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聲響,阮清歌依舊挺拔站在月下。
“嫂嫂…”
“小暖是個好女孩,你要珍惜。”
蕭寒久未言語,盯着阮清歌的背影卻是紅了眼眶,“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珍惜小暖的…那血…”
阮清歌回身看去,蕭寒逼退眼底水霧。
“沒用血,還記得那三枚果子嗎?”
“記得…”
當初蕭寒放血的時候就看見雪耗子口中有東西,扔在地上才吐出,他也只是以爲普通的野果子。
“是那個果子?”蕭寒詫異道。
阮清歌頷首,“那果子是人蔘果,比雪耗子血來的珍貴,但雪耗子的血不對小暖的症狀。”
蕭寒聞言更是一驚,單膝跪在地上,道:“嫂嫂!此生難以爲報…”
“別說什麼下輩子,你能抵抗影國人,如此中意愛情,堅守自己的本分便是好的,我也知道當初你沒幫助容雋是因爲害怕影國人來犯邊境。如此你便守護好這一方寸土,待戰況平穩之時,前去京城一聚便可。”
這已經是阮清歌的仁慈了。
蕭寒自是知曉,不再多言,頷首應下,阮清歌勾脣一笑,踏雪向着東方飛去。
——
“回來了?”
沐訴之倚靠在馬車旁,看着一身風塵的阮清歌。
阮清歌頷首,“該說的該做的,我都辦了。”
沐訴之聳了聳肩,就知道這個妹子在人命面前不會選擇漠視。
白凝燁在一側聽聞露出欣慰笑意,倒是花無邪不置可否。
但只有血液還在,便是好的。
阮清歌走時並未帶着雪耗子,這一進入馬車,那虛弱的小傢伙就往阮清歌的衣袖裏鑽。
阮清歌與之笑鬧了一會,待兄弟們都喫好休息好,才繼續上路。
這一前行,便是半個月過去,正正一個月的時間,阮清歌纔將血液弄到手。
歸去的時候京城初降小雪,在路上阮清歌就收到了蕭容雋傳來的信件,他們衆人都聚集在山寨中,要她歸來之時小心。
得知惠太妃找到,阮清歌是最開心的。
臘月中旬,阮清歌臨近京城之時,遠處飛來黑影,她全身警備,車簾忽而被撩開,她整個人被抱在懷中。
白蓮香氣躥入鼻尖,她顫目看去,“容雋…”
一月多不見,這男人瘦了不少。
“可是想爲夫了?”
小桃聞言當做沒看見一般,捂臉下了馬車,卻是撞入一抹懷抱中,青陽嬉笑一聲,拉住心上人向着遠處走去。
阮清歌與蕭容雋親親我我了一會,不多時,正當蕭容雋來勁,忽而有什麼東西在兩人之間動着,不多時,蕭容雋只覺得手臂一疼。
他皺眉探手進入其中,拎着耗子尾巴將之拽起。
雪白之物在他掌心中張牙舞爪。
“你怎麼把它帶回來了?”蕭容雋詫異,可話說到一半就哆嗦了起來。
“怎麼了?容雋!”
蕭容雋嘴角抽搐,猶如中風一般,他擡起被雪耗子咬住的手臂,雪耗子掉落在阮清歌懷中,示威一般向着蕭容雋看來。
蕭容雋挺身向後倒去,面色十分不好,阮清歌彈脈看去,頓時一驚。
“中毒了?!”
阮清歌掏出諸靈,剜下一些塞入他的口中,而後快速跳下馬車。
“凝燁!你那處還有沒有解毒丹?
白凝燁皺眉,打着哈欠,“怎麼了?你要那東西做啥?”
“容雋中毒了!”
“啥?怎麼中的?人在哪?”
“在我馬車裏,雪耗子咬了他一口…”
白凝燁嘴角一抽,“忘記告訴你了, 雪耗子的牙齒有劇毒,一滴血便可解毒。”
阮清歌聞言連忙跑了回去,從琉璃瓶中流出一滴血液,喂到了蕭容雋的口中。
——
“你知道錯了嗎?!”
雪耗子趴在窗沿上,四肢被捆綁在一起,就連嘴上都貼了布條,阮清歌雙手抱胸,一臉氣憤。
雪耗子委屈看去,眨巴眨巴眼眸眼淚好似要流了出來。
“憋回去!誰讓你無緣無故防毒的!?這是我相公!毒死了你讓我守活寡嗎?”
蕭容雋坐在一側,無奈看去,他身子還不能動,嘴角時不時的抽搐上一下。
阮清歌真是氣壞了,這雪耗子這麼能喫醋,回去不得咬死衆人?
“你要是這般!你身上的血都不夠我救人的!你若是跟在我身邊便不可這麼放肆,知道嗎?”
雪耗子動了動嘴,發現說不了話,只能含淚點頭。
不多時,雪耗子一隻用屁股對着阮清歌,阮清歌發完火覺得有些對不住雪耗子。
“好啦!我不應該說你,你轉過來看看我。”
雪耗子抖動着屁股,委屈巴巴轉過來看去,小眼中滿是幽怨。
阮清歌將之放在手心,拍了拍它的腦袋。
“好啦!好啦!一會帶你回家,給你做好喫的。”
話落,它將雪耗子放入袖中,瞥向蕭容雋。“你現在說不了話,我就把極寒之地的事情告訴你吧,你肯定想知道蕭寒爲什麼沒跟我回來。”
蕭容雋眼眸一閃,其實所有的事情劉雲徽都已經告知,但能從她的口中說出便開,但蕭容雋最想知道的就是關於鐸鐸吉的事情。
但顯然,蕭容雋在隊列中看到了鐸鐸吉的身影,這小女人應該是要坦然了。
阮清歌嘰嘰喳喳說了一路,口乾舌燥幹了一杯茶水才解渴。
可這時也已經到達山寨,她將蕭容雋扶起,遞給青陽,便跑向屋內。
“母妃!母妃!”
“哎!在這裏!”
得知阮清歌要歸來,惠太妃在門口等候了多時,這才進屋打算披肩衣衫,她就回來了。
阮清歌眼底蓄上淚水,將惠太妃抱了個滿懷,感受着懷中瘦弱的身子,阮清歌再次不爭氣。
“母妃,你受苦了。”
“不苦…不苦…你好便可!”
惠太妃亦是淚眼婆娑,阮清歌擡眼看去,便瞧見了站在一側的梓舒,她亦是好似蒼老了不少,兩人點頭相視一笑,不多時,阮清歌便被惠太妃拽入屋內,談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剛說到一半,門外傳來叫囂聲,“清歌!你回來了?”
“自是回來了!還用你說?”
“你個老傢伙!真是討打!”
阮清歌聞聲看去,瞧見鎮南王正推着沐振擎走了進來。
阮清歌熱情不起來,倒也是沒有甩臉子。
“清歌…你瘦了。”
沐振擎擡手想要撫摸,被阮清歌躲開。
“你近日可是還好?”
能得到女兒的詢問,沐振擎連忙點頭,“好…都好…”
這時,門外又傳來一道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