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秦國公 >第一百三十二章 景州城下
    袁凌鳯決定首先收復德州城,從這塊地方打開缺口的重要原因就是德州城坐落在運河邊上,幾條鐵鏈就可以封鎖運河,哪怕是現在運河上的水軍,也一時沒了辦法,畢竟這些內河水師和外海的水師不同,運送朝廷所需的賦稅,糧食纔是他們的主要職責。

    運河的重要,只要是個明白人就清楚它對大明的重要性。現在故城在南,東光在北,白蓮教反賊封鎖運河,這兩處的明軍也在封鎖運河,畢竟白蓮教也從德州獲得了不少水師戰船。

    中屯衛去打桑園,也是爲了限制德州白蓮反賊。避免白蓮教通過運河北上之後西進繞到景州城後背,假若白蓮教反賊攻取景州城,那麼就不是山東一府動亂了,畢竟景州城屬於北直隸。

    景州城事小,可是若是傳出來白蓮教攻去北直隸,那麼白蓮教反賊的聲勢會變得更大。

    白蓮教在大明隱藏的勢力現在只是露出冰山一角,幾乎每一個地方都有白蓮教教徒,家族制的白蓮教並沒有一個集中的領導階層,勢力大大小小互相推舉,卻只是一個分散的勢力,若是濟南白蓮教反賊聲勢變大,恐怕遍地狼煙不是不會發生的事情,至少那些還在觀望的白蓮教徒轉身一變便會成爲新的反賊。

    這也是袁凌鳯爲什麼要急於打開缺口的原因。

    夜裏,烏雲密佈,掩住了月色,臨時的鎮武衛大營四貫而出,袁凌鳯對着朱臨昭,王百川和秦長武做着最後的叮囑。

    “你們兩個帶着手下,等待德州城破,分一偏師聲勢做的大一些,如果德州城的白蓮反賊放棄德州城東逃,一片平原地,你們兩個是騎戰的老手,知道怎麼做,對吧。”袁凌鳯和朱臨昭秦長武在轅門說話。

    “五萬反賊固守一城,凌鳯你有什麼辦法攻破城池。這可不是開玩笑啊。”朱臨昭語重深長的說道。

    “東子比我們先行一步,我的親兵會給我打開城門。”袁凌鳯有些不忍的說道。

    “嘶,凌鳯,東子他們撐得住嗎?”秦長武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

    袁凌鳯擺了擺手說道:“我讓百川放出消息,一支空船隊會南下人,若是白蓮反賊想要劫掠,桑園反賊首當其衝,若是白蓮盜賊出桑園,我便能喫掉出擊之賊,趁着這個機會,和中屯衛拿下桑園,之後王百川帶中軍駐守桑園,京都城的援兵就能源源不斷的順着運河南下了。到時候我們的壓力就會變小了,百川幫我給我岳父送一封信,這份功勞太大,我們吃了會撐住的,想來京營這三天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攻桑園,百川帶中軍駐守桑園,下德州城,我們在前面打,百川我們的後背交給你,臨昭,長武之後追殺反賊,不要留手,凌之以威,之後我們的仗纔會好打許多。明白了嗎?這次不是對外族,即使他們反叛那也是國人,能少流血,就少點吧,但德州城的這五萬白蓮反賊,不要留情,我們要做的,你們明白嗎?”

    “諾。”三人拱手一禮,齊聲應諾。

    “仗一步一步打,後面什麼情況還不知曉,步步爲營,不要冒進,就此別過。”袁凌鳯說完乾淨利落的轉身離開。

    白觀和白復已經將右軍全數帶出營地,遙望着袁凌鳯,鎮武衛分兵南下,並不是袁凌鳯自大,而是他有足夠的信心,連盔甲都沒有的叛軍,如何去對付武裝到牙齒的鎮武衛戰兵,論起野戰,袁凌鳯對自己的部下很有信心,真金白銀的投入,現在就是檢驗效果的時候。

    袁凌鳯催馬上前,望着白復和白觀,說道:“一場硬仗,讓弟兄們有個準備。”

    白觀咧開嘴說道:“一座桑園,小菜一碟。”

    白復瞪了白觀一眼喝道:“白觀,莫小看任何人,否則身死之日不遠。”

    “好吧,我又說錯話了。”白觀可不敢和白復頂嘴,一方面白復是家族族長,另一方面在軍中是自己的上司。白觀只能閉嘴。

    “白觀,蔑視敵人,提高士氣,固然是領兵方法的一種,但是臨戰之時,哪怕是老翁成軍,也不要有絲毫輕敵,後軍的老殺才,你不會不知道吧。”袁凌鳯提醒道。

    “我明白了,是我輕敵了。”白觀有點臉色發熱。

    “告訴手下弟兄們,戰場上多留條心,我不想給他們寫戰死文書,出發吧。”袁凌鳯語氣有些失落。

    鎮武衛有三不提,王百川的出身,朱臨昭的兒子,袁凌鳯的文書。

    王百川商賈出身,誰說誰就等着喫苦頭吧,軍中份額均是一視同仁,可是王百川把持後軍,那些新的盔甲兵器換裝總是分有先後,身爲軍伍,誰不希望自己用上最堅固的盔甲,最鋒利的兵器。

    朱臨昭的兒子,這個就有趣了,朱臨昭的老婆給朱臨昭生了個大胖小子,只是這孩子兩歲多了,卻不會說話,袁凌鳯也知曉,近親成婚,沒有出現畸形兒,已經是萬幸了,朱臨昭想要有一個正常的後代,於是納了一房妾。

    袁凌鳯知道後狠狠地揍了朱臨昭一頓,最後離開時只說了一句話:“孩子只是愚笨,你就納一房妾,納妾就納了,孩子滿三歲就送到我府上,我喜歡這孩子,好好的家,硬要你亂來,你老婆秀珠整天掉眼淚,怎麼當丈夫的。”

    只有自己人才會說這些話,朱臨昭把自己的後院搞得一團糟,新納的小妾也不是簡單角色,袁凌鳯不想插手別人後院的事情,不過孩子是無辜的,放到自己府上,至少不會讓孩子遭罪。

    而最後一提就是袁凌鳯的文書,誰提誰就等着捱揍吧,王廷一戰,是袁凌鳯心中的一根刺,三千多戰死文書一力書寫,都是生生死死戰場上打過來的弟兄,袁凌鳯寫他們的戰死文書時,內心該有多難過,想想便知。

    大路不能走,怕走漏了風聲,袁凌鳯他們只能走在荒地上,袁凌鳯和白復小聲的嘀咕說話。

    “你婚事定在什麼時候了?”家長裏短的話,也只有這個時候纔會聊起來。

    “關中老家定了一門親事,也是將門嫡女,不過咱喜歡讀過書的。”白復大大咧咧的說道。

    “據我所知,李家的嫡女,那可是胳膊上能跑馬的。”袁凌鳯隨口一說。

    白復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哆哆嗦嗦的問道:“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瞧你那出息,當然是騙你的,那可是將門嫡女,雖說身上帶着功夫,可是你也知道李家的規矩。”袁凌鳯笑着說道。

    白復拍拍胸口說道:“嚇死我了,這男女大防,我還從未見過她呢。”

    袁凌鳯驅馬去往前面,丟下少男懷春的白復。袁凌鳯的這幫兄弟,平時處事老成,可是畢竟年齡在那裏放着,實則都是十八九的少年,這放在之前,正是青蔥的大學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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