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伯言還在狀態外地問:“沒睡好”
“你爲什麼睡到我房間去了”
“因爲你睡在我房間。”
“我,司卜言你,我昨晚上拽着你跟你說話你都沒聽見”
司伯言仔細地回憶昨晚上的片段,符合她場景就是他抱她上牀睡覺,她拽了自己一下。可她當時哪兒有說話
“你是故意拽着我的”
“要不然呢”常樂理直氣壯地反駁,隨後又一臉慶幸道,“還好我睡得夠沉,沒中間兒醒過來”
司伯言哭笑不得:“我看你睡得挺安心的,怎麼還記着那些莫須有的事兒不過你拽着我的時候,確實是什麼都沒說。”
常樂語噎,只能丟下一句話:“你居然感受不到我的腦電波,確定沒愛了。”
扭頭就看見一直好生看戲的石樹。
“看什麼”
石樹瞧着臉上莫名含笑的司伯言,笑盈盈地幫司伯言說話:“祖宗,這兒是在他人家中,老爺就是再喜歡你,再怎麼想也不能跟你同睡一屋不是咱們做人還是得矜持些。”
常樂莫名瞧向司伯言。
司伯言笑如春風,深以爲然道:“石樹說的不錯。”
他就是怕睡在那兒,第二天常樂發現生氣,又說些保持距離的話,這纔到了隔壁睡。未想到,他還理解錯了。
“”常樂反應過來語句歧義,打了個哈欠往外走,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啊”
喫過早飯帶了些乾糧,他們便啓程前往雲雀山。
出了村門口,因着道路艱難司伯言就牽上了常樂的手,始終笑意淺淺。石樹跟在他們身邊,也一直是一副姨夫笑的模樣。
走了沒多久,常樂就有些受不了他們二人的怪異目光了,覺得還是有必要澄清一下。
“我今早上的話沒別的意思,你別多想。”
司伯言挑眉疑問:“多想什麼”
一個反問徹底將常樂的話打了回去,直接搖了搖頭。
天黑之時,他們終於趕到了川草村的舊址。
黑夜中。孟家老祠堂佇立在村子外,更加的斑駁老舊。雖然沒有了得赤病的人絕望的喊叫,卻也寂靜的讓人心底發寒。
“川草村”的村牌兩個角失去了固定,直接斜掛着。上面還結了蜘蛛網。
村子已經完全空了,沒有一點活物的存在感,一座座房子冰冷地佇立在原地,好多還坍塌損壞了,像是廢棄了多年一般。
一陣陣陰風從村裏刮過來,寒冷刺骨還有股奇怪的味道。
村口就像一張大口,一旦走進去就像落入了什麼東西的腹中。
石樹好奇道:“這兒就是川草村的舊址啊老爺,傳言川草村的人有一種怪病,是不是真的”
“那是以前的事了,他們已經擺脫了這種怪病。”
司伯言發覺常樂的手有些發涼,將她的手握的緊了些,順手將她的斗篷帽子往下拉了拉。
“我們進去罷,休息一晚明日再啓程。”
常樂心底裏發毛:“這種村子看起來不太正常,咱們要不就睡外面罷。”
司伯言好笑道:“有遮風擋雨的地方爲什麼要睡在荒郊野外這村子你也不是沒住過。有我在,別怕。”
常樂被迫跟着司伯言走進了村子裏,瞧着兩邊靜悄悄的房屋,很有拍恐怖片的既視感,腦子裏由冒出喪屍一類的恐怖題材電影。
只不過有些房子坍塌的很莫名其妙,看起來不是因爲太老舊所以如此。
“之前怎麼沒覺得這麼可怕都怪昨晚上你們勾起我的記憶。”
“可能有光會好些。”
司伯言說着,將寶石項鍊拿出來。
常樂這才訝異地摸了摸脖子:“我說怎麼感覺怪怪的,你什麼時候把我鏈子拿走了”
“昨晚上。”
防止昨晚上百里大爺再嚇唬常樂,他直接拿走了,到現在也沒來得及還。
司伯言晃了下鏈子道:“給個光照亮罷。”
石樹好奇看過去,還沒來得及疑惑便見紅寶石突然發出亮光,那一瞬間刺的他眼睛發疼,趕緊用袖子擋住。
待適應了,放下袖子便發現他們周身的情況都被照的一清二楚。當即,他的兩隻眼睛都瞪的大大的。
“老爺,這是什麼靈物啊”
“知道是靈物就行了。”
司伯言敷衍回答,回頭見常樂安心了不少,徑直走到了孟七古之前的房子。
推開門扉進去,一切如常。還是先前的那個院子。他們之前睡過的廂房裏面乾乾淨淨的,空蕩蕩的,只有些搬不走的桌子櫃子,牀上一牀被褥都沒有。
看來他們晚上也不會睡得很舒服。
“嗯。”司伯言應下,發現房中也沒有油燈蠟燭,立馬吩咐石樹,“石樹,你先去院子裏生堆火驅寒照明。”
