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天發誓，我祁司耀說的話裏有半句假話，”祁司耀高舉右手，字句鏗鏘，“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察覺到懷中的人有了脫離的跡象，聶夜擎骨節泛白，終於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他強行抱住夏小檸，按着她的後腦勺，往懷中壓去，“羽然，他在騙你，他是律師最擅長語言技巧，肯定都是假的，不要聽他的，我們回家，嗯？”
夏小檸只是沉默的推拒着他。
將他困住她的，如一根根鏈條般的指，通通野蠻的扯開，拋之腦後。
她義無反顧的向祁司耀走去，“帶我去見他！”
她這三年，心像死了，再沒有爲一個人動過，可現在卻覺得好疼，好像有無數的針管紮在心上汲取血液。
真的真的，好疼……
祁司耀抹了把眼淚，一瘸一拐的向醫院走去，“他還在手術室，你去樓上等吧，他醒來想見到的第一個人，估計只會是你，不會是別人。”
玫瑰從指尖凋零，聶夜擎愣了片刻，沉的看不清任何色彩的眸子犀利的盯住了二人的後背。
“羽然，你真的要跟他去嗎？”
“我要留下來，我不會跟你走的。”夏小檸回頭，語氣堅定，“我要等他醒過來。”
“shit，你真是瘋了……”
聶夜擎抓起額前的發捋向腦後，忍無可忍的擡起槍管，朝着祁司耀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刺穿空氣的槍聲。
夏小檸眼疾手快的拿住祁司耀的肩膀，將他迅速往身側一扔，恰好與子彈擦肩而過。
祁司耀驚魂未定，反將夏小檸往身後推去，從身後拔出槍支，瞄準了聶夜擎，“我不可能再讓你帶走她。”
他沉聲，齒間幾乎擠出血沫，“要麼就打死我，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聶夜擎輕輕吹了下槍口，滾燙的餘溫還在，“你以爲我不敢？”
“你可以試試，這兒是封家的勢力地盤，要是我死了，看看他們，會不會動手，兩敗俱傷，你也不想看見吧？”
祁司耀回身一指醫院門前的封家保鏢，輕佻的眉尾一勾，竟有泡妹時的風流無畏。
這赤裸裸的挑釁，讓聶夜擎的笑容更深，齒關，咯吱作響——
二人用槍相對，誰也沒有再開一槍。
趁此機會，祁司耀帶着夏小檸往後退去，一點點挪到了醫院門口，保鏢沒有命令不能掏槍幫忙，但祁司耀一來，幾人立刻走下去掩護他們，避開了聶夜擎的槍。
“你快上去吧，快點！”祁司耀催促道。
“你沒事嗎……”夏小檸看着他耳後汩汩不斷冒出的鮮血，應該是擦傷，如果中彈，他沒這麼好的情況。
祁司耀後知後覺的撫上耳後，疼的齜牙咧嘴，連大腦神經都瑟縮了一下，擰出不好看的苦笑，“還不至於死，我去找人包紮，現在最需要你的人是我哥，算我求你，對他好點兒，行嗎？”
哪怕動一不動，笑也不笑一下，就那麼平平靜靜的待在他的身邊，封清彥就滿足了。
夏小檸沉默的，看了他良久，她沒有回答是或不是，徑直乘電梯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