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眼睛打量着江苒,不動聲色的樣子更像是一個蓄意出擊的危險人物。

    別人都不敢吭聲生怕引起這位大姐大的注意。

    大概也只有江苒始終掛着淡笑回視過去。

    江苒也察覺到男姐的打量。她沒有直接讓人動手,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可見內心不像別人說的那麼衝動無腦。

    這個女人面相挺精彩的,江苒對她也有幾分興趣,倒是沒想過遷怒。

    她在等着,看對方會怎麼做。

    “男姐,我們跟大哥幾個就在這跳舞,這些小丫頭過來勾引人,大哥根本沒把她們看在眼裏,哪知道這個小丫頭片子出其不意的把大哥給打暈了,也不知道人…”

    說話的是跟暈在地上男人,彷彿自家大哥已經死了一樣,怒視着江苒。

    男姐盯着他看了幾眼,又看了眼安保。

    礙於男姐的質問眼神,對方狗腿的過來,快速瞥了江苒一眼,說了句跟男人差不多的話,“…來這的小姑娘們什麼意圖大家心裏明白,本來想着都是常客沒事,哪裏知道…”

    後面的話沒說,可明顯是在暗示整件事都是江苒她們的過錯。

    “他們胡說八道,我們纔沒勾引人。”被人誣陷的這麼難聽,一班的女生聽得又氣又惱,站在江苒身後,她們眼神憤怒的盯着胡說八道的幾人,眼淚都快氣出來了。

    徐斌等人也是從來沒想到有人還能這麼睜眼說瞎話,看着四周的人道,“你們剛剛不也在,都出來評評理,是不是他們欺負人在先。”

    可惜被徐斌這麼一看,入眼所見的男女皆是避開他的視線。

    他們大多都是經常來酒吧的人,知道男姐,也知道她護犢子。在這些拳頭說話的人眼中,事實並不重要,怎麼說話讓人高興纔是重要的。

    他們不想惹事,能做的就是閉上嘴,這樣不幫忙,也沒有亂說。

    “你們…”徐斌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這些人。

    平時過來都是朋友一塊,手裏有點錢,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氣。看着一個個漠視的眼神,徐斌等人也沉下臉來。

    知道這些人幫不了忙,他們不免歉意的看着一塊的一班女生。

    要來酒吧的是他們,結果卻害的她們被人調戲不說,自己還無能的保護不住她們。

    這個男姐一看就不是善茬,被江苒打暈的男人肯定是她的人,她來勢洶洶過來勢必就是要教訓他們。

    他們男子漢被打一頓無所謂,可女生們…

    大概也察覺到危險,女生們瑟縮着後退一步,下意識的往最安全的班長身邊湊着。

    江苒敏銳的感覺到她們的緊張,微微皺眉,擡頭看向男姐,“你想怎麼樣?”

    這話語分明帶着點挑釁的味道,男姐在這種地方混的久了,甚至還能聽出這語氣的極度不悅和囂張。

    她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這小丫頭肯定有什麼後臺。

    不過在這洪市中,也沒什麼勢力能讓玉鼎的人害怕,畢竟她們也有個不可說的神祕人物仗勢。

    如今自己的人被欺負,雖然是活該,但她男姐的面子不能丟。

    “不是我想怎麼樣。”女人性感的紅脣微動,讓男人移不開眼的修長大腿踩在舞池的臺階上,聲音迷人而又危險,“而是…你打了我的人,影響了我的生意,正好我這裏缺幾個人,不如就帶着你的小姐妹留下給我還債。”

    一班的女生驚呼着還沒開口,耳邊就聽到她們班長大人帥氣的聲音。

    “我敢留下,你未必敢收!”

    江苒在徐斌他們緊張的眼神下與男姐距離又拉進一些,在一片抽氣聲中,伸出手捏住了男姐的下巴,看着跟周圍一樣愣住的男姐,她勾脣冷笑,用着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生意道,“畢竟哪有老闆給手下打工的,我說的對嗎,男姐?”

    別人只看到她囂張無比的調戲了讓男人都不敢擅自觸碰的男姐,西裝男人們甚至已經過來,就等着男姐發怒叫人。

    然而等了好一會,預料中男姐暴怒的一幕沒看到,反而有細心的人注意到男姐的表情很是詭異。

    她目光緊緊的盯着面前看起來毫不費力就能打倒的少女,那眼裏的犀利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事一片難以壓制的震驚。

    她的表情分明是在隱忍什麼,看着江苒的眼神來回變換着。

    江苒已經鬆開手後退一步,就知道對方已經知道她是誰。

    少女亭亭玉立的身影猶如一杆青竹,她幾乎沒帶什麼表情的小臉這一刻莫名讓人覺得威嚴無比,此時她雙手背後,視線不急不緩落在男姐身上,卻讓男姐覺得不寒而慄。

    沒人知道男姐此時心裏如擂鼓砰砰直響。

    她差點沒忍出脫口叫出少女的名字,可是對上那雙警告的眼神又生生的壓了回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姐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她忽略了四周疑惑的目光,視線沒敢從江苒身上挪開,說了句,“我先打個電話。”

    打電話?這個時候打什麼電話?

    男姐從剛剛就很反常,跟在她身後的西裝男都差點沒剎住車,這…不教訓那小丫頭?

    沒人聽出男姐語氣的不同,更沒人注意,說完這句話的男姐轉身打電話的時候,平靜的表情就有點維持不住。

    年輕……老闆…少女…

    男姐在夜巴黎管理,不是藉助男人,而是憑藉着自己的手段上來的。

    她懂得迎合什麼更懂得要忌憚什麼。

    當初江海城一夕之間換了主人,他們整個洪市被重新整頓,下面所有勢力都被洗牌。

    男姐就是乘着這個空檔,認識新上來的管理,從而得到這個機會。

    她不笨,反而有些膽量,男人能做的她也沒少做過,不然男姐這個名頭怎麼會傳出去。

    正因爲如此,她該張揚時張揚,同時也注意所以不能觸碰的界限。

    而在她歸納的資料中,自己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她們玉鼎背後真正的主人。

    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即便是男姐都沒那個榮幸。

    她能知道是因爲江海城更名之後,不少勢力私下聚集,是她幫忙平息有了戰功,得到上頭的人的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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