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裏的氣氛似乎比之前更加怪異。

    所有人都尋聲看着說話的人,待看到那只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時,不免又是一怔。

    江苒慢慢的收起旅遊手冊,放在它原來的位置。

    她的動作不緊不慢,平靜的模樣儼然看不出會是剛剛說出那麼一段嘲諷且犀利的話的人。

    乘客們詫異的看着這個少女,見她女人解開安全帶似要出來,不由提起心來。

    有人敢教訓那不可一世的富二代未嘗不可,可這小姑娘瞧着就柔柔弱弱的,根本沒有防禦能力,教訓人看不出來,反像是要被欺負。

    不免更爲擔心,那富二代纔不像是不打女人的人。

    地上血淋淋的人可是在他們眼前被粗狂狠辣的對待成這個樣子,他怎麼會是個心軟人。

    加上如果剛剛不是有人阻止,出事的就是小姑娘後面的老太太了。

    粉衣男人陰鷙的目光緊盯着江苒,目光侵略性的打量走過來的看着就很小的毛丫頭,語氣充滿威脅,“有種把剛剛的話給老子再說一遍。”

    江苒看了他幾眼,忽的道,“我說錯了!瘋狗還有主人管着,你連瘋狗都不如。”

    “你特麼找死…”他擡手一拳似要過來,卻在半空被攔下。

    攔住他的正是小姑娘那纖纖細細的手。

    江苒扯着嘴角看着詫異盯着自己的粉衣男人,手指一寸寸的收緊。

    粉衣男人原本沒把江苒當回事,當感覺到手腕越來越緊,而面前的毛丫頭表情詭異無比時,他表情由驚訝到意外再到痛苦以及後面沒忍住痛呼出聲。

    所有人詫異的看着這一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卻聽小姑娘聲音冷冷道,“我勸你們別過來。”

    大步過來的保鏢,看着背對自己的江苒,不以爲意。

    他們繼續向前,剛走幾步,卻聽‘咔擦’一聲,粉衣男人手腕傳來清脆的骨裂聲,伴隨着對方痛呼的聲音。

    “我說了讓你們別過來。”

    兩個保鏢這才知道,她剛剛說的是他們,臉色頓時就變了。

    詫異的看着這一幕,心裏卻劃過濃濃的震驚。

    她竟然輕輕一捏就能把一個成年人的手腕捏斷,這該有多大力氣?

    他們停滯不前,戒備看着江苒,這時的粉衣男人已經痛的臉色發白。

    兩個空姐怒視江苒,卻被江苒發現冷冷掃去一眼,登時瑟縮回視線。

    江苒卻沒放過她們,冷聲道,“因爲這個敗類是你們航空公司的公子,便任由對方發瘋打人,航空也該清理清理了。”

    她順手將粉衣男人推向遠處的兩個保鏢,看向不甘心瞪着她的粉衣男人,淡淡道,“不用費心調查,我叫江苒,住在洪市,歡迎隨時找我報仇。”

    她說完,踢了踢地上一臉是血的黑衣男人,“沒死就起來坐好,記得別洗臉,下飛機後讓某些人看一看。”

    跟着又看着一臉火熱看來的其他乘客,挑眉道,“有手機的落地後都拍幾張照片吧,病人就該去醫院,我們幫他一把也是做了好事。”

    大多人聽到這話只想點頭,可是忽的想起之前那富二代說找他們家裏鬧事的話,又有些遲疑。

    江苒沒管他們,她淡淡的回到座位。

    何天然一臉崇拜的看着她,剛準備誇一句,就見江苒擡頭看了他一眼,鄙視道,“被人提着脖子,丟人。”

    一句話說的何天然面紅耳赤,“我沒反應過來。”

    江苒涼涼看他一眼,彷彿看透人心的眼神,讓何天然更是尷尬,嘟囔道,“…我承認我丟人行了吧,這次回去我一定好好跟你學。”

    那一招徒手捏斷對方骨頭的動作就很帥,他想學這個。

    江苒沒搭理她,倒是聽到後面老人跟梁小惠說話的生意,動作微微一頓。

    “魏奶奶,江苒好厲害,她該不是學過武功吧?”

    “…這個…應該沒有吧。”孫女什麼時候這麼厲害,魏紅英也不清楚,剛剛她也看呆了。

    梁小惠竟然也沒懷疑,毫不掩飾自己的激動。

    剛剛江苒動手,她全程看着,就差雙眼冒光了。

    三十多歲的人跟個孩子似的,也真的是沒誰了。

    江苒聽到她們說了幾句就沒說了,不免鬆了口氣。說實話,她還真的擔心老人被她剛剛的動作嚇到,現在看來接受能力還不錯。

    後面的行程還算正常。

    粉衣男人根本沒有空找江苒的事,抱着刺疼的手腕哭爹喊娘。

    兩個保鏢倒是被吩咐把江苒抓起來,可是還沒靠近江苒就莫名邁不邁腿了,他們有感覺,如果真動手,自己下場比僱主還要慘。

    粉衣男人見狀罵了幾句,最終因爲手腕太疼,被空姐扶到頭等艙,隔了五六米還能聽到他的哀嚎。

    這聲音聽到經濟艙乘客的耳裏卻格外悅耳,於是江苒幾乎收穫了一路的關注目光。

    黑衣男人也沒去頭等艙,旁邊的乘客很好心的給他騰了個位置,就在江苒他們旁側。

    他也真的聽了江苒的話,沒有去擦滿臉的鮮血。

    忽略有沒有受重傷不說,那一臉鮮血和紅腫的半邊臉彷彿遭遇了什麼非人折磨,不難想象等下下飛機,會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飛機停靠下來,沒人理會空姐提醒慢行的話。

    大部分人第一步就是打開手機。

    之前還在遲疑要不要拍照,待看到不知從哪閃現的閃光燈時,大家也就不忌諱了,紛紛拍照留存。

    先保存再說,用不用得到還是另外一回事。

    黑衣男人很配合的讓人拍照,下飛機時,他捂着腰,看起來很痛苦的前進着。

    索性行李也就一個小揹包,可是即便這樣,那揹包揹着都給人一種要壓倒他的感覺。

    衆人剛剛出了飛機口,便見遠處一羣穿着機場保安制服的人氣勢洶洶過來。

    “誰是江苒?”

    同班飛機乘客立刻表情微變。

    江苒安撫了下老人,擡步上前,大方承認,“我就是。”

    保安大概沒料到是個小姑娘,有些愣住,語氣都不由自主的溫和一些,“就是你在飛行中動手傷人?”

    估計是覺得不大可能,這話說的有些難以啓齒。

    江苒點點頭道,“是我!對方聲稱航空公司是他家的,現在應該疼的下不來了!你不如先把事情彙報上去,我覺得這個情況挺嚴重,應該立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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