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恢復了記憶,她曾經的醫術和嗅覺都恢復了,加上之後幾年的磨礪,她的醫術早已突飛猛進。
很快,東瀛王就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連王后都驚喜不已。
要知道之前東瀛王總是有些體虛的樣子,她以爲是爲國事操勞,現在才知道是蠱毒掏空了他。
現在蠱毒纔不過解了一般,東瀛王的體力和精力已經大大改善。
王后是枕邊人,最是清楚這其中變化,她欣喜地拉着顧青辭,“景王妃真是神醫”
東瀛王同樣感激不已,爲自己之前被人挾制要與北晉周旋而感到愧疚,好在顧青辭不計前嫌,壓根沒提之前的事。
就在這時候,鬼差送來了消息,巫族的據點終於可以確定了,就在稽山。
顧青辭立刻找到東瀛王,提出借兵。
看到東瀛王眼底還有一絲猶豫,顧青辭也知道他的顧慮,畢竟現在蠱毒還沒有完全除清。
如果東瀛王借兵給她對付巫族,這麼做簡直就是破釜沉舟,不留一點後路。
顧青辭不慌不忙地甩出第二個的交易的條件,“我會將仁和藥鋪的貨源任你挑選,以後東瀛將能隨時購進任何藥材。”
東瀛王的眼底沸騰了,這是多大的一個餡餅
要知道他們島國物資匱乏,衣食住行倒是其次,人口一直稀少的原因就是醫學太過落後,藥材也完全不夠。
現在有了仁和藥鋪的支持,他激動不已,“借這兵現在就借”
得知顧青辭借了一千精兵圍剿稽山,段恆之嚇了一大跳,急匆匆就趕到了東瀛皇宮。
和顧青辭確認無誤後,段恆之愣了好半天。
顧青辭也不爲難他,“段大人,這件事是我個人行爲,與北晉朝廷無關,皇上問起你只需要推到我身上即可,你完全不知情。”
段恆之擡頭,眼底滿是堅定,“王妃,下官雖然只是一介文人,不懂刀槍,可這份骨氣還是在的,王妃想圍剿稽山,下官就隨王妃同去”
顧青辭很快換上了一身的男裝,盔甲加身,別是一番英姿颯爽。
她握着劍,坐於馬上,沉聲道:“出發”
謝家兄弟也全副武裝守在顧青辭身邊,他們已經知道了巫族奪走小主子的事了,這一戰都是憋足了勁。
不多時,官兵圍剿稽山的事就傳到了巫族內部,頓時引起一番騷動。
冷夜完全沒想到官兵居然有膽子來稽山圍剿,他立刻派人查探,這才得知爲首的是北晉使團成員,甚至還有顧青辭在
迴廊下,冷夜獨自看着遠處的山峯連綿起伏,突然心底一片空白。
似乎有很多畫面慢慢涌上心頭。
他不知不覺地,嘴裏呢喃念出那個名字,“顧青辭”
他這一生何其雄偉,從一介血統並不高貴的巫族人一步步走上了族長之位,踏着屍山血海,披荊斬棘。
他沒有過遺憾,哪怕最後輸在一個女人的手裏。
可想到這個女人,他又會有不甘心。
冷夜自嘲一笑,眼底有苦澀,卻有釋然。
沒有得到她的心,卻得到了她的兒子。
想到冷亦清,冷夜心底泛起柔意。
他這一生太過冷硬,的確如同肅冷的寒夜,冰霜刺骨,可他的心底卻有了這樣一個柔軟的存在。
這六年,他將冷亦清完完全全地當成自己的孩子,如果他的身世不會暴露,他會一直這樣撫養他長大,讓他接手族長之位。
畢竟,在他心底,冷亦清是真正的少主,哪怕他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族長,如今怎麼辦”
身邊的暗衛焦急地看着冷夜,“族長,您每次去皇宮,東瀛王都極爲恭敬,他怎麼會借兵給北晉人”
冷夜拉回了思緒,臉色溫和,“一定是顧青辭,只有這個女人有這樣的能耐。”
想着,他臉色一沉。
會不會顧青辭已經發現了冷亦清的存在
如果不是這樣,顧青辭早就知道巫族在東瀛,她爲什麼突然下這樣的狠手
冷夜猛地一掌拍在了柱子上,他慶幸自己將冷亦清送走了。
“吩咐下去,所有人準備撤退。”
他不想和顧青辭硬抗,由於有了冷亦清,他只想離開。
這樣的命令傳到賀齊耳中,格外刺耳,他摔碎了一整套茶具都沒能消氣。
“都被人堵到家門口了,還撤退躲什麼我們巫族這幾年早就休養生息夠了現在躲來躲去,倒像是過街老鼠”
身邊的侍衛連忙勸道:“賀堂主,消消氣,族長也是爲了巫族好。”
賀齊一腳踹了上去,“他就是了可憐蟲懦夫巫族原來雖說見不得光,但也是暗中的佼佼者,多少人臣服於我們我們巫族的血統是高貴的”
“可現在呢冷夜這個雜種毀了這一切我們現在活成了老鼠的樣子,要知道,百年前,我們巫族在寧昭是有神廟供奉的”
賀齊忍不住了,踹翻了茶几,“今日,我賀齊就要爲巫族肅清門戶”
表面,巫族人正在按照冷夜的命令撤退,可賀齊卻暗中糾集了一波自己的勢力,還吞併了不少冷夜的勢力。
這幾年,冷夜大部分的精力都花費在冷亦清的身上,許多部下都有怨言,這一次乾脆都叛變了。
一個多時辰後,巫族據點只剩下兩三成的人。
冷夜還沒離開,身邊的心腹紛紛勸他立刻動身,可冷夜還在擔心冷亦清的安危。
就在這時候,一個心腹匆忙衝進來,手裏抓着一件血衣。
“主子剛剛發現死了暗衛卻沒人通報”
冷夜眸子一寒,“看來族中有人叛變了。”
能有這個手段和膽氣的,他心裏已經有了數。
暗衛紛紛求道:“主子快離開吧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外有圍剿,內有叛徒,已經危在旦夕了
冷夜握緊了拳,“帶上最重要的東西,從小路單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