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經歷了一次死亡,這種信念越發清楚。

    只要有誰擋他的路,那就直接讓他消失。

    高卓雙眼裏露着狠辣,整張臉都是陰鷙,手下看到後不免更是膽怯,狹小的房間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顧雲崢那裏先晾他幾天,既然那老頭子對他那麼重要,不做點什麼也對不起被他壓着的這些年,你們說怎麼殺那老頭子纔有趣呢?”

    語氣輕鬆玩味,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恰好手下說剛處理完地牢的人,給他彙報細節。

    高卓眯着眼睛思索了下,問了句,“老人家骨頭軟,上次那個直接給剁了,這次就別這麼血腥,直接剃骨頭吧,給顧雲崢留個全屍。”

    說完呵呵笑了,猶然不知那笑聲讓人腳底發寒。

    他愉悅道,“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顧雲崢的表情了。”

    手下雖然忐忑,這會也不得不附和,“那是提前通知對方一個時間還是?”

    “不通知!這次是我僥倖帶走那老頭子,只怕再來一次都沒有這個機會。爲了看他後悔的表情,一切意外都要杜絕,畢竟沒什麼比直接看到屍體更刺激的。”

    到時候少不了讓他亂一陣子,而他可以乘機做點什麼。

    反正他遲早要搶走顧雲崢手裏的一切勢力,江海城…只能是他的。

    不過高卓的計劃是有,卻仍有點慢。

    他坐在椅子上悠閒的翹着二郎腿,眯着眼睛想着後面的事情時,手下匆匆進來,說是有人找到他的蹤跡,一輛可疑的車子正在靠近。

    高卓這會人在江海城的一個小據點的休息室。

    他在顧雲崢身邊待過一段時間,也懂得一些電腦技術,更是知道顧雲崢手裏有套很厲害的叫做天網的系統。

    這次動手前他研究了很久做除了一個屏蔽信號的裝置,這才讓對方抓不住痕跡。

    沒想到還是太小看他了,竟然這麼快就破解了。

    他有感覺那車子裏的人極有可能是顧雲崢本人,若是以前他會親自跟對方見一見,但如今他只想先把事情給辦了。

    “高哥,現在怎麼辦?”手下詢問。

    按照查到的消息,不用多久對方就會找到這裏來,據說那位是唯一一個讓他們高哥忌憚的人,不能不防。

    高卓沉吟了會,忽的起身,“先從後門撤,你們準備東西,看來只能讓那老頭子提前受刑了。”

    幾人明白他這是要去地牢,當下退下去安排。

    十分鐘後。

    一隊人沉着臉進入據點內部,反抗的人被來人按在地上,很快清出一條道路。

    顧雲崢從人羣中出來,他面無表情的走到裏面,裏面是空的。

    小黑的聲音從耳機傳來,有些歉意,“抱歉山哥,高卓已經沒在那了。”

    果然不多時手下也報,並沒有在這找到高卓的身影。

    高卓這人長相一般,但上次意外後,他的脖子上留了一片難看的疤痕,後來爲了掩蓋,他上半身全部穩了紋身,很容易辨別。

    顧雲崢低低的‘嗯’了聲,他一隻手摸着耳側,低聲問了句,“你先查下高卓手裏是不是掌握了天網初期的信號源。”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高卓如何能躲過小黑的定位。

    不多時傳來小黑意外的聲音,“山哥你說對了,系統是有一段隱藏的代碼,應該是當初一起時對方留下的,因爲有口令一直沒有被攔截,我已經刪掉了。”

    難怪剛剛他能提前離開,高卓就是故意帶着他繞圈,利用他解鎖的時間來僞裝自己的方位。

    分點裏的人被顧雲崢帶來的人制住,皆是忌憚的看着這個男人。

    顧雲崢走的時候那些人都沒敢動彈。

    他回到車內,點了根菸搭在手裏,菸頭朝着窗外的方向。

    另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嫋嫋煙霧鑽進車內,讓男人的臉看起來不是那麼清楚。

    他眉頭這會凝着,黑眸裏已然是一汪深潭,深不可測。

    手機這會發出震動,他看了眼,眉頭皺的更深:顧雲崢,等着我給你送的大禮。

    號碼是高卓的,短信收到時正同步到小黑那邊,不到三秒就確定出一個位置,“是一處廢棄的煤礦,不過這裏地下洞很多,我懷疑是高卓故意的,說不定是個假位置。”

    “路線發來。”顧雲崢道。

    一口沒吸的煙被他按滅仍在菸灰盒裏。

    眼下他是被動的那個,是不是假位置都要去,他沒得選擇。

    這個時候男人的表情反而更時平靜,收到信息後,看了一眼,踩着油門離去。

    ……

    江苒本以爲對方至少要等到第二天才會想起她們,她還在考慮要不要先回去,結果就聽到範亮他們過來說,大門外來了幾個人,那架勢不像是來送飯的。

    老人說過,這裏正常情況下只會開兩次門,那就是送飯時間。

    之前帶走那人算是非正常情況,眼下又不是飯點,卻又過來。

    一個平時很少光顧的地方非正常來第二次,貌似唯一的不同就是多了她跟老爺子。

    她有感覺,是對方要做什麼,而且不是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鐵門打開,進來的幾人直接朝着江苒他們這個門過來。

    開門後發現站着的江苒特意掃了她一眼,隨即兩個人過來抓住她的胳膊。

    地上的頭套被撿起重新給她戴上,反剪雙手從後綁着,這次少了堵嘴的程序,大概是覺得不需要了。

    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被人反剪雙手的動作弄得悶哼一聲,在他身邊的江苒聽到了骨頭錯位的聲音。

    她皺了皺眉,到底是忍住了。

    路過鐵門口的時候,她能感覺的到一抹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是那個老人,大概沒想到之前還跟她說着幫忙的事,轉眼間江苒就被帶走。

    地牢本就是個不可說的存在,進來的人出去只能有一個下場。

    這些人氣勢洶洶想要做什麼,地牢的人都明白。

    鐵門重新關上時,師永宗絕望的靠在牆上沒有吭聲。

    張懷遠亦是雙眸暗淡,動也沒動,這個空曠的地方再次恢復死一般的寂靜。

    而鐵門外面,林昕趴在江苒肩膀上,說了句,‘主人,那些人以爲你是出來死的,剛剛那表情你是沒看到,很絕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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