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她轉身過去,看到確是那個蒙面的男人,是幻覺嗎?

    顧盼低頭看着心口的符紙,然後想笑,她一個人類,這黃符對她有什麼用?很快她就愣住了,這是…

    她看到身上的陰氣散去一些,本該是讓她舒服的一件事,卻只感覺到隨着陰氣的消散身體的力量彷彿隨着帶走,眩暈之際,她看到自己掉落的玉佩被對方撿走。

    她伸手想去拿,卻看到眼前的一切越發渾濁,身體越發冷沉。

    她咬着牙忍受着那詭異的寒意一道又一道的在身上移動,不知過了多久,她看到跟前閃着寒光的利刃,看到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時,她目絕望,大概…這次真的不行了。

    顧盼也沒想到,這一刻腦海裏除了閃過家人的臉,最後竟是看到了季筠。

    她的腦海裏清楚的映着季筠的臉,他清冽的眉眼,高挺的鼻樑還有那總在對着她時而變的冷硬繃着的下頜,連顧盼都不記得自己竟然會將一個人記得這麼清楚。

    她昏昏沉沉的閉上眼睛,所有意識隨之退散。

    爲此也並不知道,她倒地那刻,也就是蒙面男人準備過來動手時,被人給拽了回來。

    那強大的力量讓他怒目而視,卻在看到是誰時,瞳孔驟然一縮,男人聲音帶着自己都沒發覺的驚恐“江苒!”

    跟前的女人長髮披肩卻順而不亂,雖是成熟面孔可那清冷的眉眼極過於白皙光澤的皮膚讓人看不出具體年齡,而今她指頭不過壓着對着,就讓男人的動作進退兩難。

    看到男人驚恐的模樣,她冷笑,“敢動我的家人,可見當初的教訓還不夠!索性來之前我已經幫了你一把,以後你不用再爲了你那兒子蒙面見人,你也就此離開別再這人間禍害了。”

    “不,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你不能!”男人聽到這話時大驚失色,可觸及女人那冰冷的眼神卻知道這一切是真的。

    絕望涌上心頭漸漸變成憤怒,他惡狠狠的看着江苒,聲音陰沉無比,“要我死也可以,但是我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他忽的換手提刀狠心斬斷自己被抓住的右手,就着那汩汩鮮血忽的在一張符紙上塗畫什麼。

    江苒眯眸看着那聚集陰魂的動作,不急不緩的看着。

    見男人以自己爲代價獻祭給陰魂時,她才淡淡一笑,“就這點本事也敢在這放肆,就算報仇也得認真吧。”

    話落之間她雙手聚於身前,五指飛快掐訣,跟着快速書寫符紙,以天爲符,以氣爲靈,看着那明黃的符文在半空形成,便是打向對方。

    “不…別離開!這是怎麼回事…”

    男人獻祭之時動作極大,身體四周皆是陰氣皆如颶風,在無形之中發出各種各種詭異的聲音。可是就是這麼看起來恐怖的東西卻在江苒的符文過去後瞬間被打散的乾乾淨淨。

    那些陰魂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瞬間化爲灰燼。

    待陰氣散開,冷風停止,獻祭失敗的男人則是跪倒在地。

    江苒胳膊一掃,對方面上口罩和頭頂的帽子皆是落地,只見男人的臉已經凹陷進去,雙目無視,明顯承受不住反噬的攻擊,就剩下一口氣。

    “當初是兒子不知死活爲非作歹,是我看他重傷留了他一命,現在看來你們根本不值得。如今你傷我兒女,這筆賬就用你們的命來還吧。”

    男人眼裏最後的光芒在江苒的話聲落下後暗淡下來,再然後他人如沒有了支撐般倒地而亡。

    江苒淡淡看去一眼,本想不管,卻聽到遠處有動靜傳來,她皺了皺眉,只道,“林昕,解決了吧。”

    只見一股比之前那惡魂更加強大的陰氣出現,幾乎瞬間裹住地上的男人,幾秒之後陰氣散開,而那男人確是消失的乾乾淨淨,只餘下空氣中散發的怪異的氣息。

    江苒一紙符紙甩去,那氣息瞬間被吸收。

    而後讓林昕帶上小魂,她彎腰抱起顧盼,瞥見女兒已是毫無血色的臉,眼神更加冰冷。

    “林昕,你帶我們吧。”江苒瞥向身側,低聲說完,林昕已是應聲而來,幻化爲虛體再給自己加了陰氣,這纔過來包住江苒二人。

    ‘主人,好像顧凡來了,不等他嗎?’

    “走。”江苒冷沉說道,她瞥了眼遠處的幾人,話落之餘身體已然升起,她再次看去時,意外跟一個少年對上了視線。

    那少年驚訝的看來,視線很快停留在她的手裏。

    江苒順勢看向顧盼,眼神微閃,朝少年點了點頭,消失原地。

    圍牆前面,一羣人正飛快穿過破洞走到那片平底之前。

    因爲報案突然,被催促過來的調查員直接帶着備用電棒過來,一路跑的氣喘吁吁,到了地方卻什麼都沒看到,“不是說有綁匪嗎?這裏…咦,這真有把刀。大家趕緊分開找找,你倆就站在這別亂跑。”

    顧凡也沒想到他再來這裏竟然看不到那個男人和姐姐顧盼。

    他慌亂不已,哪裏會聽探員的話,可是四周不大很快就看完了,根本沒有別人的身影。

    直到他準備再走遠一點時,聽到身後的身影,“顧盼應該是被人帶走了,剛剛…我好像看到了!”

    只是他看到的是,對方當時在半空,在對他點頭之後就消失了。

    這聽起來跳過神奇了,神奇的就彷彿自己的幻覺,他怕說出來也沒人相信。

    就比如顧凡問他是在哪看到,季筠心想他或許認識對方,便如實告知,卻被顧凡以一種他是神經病的眼神看了他好幾眼。

    季筠自己也有些煩躁。

    不知道爲什麼,他有種感覺,顧盼沒事。

    想到這裏,他又看向之前看到顧盼的地方,現在想想女女人似乎跟顧盼有些相似,如果真的不是自己眼花,那很有可能就是她念叨的媽媽了。

    不過風水師還能飛天?

    跟顧凡分開後,季筠先去上網查了下,被富強民主科學給洗了一回腦,所有的言論都在告訴他不想做白日夢。

    不光如此,就連他親自看到顧盼做的那些事都被人稱之爲…迷信。

    彷彿全世界只剩下自己經歷過相信過,這種無人傾訴的感覺讓他迷茫而焦躁。

    他再次撥打了那個已經記下來的號碼卻被提醒不在服務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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