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榮放下酒杯,暗道,這最後一句話纔是真。

    唐蓉突然清了婁月。

    從前她愛而不得,覺得婁月真的就是天上的月亮高不可攀。

    她以爲司晶晶就是他身邊那顆最耀眼的星,他們天生絕配。

    她自卑到谷底。

    可並不是如此。

    婁月身邊不缺女人,更不缺漂亮的女人,可突然闖進來一個‘恬不知恥’的湯蓉。

    他當然就到了司晶晶的‘好’,加上政治婚姻,一蹴而就。

    她還以爲婁月是多愛司晶晶。

    其實婁月骨子裏,只是一個愛自己的自私鬼,愛他的功成名就帶來的虛榮感。

    她問,“司晶晶身上你還想得到什麼?她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爲什麼你不果斷離婚。”s11();

    婁月手一頓,將杯子放在一旁,“有一樣東西...”

    “什麼?”唐蓉不相信是錢。

    婁氏‘富得流油’。他不差司家那點東西。

    婁月搓了搓下巴,猶猶豫豫,“是,是咱們三家共同的東西,應該是商業機密,我媽讓我務必弄來,所以糖糖,你得給我點時間,我保證我真的會跟她離婚的。”

    唐蓉心裏想的是,那個東西,跟他們三家有關係。

    會是什麼?

    她不得不停下來,她多希望跟婁月快刀斬亂麻,可如果真的給他時間,那這一切就都得停下來繼續在他身邊虛與委蛇。

    “好,我給你時間,條件只有一個...請你不要在無理由的相信司晶晶,查清她所作所爲的一切事。”

    婁月愣了片刻,眼底彷彿流淌着某些唐蓉猜不透的東西,他說,“其實我查了,只是查不到,所以我想那些事都是真的吧..”

    “包括當年我家那場大火?”

    婁月眉頭緊蹙,“你什麼意思。”

    “我查到,我家那場大火,是人惡意縱火,你好好想想,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婁月還算聽話。

    一個星期後,他送來一張照片,照片裏有一個女人唐蓉見過,是司晶晶的母親,另一個...

    她按照地址找了過去。

    當時那女人正在麻將館裏打發時間,見到唐蓉這麼漂亮的女人眼睛一亮,唐蓉給了她不少錢,說她是司家的親戚。

    隨便一試探,這女人就鬆口了,說出了當年的事。

    司太太和唐蓉生母曾是最好的朋友,可是她也只是知道一點皮毛,說那把火應該連帶着把唐家那個孩子也燒死的。

    這女人說,“哎,也不知道是不是作孽,還是自己老了,最近總是能想起以前的事,不過我都燒過紙錢了,就算那倆口子要報仇也找不到我,火可不是我放的,可別來找我。”

    唐蓉問,“這件事你可不許胡說,萬一被警察聽到豈不是連累我們司家...”

    這女的捂着嘴笑,“不可能你放心吧,當年處理那場火災的人永遠都開不了口。”

    “爲何?”唐蓉問。

    這女的神色一凜,覺得不應該說了,“哎呦,你問司太太去,你們都是親戚問我幹什麼。”

    唐蓉打了馬虎眼,又給了不少錢,說是讓她替司太太也多燒點。

    從這裏出來,唐蓉腿腳發軟,身子冰涼冰涼的。

    到底什麼仇什麼怨,要放火燒死一家人連個6歲小孩子都不肯放過。

    時間流逝,兩週後。

    唐蓉打算再次拜訪這女人時收到了一盒快遞。

    她坐在車上,拆開好的蝴蝶結綢緞,一旁的助理笑着說,“肯定是老闆送你的生日禮物,下週可就是你的生日了,到時候...”

    話音戛然而止,唐蓉差點忘了呼吸。

    那盒子裏是幾個染血的指甲,和一縷頭髮,頭髮上連帶

    着幾快頭皮。

    得她差點吐出來。

    孤零零的鑲着金邊的便籤就那麼躺在頭髮上,幾個血字,清晰得滲人---“少管閒事。”

    助理急忙蓋上盒子,臉色發白,他是個男人都被嚇得夠嗆,着一動不動的唐蓉,問,“唐總,您沒事吧?這肯定是惡作劇,這應該是假髮都是假的,您別...別害怕。”

    不管是真是假。

    她已經被幕後黑手發現了。

    不管是真是假。

    這場威脅若她再查下去,這些假的就會變成真的。

    “查。”她幾乎顫抖的說了這個字。

    當年的事,必須查,查得一清二楚。

    哪怕爲此要付出代價。s11();

    助理查到,這禮物盒子是從快遞公司發過來的。

    這上面會經過諸多人的指紋。

    方圓百里都沒有另外一家老年公寓。

    查無所查。

    老人聽到唐蓉要帶他離開,一個勁兒點頭同意。

    老人擡起頭向門口,唐蓉更加確信就是他,唐蓉快速的推開中年男人,走過去,哽咽說道,“表舅,我可算找到你了。”

    未見到老人時,她腦子裏已經編排好了一會兒要問的。

    但她認爲他總能寫字的吧,如今來,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他猛點頭,嗓子裏發出渾濁的聲音。

    唐蓉心裏轟的一下,頭皮發麻。

    來之前,唐蓉就已經猜到,這個老人不能說話的原因,或許是被某種手段毒成了啞巴。

    唐蓉告訴他,她是這人遠親,家裏人都死絕了,唯一剩下這麼一個親戚,就是過來,而且還帶了點錢過來。

    那人依舊不鬆口。

    唐蓉大聲喊了一聲老人的名字。

    到空蕩的袖子,她斷定就是她要找的人--何賓實。

    可現在見到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問,老人又如何答。

    “你好,我是來問你關於當年唐家那場大火的事,你能跟我細說說麼?”

    唐蓉突然想到,那個女人曾說過,當年處理火災的那個再也不能說話的人。

    她要和老人單獨說會兒話。

    半月後,他們終於在遠郊的一家非常破舊的養老院找到了那人。

    這時,有個年輕的工作人員推着一名老人,輪椅裏,那老人穿着一件黝黑長袖。

    老人先是一愣,轉過頭渾濁的雙眼盯着唐蓉了幾秒,張開嘴,唐蓉見了那斷掉的半個舌跟。

    她派人去查那人身在何處。

    她準確的說出了老人的名字,還說出了當初老人老家地址。

    唐蓉說,“現在開始我來問,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你放心,我不會白問的,我會給你錢,或者我請人照顧你帶你離開,你願意麼?”

    胸前佈滿油漬,唐蓉覺得很像描述的老人。

    唐蓉讓助理在門口守着。

    唐蓉一邊低聲哭着,一邊着旁邊的動靜。

    而且這人說話眼神閃爍,肯定是在撒謊。

    老人猛一擡腳,唐蓉一屁股跌倒在地,那老人就跟瘋了一樣猛的搖頭,“不是你放的。”唐蓉堅定的說。

    唐蓉不信,他們是找的最有名的私家偵探,說的地址就是這裏。

    那中年男人不再說什麼,只是掏出了手機快速離開了。

    唐蓉悲慼的蹲下身子,着老人鬆散的鞋帶,一邊系一邊說,“當年唐家着火,是不是你放的?”

    可在門口又經過一番波折。

    “我們這裏沒有你說的這個人。”說話的是這裏的工作人員,年紀在50上下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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