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晨曦氣憤地在心裏畫圈圈詛咒某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在走廊的拐角處有人正悄悄盯着自己。

    是紀君雅。

    孟懷逸追着紀晨曦追到洗手間的時候,她就悄悄尾隨在後頭,生怕紀晨曦揹着自己把孟懷逸勾搭走。

    只是紀君雅萬萬沒有想到,紀晨曦會當着孟懷逸的面突然親吻從洗手間裏走出來的男人。

    原本對紀晨曦的這一舉動很費解,可是當看清楚她親的男人是誰後,紀君雅只覺得心裏更憋屈了。

    儘管距離洗手間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她一眼就認出被紀晨曦強吻的那個男人是容氏新上任的總裁——容墨琛。

    他不僅擁有令人豔羨的俊美臉龐,堪比國際超模的高挑身材,還有顯赫尊貴的背景,是帝都四少之首,全華城多少女人都對他趨之若鶩。

    哪怕他有個四歲大的兒子,可是名媛千金們依然削尖了腦袋爭着搶着想做孩子的後媽。

    只可惜容墨琛身邊別說是女人了,連只母蒼蠅都沒有,就算是來這樣的場合,他也從來不帶女伴出席。

    要不是他有個四歲大的兒子,只怕全華城的人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喜歡男人了!

    可是就在剛纔,紀君雅親眼看到容墨琛主動親了紀晨曦。

    這個賤骨頭非但沒有被牢獄生活摧殘,看上去反而比四年前更多了幾分女人成熟的嬌媚,配上一襲私人定製款禮服裙,越發顯得女人味十足,美得叫人挪不開視線。

    坐過牢了還不安分,一出來就按捺不住寂寞想攀容家的高枝?

    她怎麼可能讓紀晨曦這個賤人稱心如意?

    思及此,紀君雅只覺得胸口隱隱有一團火在燒,她眼底閃過一抹陰鷙,轉身大步朝着宴會廳走去。

    她要去容墨琛面前揭穿紀晨曦,這次酒會容家算半個主辦方,要是容墨琛知道酒會現場混進來一個坐過牢的女人,必定會勃然大怒。

    到時候,她就等着看紀晨曦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保安趕出酒店!

    想到那精彩的畫面,她便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腳步。

    “容先生!容先生!請等一下!”

    容墨琛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腳步微微一頓,當視線掃過紀君雅的臉,確定自己不認識這號人物時,收回視線不打算理會她。

    紀家門楣雖然沒有容家高,但是在華城還是提得上門面的,她幾時受過這種冷待?

    不過,誰叫對方是站在華城金字塔尖尖上的人呢?

    紀君雅咬咬牙,追上去攔住他的去路後,飛快地從手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容先生,您好,我是紀氏的副總經理紀君雅。”

    聽到‘紀氏’這兩個字後,容墨琛終於拿正眼瞧了她一眼,眼尾一挑,“紀小姐有何貴幹?”

    “我聽說貴公司法務部正在招法律顧問,我這兒想推薦一個人……”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容墨琛嗤笑一聲,徑自繞過她離去,眼角餘光都沒往她手上那張名片上瞟。

    紀君雅維持着擡手遞名片的姿勢,見現場不少人把目光向他們這邊投過來,她的臉刷地一下子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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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活了二十七年,還從來沒有這麼丟過這麼大的臉。

    她心裏憋屈又難堪,頂着尷尬轉過身,硬着頭皮朝男人的背影道,“容先生,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男人腳步未頓,淡漠的語氣透出幾分目中無人的張狂邪佞,“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要講。”

    難怪外界傳言說容墨琛不好相處,她今天算是領教了。

    可是,紀晨曦能勾搭上他,自己一直賠笑卻只貼到了他的冷屁股,這叫紀君雅如何甘心?

    於是,她急急衝着男人的背影喊道,“容先生,你身份尊貴,可別讓那些坐過牢的女人給利用了。”

    這話果然湊了效。

    下一刻,男人駐足停步,眼風一掃,帶着無形的壓迫感,紀君雅感覺自己周圍的空氣彷彿都稀薄了。

    男人睨了她一眼,俊臉上神色看不出喜怒,連嗓音都是不冷不熱的,“你想說什麼?”

    紀君雅心裏卻劃過一抹得意,知道男人對她的話產生了好奇心,“容先生,我剛纔湊巧看到您跟紀晨曦說話,就想提醒您,那個女人撞死過人,坐過牢,您可千萬不要被她那張臉給騙了,她其實……”

    “怎麼?”可惜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男人打斷,薄脣輕輕啓合着,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帶着冷漠疏離,“我長得很像是那種只看外表的人嗎?”

    “這……”紀君雅被他一句問話懟得無言以對,連舌頭都緊張得開始打結,磕磕絆絆道,“我不、不是這個意思,您誤會了!我只是想提醒您,紀晨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單純,您可千萬別上她的當,着她的道!”

    容墨琛單手抄在西褲口袋裏,因爲身高上的絕對優勢,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睥睨着她,嗓音薄涼散漫,“你有這閒功夫操心別人,倒不如多關心關心自己的未婚夫。”

    紀君雅微怔,轉頭往不遠處看過去,果然看到孟懷逸被好幾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圍着在說些什麼。

    她面色一僵,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修剪得很漂亮的指甲頓時沒入掌心。

    自己費盡心思想給他鋪路,他倒好,竟然跟一羣女人聊得火熱!

    她咬咬牙,擡步就要往那個方向走,誰知還沒有走兩步遠,胳膊就被人一把抓住,“紀晨曦,你都追着我老公來酒會現場了,還敢說跟我老公沒有關係?”

    紀君雅轉頭看向抓着自己的人,是個陌生臉孔,長得五大三粗。

    “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

    當看清楚她的正臉後,對方也是一怔,“咦?你不是紀晨曦?”

    紀君雅跟紀晨曦是親姐妹,單單看側臉,確實長得有六七分相似,不熟悉她們的人認錯也很正常。

    “我不是。”紀君雅望着這位被旗袍勒出了小肚子的中年婦女,眼底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然後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請問你找晨曦有什麼事嗎?”

    “哼!那個女人在醫院裏勾引我老公還死不承認!”

    紀君雅聞言,故作驚訝地擡手作掩脣的動作,“這怎麼可能?你是不是弄錯了?晨曦才監獄裏出來,已經改邪歸正了,她不會再做這種事。”

    這話明着是在替紀晨曦辯解,實際上卻是把她往火坑裏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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