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打電話給他,說的是讓他來這個地方,剩下的不用多管,直接進去抓人就行。
他開始還設想過,如果對方真的在做非法交易,那麼是否有危險?他這個職位還沒有配武器的資格,待會如何保全自己。
直到來到地方,才發現想多了。
首先覺得不對的是,明明是交易,房間竟然沒有反鎖,而且裏面的人竟也不壓低聲音,鬧的動靜極大。
然後被他們突襲抓住,幾人的表情不是慌張,而是不知所以。
同事都認爲他們是故意裝傻充愣,只有鄭善覺得,可能他們真的不知道什麼情況。
一切的詭異巧合讓他心裏直跳,因爲有了前兩次的經歷,他比較有心理準備,可仍壓抑不住心裏的好奇。
同事們已經上了車,鄭善收拾好了情緒走了過去。
一個面貌普通的男人迎面走來,兩人錯過時鄭善一怔。
旁人只看到兩人交錯走過,只有鄭善感覺到口袋多了個東西,他下意識伸手去摸,透過遠處傳來的光亮,看到一道熟悉的花紋,頓時心裏砰砰直跳。
與此同時他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是江苒發來的:按照上次的方法使用。
鄭善這才知道剛剛那人是江苒安排的。
爲了不讓同事看到不同,他佯裝平靜走了過去,隨後又一次接受同事們的祝賀。
現在嚴打黑勢力,上頭尤其注重這些非法生意,一旦查出,必定上報,同時會對處理的警員給予一定的嘉獎。
這次鄭善組織的行動,同時搜到證據,而且還是罪行不輕的那種交易。
聽說所長聽到消息都去了所裏等待,那麼鄭善肯定會被記功,至於怎麼嘉獎,就看所裏的決定了。
他們幾人原本因爲張福生搞了次撲空行爲可能會面臨處罰,如今參與這次行動,算是功過相抵,算起來都是鄭善功勞,自然對他的好感增加不少。
鄭善以前跟所裏的同事關係就不錯,可也頂多是互相基本交流上,如今因爲這次行動,他能明顯看到幾人對他的態度都真誠不好。
這種被接納的感覺讓他心頭火熱火熱的。
摸索着口袋的東西,目光越發灼熱。
江苒回去後並沒有回房間,而是直接上了頂樓。
小鎮不夠先進的好處在於四周沒有高樓大廈,她租的房子算是不錯的,可也只有兩層樓高,而且還是在馬路旁邊。
頂樓並沒有開放,但這難不倒江苒,她縱身躍起,連提氣都不用,已是翩然落在屋頂。
反正衣服也要清洗,乾脆盤地而坐。
剛坐下,孫世德的電話如期而至,她眼疾手快開了靜音,頓了頓還是接了起來。
一接通,裏面就傳來孫世德的聲音,“江苒,你沒睡吧?”
“沒有。”
“那你今晚能不能等到十二點,待會林家人就來了,我就怕到時候不行。”他不是怕一家人見不着面,而是怕自己在林天祥面前丟面子。
如果這次事情辦得好,酬勞就不說了,生意肯定是源源不斷。
他也沒想過自己攤上這好事,就想着能弄點機會是一點,到時候好歹給江苒拉一點生意。
自覺很識相的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早就想好了,以後就跟着江苒混。
要是這次符紙再靈,他就什麼信仰都不要了,江苒就是他的神。
江苒掛斷電話已經是五分鐘的事,以前看孫世德做事比較靈活,怎麼這次就婆媽起來。
她懶得安撫對方,只得答應他十二點前會等着,反正今晚她也要修煉。
放下手機,江苒注意力再次落到右腿上。
上次治療一次,右腿筋脈枯萎的地方已經復甦。因爲選擇的是自我復原,沒有太大的進展。
但想想每次走路那種高低感,以及引人注目的一幕,頭一次讓她覺得加快速度不一定是差事。
此時月光正亮,瑩潤的珠光白像給夜色搭上一層清透仙氣的薄紗,連帶四周的天地玄氣都濃郁起來。
江苒瞬間收起雜思,借用玄氣引入右腿,她堅持了差不多十五分鐘,直到小腿傳來發熱發脹感覺,才停了下來,屆時小腿萎縮的地方開始發癢,這是經絡正在疏通的正常反應。
這些天玄力提升不少,雖然不能直接探骨,但也能感覺到疏通的地方又進了一截,只是通往中封、解溪穴位之處被畸形的腳骨給阻擋。
她隱約覺得如果能把腳骨的位置修復,那麼她的腿恢復正常也就是月餘的事情。
只是單靠自己有點風險,她又沒有合適的地方。
不免想到上次遇到黃媛給她說的人,這幾天由於事情多,她一直拖着沒找對方,恰好明天下午就要放假,她還要去一趟市裏見一見趙雯,便決定明天便聯繫對方。
至於老人那邊,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此時的江苒並不知道,她口中因爲忙碌而沒聯繫的人,最近都心神不定、神情萎靡。
胡澤山研究外課這麼多年,在醫學的突破卻是年輕人無法超越的。
這些年聽慣了大家的崇揚,以至於他都忘了自己是個虛心接納任何可能性的稱職醫生。
自從在戴成山被那小姑娘當中證明他的自大,他就一直在反省自己的定位。
醫院裏這幾天一直打電話給他,但胡澤山定不下心覺得不適合做手術,暫時推脫了。
他想着等自己想通,穩定情緒再去工作,這是對自己和患者的負責。
恰好一個老朋友說中東有個研討會,他正琢磨要不要答應,就是時間太趕了,明天中午就要出發,他手裏還有幾個患者的病況還沒分析。
不過醫院還有幾個專家,他想着去也可以,只是明早去交接下工作。
就是現在時間晚了,他打算明天再回復那個朋友。
夜色降臨的很快,幾個小時過去不過是眨眼的時間。
不知不覺十二點緩緩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