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直播平臺突然躥出來時,當時好多人都沒注意,最後名字改成‘未成年少女殺人事件真相揭祕’才漸漸有人過來。

    於是一個告訴另外一個,最後還有人發了帖子告知,這才聚集不少人。

    大多人看到直播後,心裏那叫一個震驚、意外和難以置信。

    特別是開始討論的熱火朝天,一個個還去寫信舉報法律應該重修,聲稱要嚴肅處理犯罪的未成年人的網民們,看完直播後都有點不知所措。

    說好的監控石錘?說好的路人證詞?說好的確定未成年人殺人的事呢?

    從直播上看到的明明不是一樣的好麼?

    即便畫面上說的話不多,那位被喊爲‘胡局長’的人,說的話都無比囂張。從他的話中即便是笨蛋都能聽出,所謂的證據大概並沒有多少份量,不然怎麼會直接威脅。

    那籤的一份文件據說是起訴書,可真是正兒八經按照程序來的起訴書爲什麼還要威脅着讓人簽字?可見其證據不足,達不到對嫌疑人的起訴資格。

    還有最關鍵的那句,‘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差直接告訴別人,這件事可能從頭到尾都是有人故意而爲,至於目的大概就是設計那個可憐的未成年小姑娘。

    直播不是作假,現場也沒任何僞裝的跡象,最後警員通知直播敗露對方反應出來的緊張也不是假的。

    網民們火眼精心發現這位胡局長有點眼熟,飛快的查找所有省市姓胡的警官,最後比對發現這位竟然是錦陽市的局長。

    身爲錦陽市局長,在他們洪市威脅人?

    暫時不知曉對方是‘路過’並且帶有‘協助調查’的這個身份的網民們,只覺得這事太讓人生疑了。

    再然後不知道誰在鄰市碰到他們洪市的秦局,後來連連追問,秦局沒怎麼說,有人詢問了事件相關人員才知曉竟然是幫着那位錦陽市的胡局去掉一個犯人並且參加一個庭審,只覺太過厚臉皮。

    跑人家地盤,還把人家安排出去,明顯的徇私枉法。

    忽又聯想直播畫面,前後一結合,不免又得到一個結論。

    他們秦局長一向公正名義,那位胡局只怕是心裏有鬼不想被發現不同,所以特意支開了秦局長,由自己來‘威脅’嫌疑人。

    開始還覺得有點不信的人,越發覺得事情不對。

    直播出來是上午九點多,這些個討論延續到快中午,那些所有直播視頻被突然屏蔽達到一個最新的高度。

    好多人覺得這是做賊心虛把視頻刪了。

    可有的人早有準備自己保存的有,即便直播原平臺刪掉,還有不少人偷偷上傳貼吧、網站。

    還有人截取其中胡局威脅江苒時冷笑的樣子做了視頻表情包用來諷刺人。

    江苒看這些的時候,人彷彿被遺忘似的關在房間。

    她也不着急,一個人慢悠悠的刷着新聞。

    差不多十二點半的時候,她收到林臻發來的圖片,上面一張銀行截圖,交易金額正好就是五百萬。

    江苒把圖片轉發給顧雲崢的朋友,那邊連問都沒有,回覆了個OK的手勢。

    三分鐘不到,轉賬來往的賬號和戶名就發給了江苒。

    江苒看到幾個週轉的縝密卻沒有躲避過計算機侵入而排列出的金額流動順序,感覺身邊有個黑客還是挺不錯的。

    她耽誤這麼多時間,還沒有這張圖片來的有效。

    便又把這張圖片發給了秦建國。

    哪知不到半小時,房門打開,走進來的正是秦建國。

    他看起來風塵僕僕,聽聞他一早離開局裏,看樣子只怕是剛剛回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臉上帶着一絲沒有掩飾住的不愉,進屋看到江苒那刻表情才鬆軟幾分,第一句話說的就是,“我已經把你給的張圖發給上面了,目前”

    隨後發現屋裏有點黑,下意識按了開關纔想起局裏的電被關了,瞬間不知道又想到什麼臉黑沉黑沉,“你先等下。”

    秦建國轉身離開房間不知道去做什麼,但不到五分鐘,‘啪嗒’一聲燈管閃爍了下重新恢復光亮,而門口走廊處也一樣通了電。

    江苒放出玄力感覺,四周都是機器啓動的聲音以及大家忙碌聲和一些人的爭吵聲。

    秦建國就是在這種聲音中回來的。

    他顯然知道了直播的事情,跟江苒細細說了幾句,提及了目前的情況。

    “我回來前,胡局被召回錦陽市,也就是說他現在沒有調查這件案子的權利,你也安全了。”也知道江苒壓根不擔心,秦建國嘆了口氣道,“胡局這件事是他自作自受,如今直播的事情弄得人盡皆知,這件事就算想掩蓋也不行,但是時間是良藥,這件事總會有被人遺忘的一天,對他來說根本算影響。”

    江苒哪裏不明白他的意思,這件事胡局長只是一個槍口,他被調回去怎麼處置也都是內部事情,就算是不處置也沒人知道。

    眼下他走了,網友們討論的再厲害,最後視線還是會回到這次的車禍以及殺人事件上。

    剩下的事情就算牽扯到那邊,爲了大局着想,江苒想動那位指揮首長只怕也不可能。

    秦建國敢把圖片拿出去,也明白這東西對這次案件有用,對江苒有利,可根本傳達不到最上面。

    說白了,江苒被人陷害,只怕最終還是會白白受了冤枉。

    他在這個職業中明白了很多事,有時候爲了臉面,爲了國家榮譽,有些事情真相併不重要,只要民心穩就行了。

    而網絡上的輿論,頂多就這幾天了,不久後絕對會被平息下來,因爲影響不好。

    這就是最‘公正’的處理方法。

    江苒手撐着下巴不語,目光微微犯冷。

    想把自己摘除乾淨,是不是應該問問她答不答應。

    她不管什麼國家榮譽和臉面問題,敢設計她,就要做好相對應的懲罰,單單離開洪市就以爲能結束了,那他也太天真了。

    秦建國送江苒出局子的時候,門口的記者看到她下意識的讓開一條路。

    江苒卻徑直走了過去,“有個大料,有誰想知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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