的疼痛,忽而空中傳來一陣焦糊味道,她睜眼看去,頓時瞪大眼眸,“親親!你有沒有事!”
她連忙爬起,看着蕭容雋身上傷勢。
不遠處察覺不對勁的阮清歌因爲外圍有許多守衛,悄無聲息返回,瞧見的便是爲了救託婭,沾染一身火星的蕭容雋。
她瞪大眼眸,想過無數個相遇的場景,想過無數個可能,唯獨沒有這一點!
蕭容雋…竟是奮不顧身的救另一個女人?!
不!這怎麼可能!?那不是蕭容雋!不是!可是她怎麼能騙過自己的眼睛?!
阮清歌只覺得心跳驟停,眼前蔓延無數火花,她整個身子僵住,不聽她控制。
她在心中吶喊着蕭容雋的名字,而不遠處男人的眼底卻只有另一個女人的身影。
只一瞬間,阮清歌心中怒火燃燒了理智,正要衝上去之時,忽而身後飛來一抹身影,然而她全部注意力都在眼前兩人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緊接着她脖頸傳來疼痛,眼前一黑,瞬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