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了頓,“可是她怎麼會又願意,來到零度?”
零度雖是個高檔的名流之地,但貴公子卻多,要是惹出事來。
喫苦的指不定是誰。
按照常安的名氣來說,不應當趟這趟渾水纔對。
一旁阿金聽到我的話,也正皺了眉,雙眼迷茫。“好像是文主管請來的吧,不過付出的條件倒是挺大的。酬金據說是個天價……”
李焦聞言挑眉,“這文主管可真是大手筆。”
大手筆。
我腦海裏浮現常安披着海藻似的長髮,嬌豔的臉龐在煙霧中若隱若現般的極惑,心思不定。
手扣在酒吧擋板上,指尖微微發白。
“阿涵?”李焦的喚聲,將我的思緒重新拉回。他點了點站在前面一個戴着墨鏡的高挑女人,“那個女人剛纔就一直站在那,好像一直在着你。來找你的?”s11();
我反了頭,那頭長卷發,是熟悉的模樣。
混沌的點了點頭,我邁了步子向那女人走過去。立身在她面前,纔有一點回過神來。
語氣淡了下來。“有事嗎?常小姐?”後三個字,我語氣壓重。
她聞言一笑,紅豔的脣勾了勾,“找你有事,談談?”
“我想上次您說的事情,在傅江已經足夠給了我下馬威吧。舊話不重提,你收收吧。”我斂了眼簾,不作她。
“工作上的事你放心,不談私事。”她纖細雪白的手指,勾了一縷胸前的長髮。
手指輕撥了撥,那雙眼睛藏在墨鏡之下,仍教我感覺到不太舒爽。
文主管已經把這件事情推在我身上了。
換言之,如若我不將這件事情場面上做得好些。文主管肯定得計較,我之前讓他失了面子的事情,因此抓住我的小辮子。
幾番心思的動議,我淡了一下頭,頭微微側向一個方向。
“去近點的地方吧,辦公室?”
她頷首,先我一步往前走着。
電音的聲音離得遠了,聽的不甚清晰。她勾下墨鏡,眼睛泛着冷意的着我,起來的確是一幅公事公辦的態度。
“我明天就要開場,場面肯定是要大的。一些基礎設備你要準備好,包括到時候表演結束,護送我下臺,以及化妝的什麼事情。事情必須你親力親爲,別的人,我不希望見。”
我眼皮抽動,“我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只對酒產業的事情有些瞭解。關於演臺的事我是不太懂的,您可以問一問主管,有沒有別的什麼合適的人?”
常安下顎分明的線已然有一些崩緊,面色不太好。
“文主管讓你做這些事情,本身就是信任你,林小姐還是接下吧。免得,讓你們主管失望。”
她將眼鏡的鏡腿合上,語氣不詳。
我就聽得出這話語中暗暗地不喜。
本就對於這件事情沒有抱太大期望,我也只是象徵性的反抗。
既然知道沒有任何反轉的餘地,那就只能硬着頭皮去做了。
nbsp;聽聽聽可是時間太緊了,我語氣有些爲難。
“您給的時間太少了,先前就沒有通知演臺管理的人,舞臺燈光分佈和設備,恐怕來不及。”
常安冷淡的我一眼,“那就是你的事了,我只結果,包括這場演出成功與否。你懂我意思吧?”
她揚挑了眉,眼角暗流涌動。
這已經露出明顯的爲難了,我動了動嗓,“燈光分佈這些都還好解決,可你要的一些設備,因爲最近是電音專場。原先唱歌的設備已經放了原廠,估計需要點時間。”
我雖然不太清楚演臺上的事,可是在零度待着這麼些年。
也知道臺上有些設備一旦不用,就放進原廠的事。提前要用必須打報告,時間用的要久一些。
畢竟東西貴,要是臺上磕着碰着,沒人能負得起責。
她已經沒有了幾分耐心,哼了哼嗓,冷聲甩下,“你着辦。”
向來不喜歡別人插手她負責的事,這次因爲常安,我作爲空降兵去調設備,一定會讓他十分不招待。
分部的人一聽就是說辭,分部距離這不遠。s11();
“怎麼現在才說。常安唱的是搖滾,都是一些較大的設備。平常調也得五六個小時,何況最近搬這些設備的工人,都放在分部了。”
彎過後臺,終於找到了臺幕後的負責人韓力。
他細小的眼珠玩我的身上轉了轉,油的發膩的手,撫上了我的手腕。
他面露不喜,吐了口唾沫在地上,語氣不屑,嘟囔了一句:“婊子還立什麼牌坊?”
正煩惱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光。
我露出一個笑,有些討好。
晚上應該還有搬家公司的人,帶我去支出部拿原廠鑰匙,時間上應該來的及。
噁心黏膩的感覺順着我的肩麻痹了全身,我寒了嘴角,聲音發涼。“不用了,我還是自己想想辦法吧。”
說不定會磨時間,所以我纔對常安說,設備必須花費較長時間,
出了後臺,思緒更亂。
畢竟主要原因就是因爲這。
立馬聯繫了搬家公司,出了兩倍的價格,才讓那些工人願意隨我去原廠。
我語氣有些弱,“韓臺?明天常安要演出的時間定了,需要的一些基礎設備能不能現在就調過來?”他綠燈似的眼睛,晃在我身上,有些不滿。
可是這負責演臺上的人,是出了名的難纏。
我心悶鬱燥,擡眼了一下手腕上的時間。晚上十點,現在去找演臺上負責的人應該來得及。
抖了抖肩,把那隻手抽下。
在三環,打個車,兩個小時就到。
我心歡了歡,長舒一口氣。
“辦法嘛,也不是沒有。”他拍了拍我的肩,與其中的暗示意味十足,“你晚上陪陪我,我就給你想想辦法。”
還有一天時間,設備完全來的及,無非就是像我所猜測的那樣,想爲難我罷了。
便踩着高跟鞋,離開了。
我裝作沒有聽見的轉了身。
“能不能請你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