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有種魔力，明明在擺佈別人，卻總叫人忍不住想做他的傀儡任由施展，夏小檸推開他，退了一步，擡起雙手，“有手。”
她又指了指雙足，“有腿。”
“不用你陪。”
如風似地從他掌心穿過，讓他再也抓不住。
封清彥搖頭低笑，自覺的跟上了夏小檸的步伐走進盥洗室。
夏小檸想趕他出去，又想看他到底想幹什麼，於是刻意慢了一步，容封清彥步伐從容地走了進來。
兩個人一高一矮，一前一後的立在偌大的半身鏡前。
橙黃的燈光，在夏小檸嘴角凝成絲絲諷刺。
下一步，封清彥要怎麼做，像個流氓那樣將那天晚上的粗暴再照搬一次，還是爲了滿足他的一己私慾，把她的生存空間，囚禁在他視野範圍。
想的太悲觀，夏小檸條件反射的摸上了自己的手肘。
人身上最堅硬的骨頭，用來打人，滋味一定終生難忘。
封清彥低頭將漱口水打開，把牙膏擠上牙刷，又取下塊質感柔軟的毛巾搭在臂彎上，然後取下了洗面奶……
夏小檸眉心一動，“你早上沒洗臉刷牙？”
“……”封清彥手一頓，“這是給你準備的。”
他把洗面奶擠在手心，彷彿一會兒要親自給她洗臉。
夏小檸冷哂，“看不出來，挺有美容師的天賦，師從何人？”
她抽出把新牙刷，自己擠牙膏，奈何整個盥洗室裏漱口水就封清彥開的一瓶，她只能勉爲其難地用了。
這口吻，讓夏小檸有一種進了海底撈的錯覺，殷勤到變態的服務生祖宗般伺候着客人，末了還楚楚可憐心滿意足的說，“爲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讓堂堂商界的傳奇男神委身伺候她，除了封清彥身上那天然貴氣導致的違和感，夏小檸一個字也評價不出，間接無視了“服務生”小封。
她嘴角還有泡沫沒有沖洗乾淨，但早有人先一步拘起水爲她擦拭。
夏小檸反應很快，一閃就躲過了封清彥的手，用紙巾隨手擦了兩下，“洗好了，可以出去了吧？”
明明盥洗室大的空曠，可封清彥自帶逼仄壓力，夏小檸被他的殷切圍剿得無處可逃。
封清彥搖頭，掌心的洗面奶已經有了溫度。
他薄而淡色的脣，優雅矜貴的發出了邀請，“洗臉。”
夏小檸：“……”
這三年有何錦繡的滋潤，封清彥按理說不會缺關注缺到這個地步纔對——現在這男人怎麼越看越像一個黏着主人的牧羊犬，非要用舌頭給她洗刷一遍。
要放在三年前，高高在上如封清彥，管她洗不洗臉？
“不洗！”夏小檸想也不想的說。
她瘋了，纔會把被洗面奶的泡沫糊住眼睛時，最危險的狀態留給他，她不是受虐狂。
推開門要出去，帶着水汽的毛巾筆直的覆蓋了過來，夏小檸一驚，反手扣住他的指縫，狠心用指甲往肉掐去，封清彥的手，分明疼的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