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地牢是風水陣存在的主要原因。

    江苒聽到這裏話依然平靜,走到空間大門口看了看。

    兩扇超出一般厚度的鐵門,將外面堵得嚴嚴實實,從碰撞聲可以聽出,落下的鎖不小,一般人想打開或者破壞顯然不可能。

    她的身側靠門有個小鐵籠,裏面縮着一個黑漆漆的人影,江苒過來時他動了動,身形一直隱藏才黑暗之中,看起來瘦弱的一團,一眼分不清男女。

    不光是他,江苒從鐵牢裏走出來,這兩邊的籠子裏的人無不擡頭看一眼,就是那些癡傻的都會動動頭,只是看來的眼神比較呆滯。

    江苒知道,他們也許從來沒有走出過這個籠子。

    “沒用的,就算鐵牢門沒鎖,外面還有個大門,門外還有監控,監控出去還有電子門,出不去的…”

    這是那個自稱張懷遠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好久沒有說這麼多話,語速有點快引起喉嚨不適,他捂着嘴咳嗽了幾聲,卻感覺到嘴裏的腥甜。

    就着空間僅存的光芒,看到掌心一團深色物體,他怔怔看了很久。

    明明隔得很遠,江苒掃去的時候,視線彷彿能看到空間的一切。

    她目光在四周掃了一遍,沉默着沒出聲,最終在空間轉了圈後,折回了鐵牢,並且重新鎖住了門鎖。

    ‘咔擦’聲在這裏顯得異常清楚。

    第一次還能當做是幻聽,第二次卻讓有的人忍不住了,“小姑娘,你能開鎖?”

    這聲音很是蒼老,卻十分有力。

    是靠門的鐵牢裏的那個人,江苒之前走動一圈就發現,別看這裏面的人年齡大小不一,可那人卻是呼吸最爲穩定的一個,通俗點來講,他沒病沒傻甚至別顧老爺子狀態還要好。

    聲音上聽來,兩人年齡應該是差不多。

    江苒隱約間明白這個鐵牢的用處,但是還不是很確定。

    所以沒有立刻回答。

    那人卻沒有忍住,提醒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能開鎖,最好藏好這個本事。雖然之前出大門的人都沒逃出去,但不代表沒有機會,我知道這裏的開門時間,我也可以告訴你。”

    兩人萍水相逢,對方還不是那種熱心的人,主動示好必然是有所要求。

    江苒直接問道,“交換條件是?”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被帶來這裏的都是對那些人有影響的人,你來這還能這麼冷靜,說不定真有機會出去。”

    只是這句話他說的沒有什麼信息而已。

    江苒假裝沒聽出這是在吹捧自己,她默不作聲的看去。

    那人沒等來江苒的附和,只好又道,“這裏固定一天開兩次門,分別是中午十二點和下午五點,來送午飯和晚飯,只要你找機會拿到鑰匙,打開鐵門躲在外面,等到他們進來找人再利用空隙出去,這裏外面不遠就是街道,找人求救一定能跑出去。”

    這說的倒是簡單,但最難的應該是怎麼出去的問題吧。

    有監控的情況下想躲到對方開門再乘機溜走,完全是不可能的,他這是在給自己希望。

    江苒並沒有戳穿對方的美好幻想,而是好奇對方想幹什麼。

    “如果你出去,幫我找帝師副部長祕書師磊,告訴他一人,我們一起喝酒的地方藏着他要的東西,找到後交給帝師總理事負責人手裏,我也就死而無憾了。”

    本以爲他是說讓她找人來救他,沒想到只是爲了轉達一個地方。

    雖然沒有抱太大希望,卻也沒有忘記防着江苒,沒有直接說那所謂的東西是什麼,具體什麼地方。

    但是他提的幾個職位和名字都讓江苒有些詫異。

    早就猜到這些人身份不一般,沒想到一會一個總裁,一會一個連部長祕書都認識的老人,可想而知,其他人身份也不普通。

    不然之前他也不會說了句‘被帶來這裏的都是對那些人有影響的人’。

    “你就不怕我跟這些人是一夥的麼?”

    他開始觀察她那麼久沒說話不就是防備,做出那副樣子更是對自己情況的隱藏,自己哪點讓他這麼信任了?

    “怕不怕都不重要了,這麼多年沒從我嘴裏撬出東西就知道我最終仍然什麼都不會說,只怕哪天想起我,我的下場就跟剛剛那人一樣,我也沒有其他選擇。”

    江苒聽到他話裏的絕望和麻木,黑眸微閃,最終說道,“我答應你。”

    老人點了點頭,又想起隔得太遠對方看不到,“謝謝。”

    不過心裏卻越發不抱有希望。

    對方沒問他的身份,更沒有任何異常的語氣,師永宗便知即便對方出去,這件事都不一定能辦好。

    但有機會總是要試試,說完這些,他又縮在自己長待的角落,儘量看起來不那麼顯眼。

    事實上,這裏也沒有人注意他。

    江苒回到鐵籠邊時,便看到顧老爺子眼神灼灼的看着她,明顯有話想說,卻遲遲沒有開口。

    那複雜的表情夾雜驚異還有沒消化的震驚,莫名的讓江苒感覺到他是因爲剛剛那個老人的話。

    熟不知顧老爺子正是因爲剛剛那個人,那聲音剛剛響起的時候,顧老爺子就覺得熟悉,直到他提起副部長祕書師磊,他才徒然響起,這像極了那位死了快快十年的前副部長。

    不過當時那位姓師的副部長得罪不少人,據說是被人綁架撕票,屍體被當着趕去的FAI的面燒成了灰燼,後來還確認那正是師部長本人。

    他心想是自己想多了,死了的人是不可能在這的,只是恰好像吧。

    ……

    此時另一邊,高卓聽聞手下說顧雲崢的人正在四處搜着他的下落,嘴角的弧度根本控制不住的上揚。

    真好,他顧雲崢也有這麼一天,這次終於要敗在他手裏了麼?

    高卓一直相信,想要強大必須要了卻牽掛,這個心態早在他親手瞭解了唯一的家人時就清清楚楚。

    正是這樣,他才能在這麼快的時間擁有這些。

    他不會像顧雲崢,還要忌諱着那些無關人員的性命。

    對他來說,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失去一些是別要的,他覺得很值得,那些因爲他死去的人應該感覺到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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