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行九歌之零點 >第二章 穿越
    烈日當空,晶瑩的光彩照亮熾熱大地,時不時一陣狂風帶過,一層層黃沙捲入天空,紛揚了半天,掩住了方當正午的日頭。

    天依舊是湛藍的,蒼鷹盤旋着,尖銳刺耳的叫聲在整個天際迴盪,似乎在諷刺着一個腐蝕不安的世界。

    “呸”

    一口帶血的唾液吐在沙地上。

    “媽的,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環顧四周,荒漠與赤壁,這沙子像是從十八層地獄下翻出來的,帶着灼熱的溫度,割裂開每寸肌膚。

    沒有人回答他!

    回答他的是一擊狠狠的皮鞭,無情的抽打在他身上。

    “他媽的,誰允許你說話的,趕快給老子幹活。”

    眼前是兇暴的百夫長,高大威猛的身軀,左臉上鑲嵌着一道深紅色的疤痕,像是蜈蚣一樣的匍匐,看上去猙獰與恐怖。

    他揮着皮鞭斥打每一個偷懶的奴隸,口中都會帶着不堪入耳的辱罵。在持續數日的連夜幹活後,體力已經很難支撐他們簡單的站立。

    在這裏的人都是最低等的存在。大多數都是罪犯以及戰敗被俘虜的人,天還沒亮,便被驅趕到這幹活,他們就像一個個只知道工作的冰冷機器,只剩毅力和體力硬撐。

    每天都有人死去,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

    這裏是地獄,暴虐無常的百夫長可以任意剝奪這裏任何人的生命,不允許丁點反抗。動作稍稍遲緩,便會迎來一場暴風雨般的鞭子,落在肌體最脆弱的地方,足足痛上十餘日。

    幾個月以來給了所有人認知,在這裏崇敬的只有他們,至高無上的像神詆一樣睥睨衆生,宛若天人。

    百夫長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像帝王一般主宰別人的生死,特別是對於那種有着身份的人物,會毫不留情的去鞭打,去踐踏他們尊嚴。

    屍體在這個地方隨處可見,不是被打死就是被餓死,或者是被病死,沒有人去理會,幾天過後自會有人來清理這些老鼠,除了地上的血跡,也不會有人知道像乞丐一樣的屍體曾是江湖中叱吒一時的高手。

    到了這裏一切都卑微如蟻,同情與憐憫在殘風中腐朽。

    “咔嚓…………咔嚓……”

    一道沉重的金屬聲響起,由遠而近,那是盔甲在地上行走纔會發出的聲音。

    聽到這金屬聲,奴隸一陣恐慌,紛紛都往兩邊散開,生怕靠近了。

    盔甲男子慢慢的從人羣中間走過,只要他經過之處,所以的聲音立刻全部停止,頭顱不由自主的低了半分,就連百夫長也只能靜靜的站在原地,絲毫不敢動彈。

    因爲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到來都會帶走一個活生生的生命,而且,會被折磨的很慘。

    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他的手裏拖着一個骯髒腥臭的少年,十六七歲左右,看不清面容,與其他死者一樣臉朝下的拖走,襤褸的衣服被鞭打成了碎布,隱約可以看到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痕,大大小小的都有,深可見骨,從胸膛一直延伸到腳踝,簡直就是體無完膚。

    看到這樣慘絕人寰的一幕,就連久歷風塵的百夫長們也不禁吸了一口涼氣。

    盔甲男舔了舔乾裂的嘴脣,斜眼掃視着衆人,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很是陰沉,似是無意的說道。

    “三天,這小子從我手中堅持了三天,真是一隻生命力頑強的老鼠,好久沒有這麼愉快的玩弄了。”

    說完,把手裏的老鼠向前面一扔,這個瘦弱的少年在空中劃過一道靚麗的拋弧線,狠狠的摔在滾燙的黃沙上,在地面一陣翻滾,然後停了下來。

    盔甲男拍拍手中的灰塵,赤裸裸的目光肆無忌憚,俯視着匍匐在地上的老鼠們。

    盔甲男的臉上是什麼表情,奴隸們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們只是把腦袋低的更低,恐懼與不安在心裏蔓延。

    突然,又開始起風了。

    這場大風起的很是詭異,看不出從哪裏來,也看不出從哪裏去,像是憑空出現一般,在少年這個區域“呼呼”的颳着,沙層淹沒了視線。

    “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

    “好大的風,完全看不見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沙層中央爆發出一道刺眼的強光,空間開始扭曲,周圍出現一絲絲黑色的裂縫,少年的屍體居然憑空飄了起來,裂縫中飛來一個光團,瞬間沒入他的身體。

    這時,風停了,屍體慢慢下降,回到它原來的位置,一切又歸於平靜當中。

    “快看,那個人在動。”一個奴隸掛着驚恐的表情,指着地上骯髒的少年,打破平靜的氛圍。

    尋着他的手勢望去,只見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少年在微微顫動,胸口不斷起伏,本來胸口乾枯的傷口,隨着他一呼一吸,血液開始從中一點點流出。

    整個場景看上去詭異之極。

    突然

    他的眼裏一睜開,像是起屍一般,九十度坐了起來,那是一種什麼表情?茫然,麻木,還是空洞?

    “妖………妖怪。”

    少年的這系列動作把在場奴隸們嚇了一大跳,驚恐的退了兩部,腿一軟竟坐在了地上,全身顫抖。

    盔甲男作爲一個千夫長,此時要顯得鎮定一些,但他的心裏還是疑惑,這小子剛剛不是斷氣了嗎,自己明明摸了鼻息,不然他也不會把它丟出來,現在居然……

    抱着懷疑的姿態,盔甲男眯着眼,一步步向少年走去,手裏的皮鞭被他死死的攥在手裏。

    “這是哪?我不是死了嗎?”

    零點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手掌,那是一雙美麗得少見的手,秀窄修長,卻又豐潤白暫,指甲放着青光,柔和而帶珠澤,有點像女人。

    但,這絕對不是他的手。

    那爲什麼會長在自己的身上?

    零點想站起來,當他一動身體,口中不禁“嘶”的一聲悶哼,低頭看去,臉色不免沉重下來。

    傷,渾身上下全是傷,鮮紅的血液染透了衣衫,一塊塊白色的骨頭在血槽中隱約可見,除了雙手和腦袋感受得到痛處以外,全身幾乎麻木失去了痛覺。

    昏迷過後究竟經歷了什麼?爲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零點來不及多想。

    因爲他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正在向他靠攏。

    “啪”

    鞭子的破空之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勢大力沉,帶着一絲冷咧的空氣,傳入耳朵裏嗡嗡作響。

    零點微微偏過頭,餘光向身後撇了一眼,沾滿污漬的臉上沒有一點慌亂,鎮定的有些出奇。

    就在他偏頭的剎那,一道黑影從他臉上擦過,瞬間打在身後的沙地上,“嘭”的一聲清響,頓時黃沙濺起兩米多高,伴隨着一縷髮絲飄落下來。

    “咦?”

    盔甲男有些驚愕,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的老鼠,沒想到他的運氣這麼好,居然被僥倖躲了過去。

    零點面不改色,眼神不經意間掃過地上的深坑,他站了起來,頭髮遮住他的臉頰,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見到他居然還能站起來,頓時燃起了盔甲男心中的怒火,狠狠的甩了甩手裏的鞭子,譏笑說道。

    “臭老鼠,這次你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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