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剛走出玉鼎大樓門口,就碰到斜邊走來的劉子昂。

    他剛剛抽空去了趟衛生間,回來後發現餘勝男跟江苒不見了,大樓也被封鎖起來。

    正準備打電話聯繫餘勝男,便看到臉色不怎麼好的江苒,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還是走了過來,“江苒,帶我一起出去吧?”

    江苒的身份就是這棟大樓的出入證明,饒是已經封鎖的地方,也攔不住她。

    聽到聲音看到走來的劉子昂,江苒才記得他是隨餘勝男一塊來,便點了點頭,“跟上。”

    劉子昂嘴角微牽,點頭跟上。

    明明他比江苒高了不少,此時走在後面,看着身前散發這冷意的背影,劉子昂竟有種差距極大的感覺,仿若她就是那不可觸及的高山,不由看得他有點眼痠。

    他低頭笑了笑,很順利的跟着江苒走出大樓。

    正要道聲謝說離開,卻見江苒忽的停下,那目光快速的在四周看了下,忽的定格在一處,神色有點不對。

    劉子昂看了過去,那不過是一輛很普通的貨車,卻注意到她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即便面上仍然沒有太多的表情,但就是哪裏有點不同。

    那雙眼睛裏的冷靜有點過頭,她似乎很不對,劉子昂有些擔心。

    就在這時,江苒忽的擡步走向車子,本來要走的劉子昂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車前,誰也沒說話。

    “那是什麼?”直到他眼見看到車門縫隙有什麼東西緩緩流出,疑惑問道。

    那流動的東西很明顯,劉子昂問的時候已經順着車邊落在地上。

    淺色的地鑽上傳來‘啪嗒’一聲,一團豔紅的液體染了一團,再然後兩滴、三滴…

    劉子昂看清那是什麼時,耳邊已是響起開門聲,他擡頭只看到江苒閃身上去的影子,不知道爲什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隨後這個預感就變成了現實。

    他等了會不見江苒下來,最終走上車子,卻看到裏側的情況時,愣在原地,目光怔怔的看着地上躺在血液中的老人,心裏一震,“奶奶她…”

    劉子昂哪裏認不住來那看着毫無聲息的老人就是江苒的奶奶,這到底是誰幹的?

    他看江苒,她很平靜,奇異般的沒有過多的動作,只是不知道從哪弄來的一塊紗布將老人被人殘忍割開的脖子包裹好,好似老人只是睡着了一樣。

    “劉子昂!”少女的聲音突然輕輕傳來,“你說,我是不是對他們太仁慈了”。

    劉子昂被她的話說的一驚,便看到江苒已經起身,她雙手被鮮血染紅,那雙一直還算曾經的眼眸裏漸漸被一團冷光包裹,某一瞬間看的劉子昂心驚肉跳。

    他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就聽到江苒輕笑一聲道,“替我守在這,我馬上回來。”

    劉子昂甚至沒來得及問她去哪,又要做什麼,便覺眼前一閃。

    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江苒竟憑空消失了。

    跟着追下車,四周的人羣都沒有她的身影,頭一次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愣愣的站在車前許久。

    直到有人注意到車下的液體,他目光閃了閃將車門關上,跟着翻出那個他從記下就沒打過的號碼撥了過去。

    ……

    袁宛青跟幾個同事打車不到半小時就回了帝師協會。

    到了地方纔大大的鬆了口氣,只要回來自己的地盤就什麼都不怕了。

    想到江苒殺他師傅的一幕,袁宛青一邊給他爸打電話說碰面的事,一面暗自得意。

    任憑你裏還有什麼用,你敢殺我師傅,我就殺你親人,看誰鬥得過誰。

    她跟同事分開,直奔理事辦公室。

    袁忠這幾天一直都在協會,除了凌晨忙完回去休息,幾乎把這當成常駐的地方。

    女兒打電話來時,他正在研究好不容易弄來的符紙。

    就是這種符紙,據說能輕而易舉的破開他們施的法,所以他想看看到底是怎麼畫的,到時候好讓會長想出應對之策。

    只是越看越覺得畫符之人運筆能力極佳,符紙線條流暢,上面帶着明顯的靈氣,儼然不是一般人能畫的出來。

    袁忠從未見過那位洪市會長,平時也聽到關於對方的傳言,此時卻不得不佩服對方的能力。

    此般年齡創出這種神符,其道行肯定不可小覷。

    剛剛聽說女兒已經回來,袁忠微微鬆氣,暫且還是先不讓女兒亂動的好,會長警告他們不能隨便招惹這位江會長不是沒道理的。

    現在計劃幾乎完成,只要等着收網便可,他們還是老實一點。

    思索間袁忠見女兒已經回來,也沒注意對方格外張揚的表情,招她過來,“你看看這符紙,那位洪市會長果然不是軟茬,這符紙即便是我都畫不出去,不知道會長行不行,你以後有空也學着點,省…”

    “爸,我看到不盡然。”袁宛青剛纔做了件解氣的事,根本沒心思聽她爸在這說什麼那女人厲害,她冷哼一聲道,“再厲害還不是被我們協會給耍的團團轉,只是小瞧了那女人的蛇毒心腸,她竟然提早一步發現我們在玉鼎的據點,我師傅…師傅他被殺了!”

    袁忠正皺眉聽着女兒今天過於張揚的話有些不滿,哪知卻聽到這個噩耗,當時就震驚已,“你說宋大師死了?江苒殺的?”

    袁宛青表情略顯沉痛,她簡短把地下室的事情說完,臉上都是壓抑不住的憤恨,“…我們忙了那麼久的努力都白費了,她殺了地下室所有的人,包括師傅在內。若非不是我正好接到會長電話帶人轉移,現在估計也回不來了。”

    所以她在想,這是老天爺給她一條路,暗示她下個狠手報復那個女人。

    袁忠難以接收宋鴻死了的消息,畢竟在協會里,宋鴻的能力乃是排行前幾,照女兒說,他在江苒手裏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那對方得多厲害?

    忽的又想起女兒這次去的任務,袁忠道,“回來就好,只要會長說的人在,我們就不怕她能做出什麼太過於囂張的事,對了,人你給安排在哪,最好還是帶進來,會長說那位要見她,讓我們不得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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