石樹早就發現了堆在廚房門口的木柴,迅速地在院子裏的大坑裏燒火,瞧着常樂進進出出了幾個房間,聽見她各種翻箱倒櫃的聲音。
等大坑裏的火苗竄了起來,常樂和司伯言一人搬了個小凳子出來,圍着坑坐下。
石樹就半蹲着,好奇問:“這川草村的人怎麼這麼喜歡在院子裏挖大坑這是他們川草村的什麼習俗嗎”
“就只是純粹爲了燒醉茅驅蟲子而已。”常樂直接告知真相,將斗篷一攏,“唉,真的是一牀被子都沒有,咱們晚上要不就坐這兒睡算了,還有火烤。”
“廚房裏還有鐵盆,一會兒可以在鐵盆裏燒些火,端到房間裏。”司伯言笑問,“想喝水嗎”
常樂抿了下乾乾的嘴巴,點頭:“有點。”
石樹立馬就看見司伯言暗示性的目光掃過來,心領神會,笑盈盈地就站了起來。
“我去燒水。”
司伯言補充:“順便熱一下喫的罷。”
石樹皮笑肉不笑地回了聲:“是”
簡單的吃了點飯,石樹就聽吩咐弄了一盆碳火放在房間裏,然後守在院子裏的大坑邊,看着房間裏一團明亮的紅光,獨自與火坑爲伴。
屋內,司伯言和常樂將百里大爺叫了出來,三人面對面坐着進行“圓桌會議”。司伯言的面前擺着八卦鏡和玄虛鏡。
比巴掌大一圈的八卦鏡和玄虛鏡裏映着他們兩人的面容。大晚上在破屋子裏照鏡子,光線還是紅色的,真是種別異的感覺。
常樂將項鍊往自己下巴下方放了放,擺出極喪的鬼臉:“咱們真的不是來拍恐怖片的嘛”
司伯言被她幼稚的行爲逗笑:“這時候你又不怕了”
“大爺在這兒,有什麼好怕的”
一張蒼老的臉突然貼到自己的臉跟前,陰森森的咧着嘴發出桀桀怪笑。
“啊”
常樂直接被嚇得從座位上彈了起來,發現百里大爺拍手彈腳的高興,頗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百里大爺哈哈大笑着:“丫頭膽兒不大,一天天的還要裝神弄鬼”
常樂忽然看着百里大爺的身後,像是受了某種刺激般極度驚駭:“維,維風”
百里大爺的臉瞬間凝下來,以最快的速度轉身,警惕地左右巡看,身後已經響起了常樂得逞的笑聲。
“大爺,你這膽兒也不大啊。”
百里大爺冷哼一聲:“本大爺可不是怕他,這是怕你們被他給抓了去。”
“嘖嘖,那大爺你現在和谷主相比,誰更厲害”
“當然是本大爺啊”
常樂瞧着他嘚瑟的樣,希望真的是這樣,要不然他們可就慘了。
司伯言見他們二人鬧罷,這纔將話題轉移到正經事上。
“大爺,我們明日是要怎麼入山如今雲雀山大霧覆蓋,找不到進去的路,可還是您做指引”
百里大爺擺正了盤腿坐着的姿態,沉思道:“這大霧是封印法陣的結界,防止外面的人進去裏面的人出來。雖然這個結界是大爺我催動的,但是這個結界不是大爺我設下的不是”
“大爺,您又搞不定了”常樂有些心累地發出質疑。
“有什麼是本大爺搞不定的”百里大爺強行挽尊,“上次都把你們給送出來了,肯定能送進去。只不過我們現在要找到進去的點”
常樂不解:“就從您把我們送出來的地方送回去唄。”
百里大爺不悅道:“上次我是使了五行法陣,現在咱們加上外面那個就四個人,弄不了。”
這回常樂不追問了,只是凝視着他。這人說話真的跌宕起伏,在考驗人的耐性。
司伯言擰眉:“那可還有別的辦法”
“這法陣到底還是爲了困住那蟒蛇妖,蟒蛇妖如今控制不住,法陣的結界肯定也有了裂縫,我們只要找到這條裂縫就好了。”
百里大爺捋着白花花的鬍鬚,搖頭晃腦地說着,彷彿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一般。
“那這裂縫好找嗎”常樂忍不住再次質問。
百里大爺氣定神閒地晃着腦袋:“不太好找,得慢慢找。”
“”
常樂和司伯言相視一眼,一言難盡。聽了個好像很有用的信息,但到最後什麼都沒解決。
“等我們進去之後,大蟒蛇就應該找上門了。打蛇打七寸,小皇帝你直接拿劍砍他的七寸。”百里大爺繼續做着安排,“你知道七寸在哪兒嗎”
司伯言淡然道:“倒是知道七寸,只不過能不能找到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