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半年以來,在草原上又掀起了連綿不絕的反對拓跋史蜀統治的叛亂。爲了維護自己的統治,拓跋史蜀對所有參加叛亂的人採用了最兇殘的處理辦法:但凡有一人蔘加叛亂,全家上下不論緣由,滿門抄斬。所以可以說幾乎是拓跋史蜀統治着的每一天,都會有至少一個部族在草原上徹底的消失,在戰場之外人口大量損失便是因爲這部分的原因,俟利弗設有幾次都想要直接跳出來推翻拓跋史蜀,但是最終還是因爲時機未到而最終隱忍了下來。但是現在時機已然成熟了,俟利弗設卻有些驚訝地發現自己手中的兵力與拓跋史蜀相差無幾。但是對於自己手中這些兵力的戰鬥力究竟如何,俟利弗設還是不敢抱有任何的樂觀方面的想法的。畢竟在拓跋史蜀的手中還掌握着兩支專門護衛王庭的精銳部隊。這兩支精銳部隊中的士兵,便是早早的都拋棄了自己家族的概念。在他們在進入護衛王庭的軍隊中的時候便是決定了他們要徹底與自己的過去以及自己的家人斷絕關係,從此成爲絕對忠心於草原上的唯一可汗的使命。這些士兵不會去思考究竟是誰對誰錯,他們只效忠於現任的可汗,也就是說即使現在始畢可汗復活起來,對這些士兵說他是被拓跋史蜀所害的,要求這些士兵效忠於他將刀槍指向拓跋史蜀,那麼這些士兵也是絕對不會聽的。這就是草原上的規矩,也是草原上歷代可汗爲了維持統治所創造出來的一種規則。在這個規則中,任何一名加入護衛王庭軍隊的實力都要在長生天的見證下莊重的發誓,今生只向可汗一人效忠。
俟利弗設想到了這裏的時候,便是忍不住的有些頭疼。自己該如何去應對這樣一支對拓跋史蜀忠心耿耿,同時又擁有極強戰鬥力的一支軍隊呢?要知道自己手下的這些人雖然也能夠和護衛王庭的軍隊掰掰腕子。但是血拼到最後即使能夠勝利,那也一定是慘勝的。這也是俟利弗設不敢帶兵直接與拓跋史蜀決一死戰的原因。畢竟現在草原上也是像中原的漢人那樣風雨飄搖,王朝動盪,周邊不計其數的敵人環伺在四周,都想要等到突厥人最脆弱的時候撲上來補上這最致命的一擊。室韋部之類的倒還好說,這些部族充其量是一些有賊心沒賊膽或者說有賊膽卻沒有實力的小部族。最多最多的也就是在背後使些絆子,但是也就僅此而已了。反倒是東面的高句麗人讓俟利弗設始終覺得如鯁在喉。
於是在這個時候,俟利弗設想到了在西域的李文淵,雖說突厥人對於漢人一向是不感冒的,但是那也只是對於一般碌碌無爲的喊人平民的樣子。突厥人自古以來就是一個尚武的民族,如果誰能夠在武力上讓突厥人信服的話,那麼突厥人很願意放下自己高高在上的架子,來和這個人結爲朋友。當然這並不是說俟利弗設覺得李文淵是那種武力過人到足以讓突厥人佩服的人。而且恰恰相反,在俟利弗設的眼中李文淵與高句麗人沒有什麼區別,都是些只會耍些小計謀的陰險小人罷了。他們二者之間的區別便是李文淵比高句麗人更善於把握機會,同時在策劃事情的方面比高句麗人更爲的縝密而已。
俟利弗設突然想到李文淵的原因不是別的,正是李文淵手中還握有接近四萬的西突厥人的戰俘。要知道這四萬多人突厥人全部都是血統純正的突厥人,而非是依附在突厥人治下的部族中的人。至於那些人,早就被李文淵當做突厥人賣到了中原給那些市裏作爲並補充兵員了,從而掏空了中原那些勢力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