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看到電梯門合上,而跟她一起的人並沒出來,便知猜測不假,對方就是故意接近她。

    雖然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她皺了皺眉接着打開剛剛錢五發來的地址,眼神瞥向大廳某處,示意範亮過來。

    “咦,有沒有感覺一陣冷風,好冷。”一個恰好路過的客人忽的打了個冷戰,然後看了看四周跟朋友抱怨。

    “哪有風,這裏開着暖氣呢。”那人的朋友笑他是不是喝酒喝多了。

    只有江苒看到,範亮從對方身上穿過的一幕。

    江苒徑直離開金馬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她手一伸,那個先前消失的盒子憑空出現,接着燃了黑符,給對方補充了點陰氣,才把箱子遞過去,同時還有一張黑符,說道,“去這個位置,把箱子放到屋裏,再用掉符紙,剩下就沒你的事了。”

    她給範亮看的是錢五給的地址,應該是熟悉的地方,範亮看了一眼就點點頭,顯然是知道的。

    因爲江苒的黑符,他的身體雖無實體卻能接觸東西。

    好在這會天色也暗,金馬附近又沒有多亮的路燈,否則一個箱子在半空中漂浮可以想象多麼嚇人。

    範亮離開,江苒又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待那邊接通,她直接道,“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要不要?”

    ……

    鄭善掛掉電話,心裏砰砰直跳,又來了。

    從第一次幫忙給那個學生喝了符水,再到上次算命算出她那個同學的所在,兩次的結果都讓鄭善記憶猶新。

    他也早就聽過今晚所裏有個活動,只是動作隱祕,卻沒想過江苒會在此時找他,還給了他一件任重道遠的事。

    對方很直接問他要不要這個機會。

    想想自己拼命熬成實習生,想想上次輕而易舉的轉正,再想想那些對他這種幾乎半職乃文職的警員面露不尊敬的民衆,鄭善很誠實的點了頭。

    既然有機會,只要不是殺人越貨,沒什麼不能利用的。

    他飛快的穿上衣服,宿舍距離所裏不遠,但他沒打算過去。

    而是給副所長張福生打了個電話,說明自己手裏有條線索,毫無意外對方語氣惡劣,訓斥了他一番。

    鄭善本就是答應江苒才故意打的這通試探的電話,被對方掛斷電話後並不生氣,而是直接撥了所長陳家明的手機。

    上次他找到那個中學生,被破例轉正,後面陳家明給了他一個手機號,言道有什麼問題可以找他,算是私人的照拂。

    這是鄭善第一次打,有些緊張。

    不過聽到那邊平穩正氣的聲音時,他又不知覺冷靜下來,語氣非常平靜道,“所長,我是鄭善,有人告訴我金馬附近江海城的人在做非法交易,我想讓你給我安排幾個人現在過去堵人。”

    那邊明顯頓了會才道,“張所長今晚已經去過了,那裏沒有情況。”

    今晚的行動他原本是不知情的,就在幾分鐘前,張福生突然打電話給他說了這次突襲行動,聲稱他們撲了個空,言語中有暗示得罪了金馬的人。

    陳家明不笨,知道他這是不能善尾纔給自己打了電話,心情也不怎麼美麗,這會聽到鄭善的電話,語氣也並沒有多少耐心。

    “所長,請相信我,我並不是亂說的。”鄭善一聽對方要掛手機,急忙道。

    “可你應該知道,兩次行動對所裏的影響,如果連你也是亂來,倒時候不等投訴,所裏也會給予懲罰。”這突襲行動可不是說着玩的,隨時就來。

    上次張福生去金馬,他就警告過一次,對方竟然還來第二次。

    原本他對鄭善印象不錯,一聽他執意要去,好感也降低了些。

    又聽他連連保證要是跑空願意接受懲罰,陳家明沉默片刻,這才沉聲道,“我知道了,你先去金馬附近等着。”

    一聽這話鄭善就知道對方是答應了,知道此舉算是越級肯定引起對方反感,可鄭善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半小時後鄭善來到金馬附近,差不多又等了十多分鐘,跟所裏的幾個警員碰個正着。

    他們正是不久前跟張福生一塊突襲的。

    因爲鬧了場笑話,十分尷尬,一聽說又要折回來配合新轉正的警員再次突襲,一個個心有不滿。

    “各位前輩,待會勞煩你們了,我也是剛得到消息,也想喊着大家立次功。”鄭善跟張福生不同,他待人禮貌,看出幾人面色不悅,知道大半夜喊人過來肯定過分,也很是客氣。

    鄭善在所里人員還是不錯的,他說的誠懇,幾人也不知信不信,還是點了點頭,“先看看吧,這次可不能空。”

    鄭善直接將人領到江苒說的地方,這裏距離金馬差不多五百多米,目標地方是個民房,裏面隱約有燈光傳來。

    原本是打算看看再去,結果靠近聽到裏面傳來陣陣怒吼聲。

    六七人面面相覷,迅速警戒起來,鄭善首當其衝帶頭過去,他此番舉動更是博得一羣人的好感。

    幾人無聲做着手勢,大概數到人,忽的推門而入,“都不許動,舉起手來!”

    屋裏的情況比警員想象中的意外,五六個男人更瘋了似的正互相廝打,聽到聲音他們才彷彿回過神一般,然後一臉莫名的看着四周,個個惶恐,“這是哪?”

    房間的燈光還亮着,地上散落的箱子打開露出裏面的白米分和手槍。

    原本還不確定這裏是不是非法交易的警員,一看到這些東西,個個臉色一變,二話不說將人拷上。

    詭異的是那幾個男人一直死咬着自己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怎麼來的這裏,更不承認做什麼交易。

    但人證物證都在,在警員們看來,這明明就是被發現罪行裝傻充愣,也不管他們說什麼,直接壓着往外走。

    “小鄭,這次你是真立功了。”一個警員看着被銬住的幾人,上來拍拍鄭善的肩膀,一邊打電話給誰,他是這些人的領隊。

    沒多久掛斷電話,他又對鄭善說,“所長說讓我們帶人回所裏,他在那等着。”

    直到一羣人上了車,鄭善還覺得不大真實,因爲整件事有點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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