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二老也踏上了歸程,在他們進入花谷之前最後待的客棧中,他們與木拓林作別,至於蘇雨霰,卻和他們同行,去參加江冬景的大婚,再怎麼說江冬景也是半個花穀人,好歹還是要去的。不過這個時候蘇雨霰的內心,對於這一次出門,卻有些不情願,前一天晚上,他從木拓林那裏得知,歐陽淡煙是真的氣數將盡,先天真氣全部外散,幾無生存的可能,花谷需要有人坐鎮,可是又不能狗在外界失了氣度,他們師徒,少有的分開辦事,這樣偶然的分開,他的感受還有一點點的不適應。
張家二老沒有帶什麼人在身邊,一行都是張家的嫡系弟子,僅僅十來人,而蘇雨霰這一次帶在身邊的,也是幾個蘭衛,谷中那幾個中樞的,他沒辦法帶出來,這一次跟着他出來的,是青蘭,紫蘭,玉蘭這些平時不怎麼起眼的蘭衛,實力要比鬼蘭幽蘭差一些,不過卻是他能夠帶出來的蘭衛極限了,雖然可以確認歐陽淡煙的活下去的機會渺茫,可是隻要是一日沒有確切的證明,花谷中其他的力量,就不會發揮作用,僅僅依靠蘭衛一支,力量必須省着用。
花谷的的確是面臨着巨大的危機,一般人會選擇把這個事實隱藏起來,按照花谷的力量和聲望,即使他們說並沒有什麼事情,多半不會引起人的懷疑,可是他們面對的是張家兩個老來成精的人,木拓林乾脆反其道行之,除了歐陽的情況拿來讓人震驚,而其他的情況,虛虛實實,一般人會產生回憶,可是對於這兩個人,卻會選擇相信,在這樣的引導下,他們反而不會相信花谷會面臨危機,會認爲這就是花谷的手段而已。
返程的速度很快,雙方的人基本上都是高手,一路輕功帶疾跑,飛速的朝着梁京趕回,十二月初十的日子,對於他們來說並不寬裕,再怎麼說,京城隔着花谷還是有幾千裏的路程的,尋常商旅,這段路走上兩個月都不會奇怪。並且在經過西北的時候,他們需要格外注意,哪怕他們身處江湖,也會有國別之分,西北現在各個州城佈滿了旭淵的大軍,西北這塊地方,並不是什麼肥沃的土地,也不是什麼商賈雲集的地方,可是對於旭淵,仍然是一塊寶地,至少,他們剩下了大軍幾個月的糧草,還能籌集到不少的錢糧,爲接下來的作戰積蓄力量,寒雨城中的那些江湖人士,他們分到了不少,這些人在這種閒暇的時刻,分散到各個州城訪查梁國的探子,對於其他的江湖人士,也格外的注意。
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一不留神,蘇雨霰一行接連就遇上了好幾個這樣的麻煩,哪怕淪爲軍中奴隸的江湖高手已然實力大損,可是一旦被纏上,立馬就會引來當地駐軍,這不得不讓一行人加快了返程的速度,儘快通過西北。
“是的,根據西北來的消息,張家文武兩房地首座,一起去的花谷”
“看來,如果時間算的好的話,我們出動一次,現在冰宮已經差不多完善,你去把狼首們都叫來。”
北國的雪原中,身穿黑衣如同鬼魅的一羣人集結起來,自從強襲花谷退回之後,他們再也沒有更多的大動作,把所有的人都集中起來建立冰宮,身處於北國雪原的冰層之下,任誰也不會想到,如果有人踏上這片雪地,他的腳下,是一座規模浩大的宮殿。
“狂狼,毒狼,藥狼,貪狼,飛狼,幽狼。六個,還是有些不夠啊,蘇雨霰,張家二老,這些人可不是你們單憑一個就可以攔下來的,何況他們身邊一定還會有花衛和張家親衛隨行,我現在給你們的人手,還不能太多,這裏事情還需要我坐鎮。”
“尊主,難道忘了我們嗎?”
“你們,你們是我訓練的最精銳的力量,要是這樣就用出去了,多少還是有些捨不得,再說,你們要是公之於衆,我們接下來的計劃,恐怕,,,”
“他們一個都不剩,我們就不算公之於衆。”
狼人身後一共十三人,全身上下遮掩的嚴嚴實實,在冰宮之中,他們的黑色更顯得幾分讓人膽顫,就像是憑空出現的幽靈,唯一露出來的,就是他們的眼睛,眼神中,只能夠散發出一種嗜血,還有死亡的氣息,這些人的眼中完全是一股子灰色,仔細看神采比起一般人,要暗淡很多。
“你們儘可以協調計劃,只需要你們趕得及的話,在他們回到梁都之前幹掉他們,另外,我會協調一些人手給你們。三個人太難對付的話,那就集中力量幹掉張家那兩個老東西,畢竟他們在那些凡人中的影響,要大的多。”
於是在天地皆白的世界中,突然就從地下冒出條黑線,迅疾的朝着南方穿梭。
“你這一次派出狼衛,是認真的?”
“師傅,你怎麼?”
“放心,我要想來,沒有人能夠發現我。”
“狼衛雖然隱祕,但是沒有經歷過大戰,這一次把他們撒出去,就是想要磨磨刀,只是訓練,以後用起來的時候,不可控的因素會更多。”
“成長了。”
很難得的,這一次狼人的師傅說出了一句算是誇獎的話。讓狼人的內心不由得波動了一下。
“只不過這樣做,還是不夠,那一行人都是高手,張家二老的功夫,就算是我也要花些力氣或許才能夠拿下,你就這樣拍派他們出去,要是折損幾個,你怎麼辦?”
“這,,應該不會吧。”
“小狼,你何時才能夠成長爲真正的狼尊?我教了你這麼多年,你的嘴邊居然還掛着這樣的話,這條上,到處都是死亡的危險,應該,差不多,也許,可能,都是必然會讓你喪命的!”
“師傅教訓的是。”
“剩下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親自走一趟,現在我們的力量還不夠,精幹的力量,要省着花!”
話音尚未從耳邊散去,人卻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