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癢……”
他下巴上冒頭的胡茬扎到她了。
封清彥還沒說話，她的手指又小心翼翼地，像小蝸牛的觸角一樣伸了出來，這次許是因爲膽子又大了一些，所以連力度也加大了。
然後乾脆用半個掌心捧着他的臉，還伸過來了另一隻手，一一地掠過他的眉心，鼻樑，薄脣……
最後，兩隻小手都停在了他的肩頭，不動了。
“你……”她輕輕開口。
“怎麼？”他屏住呼吸良久，乍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緊張。
“你應該長得很好看呀！”她笑開了。
“……你說得不對。”
“爲什麼？”夏小檸詫異。
“不是應該。而是本來。”
“……”她笑，“好吧。你……叫什麼名字？”
“阿彥。”
“哦……阿彥。”她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
清淺的聲音落入他的耳中，明明是熟悉的字眼，從她嘴裏出來，卻讓他覺得格外地千迴百轉，柔腸萬千。
“嗯。”他低低地應了一聲，“我叫阿彥，是你的丈夫。”
“……！”
夏小檸震驚地撐大眼睛，十分費力地努力回想，“不對啊！我纔剛從臨北來帝都，我、我什麼時候結婚的？爲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
原來她的記憶，回到了五年前。
封清彥輕輕地抱住了她，“你受了傷，很多事都不記得了。不過沒關係，我陪着你一起慢慢記起來好不好？”
“……”
夏小檸實在有點無法消化這個消息。
不過他的聲音真的好溫柔，胸膛也好暖，就連這幾天她昏睡的時候，也能感受到他片刻不離的陪伴……
他說的，應該都是真的吧？
她點了點頭，乖巧地靠進了他的懷裏，“那我爸媽呢？”
“嗯……”
說了這麼多的話，她實在是有些累了，靠在他懷裏又是格外地安心，讓她昏昏然地又慢慢地失去了短暫的思考能力。
“想睡就睡一會兒，我會一直在這裏陪着你的……”
“嗯……”
她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
接下來的幾天裏，醫院的整個樓層裏都戒備森嚴，連半隻閒散的蒼蠅都飛不進去。
封清彥依舊在病房裏親自守着，事事親力親爲。
夏小檸慢慢地恢復了一些精神，雖然還是時而昏睡時而糊塗，但她已經漸漸地習慣並依賴於他寸步不離的陪伴了。
視力，稍微恢復了一些，雖然還有些模糊，但已經自己能感光辨別方位，並且看清楚眼前人的大概樣子了。
一個星期後，醫生宣佈她可以出院了。
夏小檸坐在牀頭，頭髮是封清彥剛剛給她洗過地，格外清爽。
她還自己摸索着紮了一個丸子頭，然後就盤着腿乖乖地坐在那裏，看他收拾東西。
說到回家，她還是有點興奮的，“你說，我們有了兩個孩子？他們都很可愛？”
“嗯。”封清彥一邊將一些雜物放進手提包裏，一邊道，“我們在市中心買了一套小公寓，我每天上班，你就在家裏休息。孩子們也是放學了纔回來的。你不要害怕見到他們。”
醫生建議說給她換一個全新的環境，暫時不要接觸太多的人，所以才他讓齊航抓緊時間準備了這個住處，做好了一切的安排。
“我不害怕啊。”夏小檸格外信任他，“聽你這麼說，好像我們的生活就是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美貌如花，想想就覺得很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